「我看誰敢?」李鐵刀一鞭子抖在地上,沉著臉看向葉老夫人。「老夫人好生威風,如今可不是葉家風光之時。」
「葉軒有我李鐵刀護著,休敢動。」
老夫人氣得不輕,沉聲道:「此乃我葉家私事,你也管不著。」
李鐵刀冷笑:「呵呵,流放路上之事便是我李鐵刀之事,少一個葉家人本官都無法向皇上交待,老夫人覺得此乃葉家私事嗎?」
老夫人被說得啞口無言,三姨娘本來就是一個與世無爭的性子,如今傷及自己的兒子,她氣極了。揚言道:「葉軒並不是葉家人,他傷了我兒,李大人覺得就這樣算了?」
「是二公子口無遮攔,怪不得葉軒。」李鐵刀道。
「好一個口無遮攔,好得很。」老夫人氣極反笑:「李大人最好記著今日之言。」等葉家翻身之時,新帳舊帳一起算。
李鐵刀心下冷笑,傷了葉軒,葉家永無翻身的可能。奈何葉家眾人都是拎不清的。把最有可能翻身的兄妹二人不當人看。
「那小丫頭真的會回來?」江副頭低聲問李鐵刀。李鐵刀點頭道:「能回來,她的本事大著呢。」能一招秒殺官差的小丫頭不是一般人。
他猜測小丫頭的本事遠不止他所看到的那般,就說她時不時的拿出吃的東西和喝的東西,便知在她身上還有其他秘密。
江副頭心裡很糾結,一方面希望葉靈回來,另一方面又希望她死在紅黑雙煞手中。
葉軒丟掉手中的大刀,無力的跌坐在地。心頭絕望極了。
妹妹,不要丟下哥哥一個人好不好。
此刻的葉軒雙目赤紅,手背上的青筋暴突。眼中凝聚著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風暴。
轟——
一聲響在他腦中炸開,似是有什麼東西覺醒了一般。下一秒,整個人暈了過去。
「葉軒......」葉青秋驚了一跳,不知他怎麼就暈過去了。
由於葉軒的暈倒,隊伍停滯不前。眾人也能得以休息。找水的找水,尋食物的尋食物。齊家運氣好的發現了一隻小野豬。眾人圍在一起烤。
齊家有兩個孕婦,目測有六個月的樣子。臉色發白,很是疲憊。極需要有營養的東西進補。
「雙兒,如何?」齊成關切的問。
「還撐得住。」聶雙是齊成的正妻,是個委婉和善的女人。另一個孕婦是齊家二公子齊現的小妾,二人先後不到五日被查出懷有身孕。
齊家不止大房被抄家,三兄弟都被抄了家,隊伍很大。
齊家老大便是被打了板子的齊江,齊夫人孔氏育有兩兒一女。此次齊家被抄家,老二和老三家都被連累。一路上爭吵不斷。都在責怪齊江得罪了太子。
江副頭見齊家打到了好東西,強勢的拿走一大半,齊家人有苦不敢言。江副頭心好的將野豬分了一點給李鐵刀。
說了一句:「照顧好那小子。」李鐵刀知道,他說的是葉軒。葉靈還會回來,他可不想讓她知道她不在,沒有照顧好她的哥哥。
他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這是他當解差的幾年來最為憋屈的一次,想想都覺得倒霉。
以為有油水可以撈,結果差點把命搭進去。
「等等。」李鐵刀一把拉住轉身欲走的江副頭,思量片刻道:「小丫頭心不壞,只要辦好事,她不會虧待你。所以你千萬不要有其他心思。」這是在勸告江副頭要忠心,別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江副頭神色五味雜陳。
另一頭的葉靈被莫離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生怕她走不了夜路。「害怕嗎?害怕就抱緊我。」
葉靈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想,這個叫莫離的和尚似乎與其他和尚有些不同。她下意識的問:「莫離哥哥,你是怎樣當上和尚的,是為情所困嗎?」
聽罷,莫離腳下一滑,有些哭笑不得:「你一個小鬼頭懂什麼為情所困嗎?我是因為不想手足相殘才......」
「靈兒懂的,靈兒不小了。」
莫離伸手摸她的腦袋,愛憐的道:「你不懂,你才五歲,是個小豆丁。懂什麼情情愛愛?」
葉靈心道:老娘都活了快千年了,比誰都懂。
葉靈真想說出來嚇嚇他,但又怕她覺得她是個怪物,作了罷。「莫離哥哥,我們歇一會兒吧。」
「你累了嗎?我只是想早些找到你的家人。」
「除了哥哥,沒有人希望我回去。」葉靈也只是隨口一說,卻不想,一句話直接讓莫離怔住。他聽出了葉靈話中的心酸。
他深知一個孩子在家族中不受寵,日子過得有多麼艱難。
「以後,你便多了一個哥哥,只要有需要,哥哥隨時在你身邊。」與其說同情葉靈,倒不如說是在同情他自己。
從出生到現在,他也一樣沒有得到誰的重視。連對他最好的姑姑也在幾年前失蹤。從此他成了孤家寡人。
葉靈感覺到莫離情緒低落,猜測他是想到了傷心事。每個人都會有一段痛苦的過往。也只有她麻木的不願想起以前的事。要說痛苦的過往,她比誰都多。
「是我失態了,歇會兒吧。」莫離回過神來,發現葉靈定定的看著他,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葉靈像極了那個人。
莫離攬著葉靈飛身上樹,「今晚我們就在樹上將就一晚,樹下有野獸很危險。」
葉靈點點頭,見莫離從包袱里拿出另一個雞腿遞給她,他自己只吃了一個干餅子。「吃吧,看著我幹嘛?」
葉靈這才小口的咬著。
吃完之後,莫離說要給她講睡前小故事,葉靈暗翻一個白眼,她又不是三歲孩子,才不聽故事。莫離卻自顧自的開講了。
「我給你講一個真故事,是關於大晉那個小戰神的。」
葉靈一聽來了精神。
他道:「他叫北辰霖,是大晉皇收的義子,小小年紀就被大晉皇室封為了異姓王。大晉皇十分喜歡這位小王爺,他在很小的時候被國師抱回來,國師說這個孩子不一般,出身時天降異相,是大晉福運的象徵。」
「實際上,北辰霖也確實給大晉帶來了福祉,三歲就能文能武,五歲便開始帶兵打仗。從無敗績。」
「而且也應險了國師所言,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人言他將來可能會繼承大晉的皇位,皇子們不幹了,變著法的想要除掉他。國師說北辰霖是大晉的根本,誰動了就得死。果不其然,太子死了。死在自己的東宮。」
莫離說的都是大晉的秘辛,葉靈大概率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後來呢?」
「後來,誰也不敢動他。連他犯了錯,皇上也不敢懲罰於他。因為國師說會受到天罰。」
葉靈突然對這個大晉的國師感興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