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的一個上午
陽光明媚,天朗氣清,陣陣輕柔的風吹拂著瓦城,城內氣象一派祥和。
經過上次的遇刺後,特勤局加強了對州長兼州軍司令艾斯的警衛級別。平時在府內都由阿利漢和幾名警衛在他身邊警戒。
在戶外則由半個連隊訓練有素的特勤局保鏢寸步不離,貼身警戒。而同樣是州里的高管全都配備了一個班的警衛。
才消停十多天,艾斯又開始想做事了。之前的識字班還在實驗中,最起碼要三四個月才能有能看得見的效果。短時間無法提升太多,而老墨的懶散和怠惰實在很影響進度。
艾斯之前也知道生活在美洲熱帶地區的人因為資源豐富、日照時長多,農作物的一年三造。而土豆和玉米就是一種高產的農作物,距離瓦州幾百公里的活火山早在百年前也經常爆發。為方圓幾百公里提供肥沃的土地。
當地土著一千多年來過慣了聽天由命,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狀態。所以無需思考太多就能很好地生存。,就沒必要進行大規模的協作,所以絕大多數人都是一副原生態的,低社會組織度,低社會協同度的國家狀態。
而魂穿過來的艾斯實在看不過這一切,暗自發誓一定要好好改變這個世界,一副雄心壯志的豪情。
他覺得這個國家實在太多事要做,太多要改進的,還有極大的進步空間。
州長府邸內的一個辦公室里,艾斯正在和馬克在議論著。
「大官,現在隔壁韋拉州對我們的威脅還沒解除,你貿然外出,實在太危險了。」一臉擔憂神色的丘馬克在苦口婆心地勸著。
「老師,不用擔心,上次不是很快就解決了嗎?況且,阿利漢和洛倫做事迅速,辦事利索,破案很快,當夜就抓到他們,沒問題的。」一臉微笑的艾斯回道。
在旁的阿利漢聽見,也只是微微一笑。
「而且我也沒打算外出,而是想將南方幾個州的長官都召集來,一起共商如何做大做強,重新奪回科羅拉多河流域的領土。」
就在兩人談論之際,門被打開。一眾心腹陸續進來。
「大哥,你們在聊什麼呢?」
「司令,老遠就聽見你們了,什麼事聊的這麼開心。」
「州長,今天心情很好啊。這麼開心啊。」
在同僚一陣笑意洋溢的輕鬆氣氛中,大家魚貫而入並找好位置坐下,靜候會議的開始。
「各位同僚,現在國內外形勢很不好,國外有米國早十幾年前強占我們近一半的國土,還在還想繼續南侵。國內有墨偽政權及法軍的覬覦,還有大大小小的軍閥割據和大大小小土匪強盜橫行,南部的幾個原住民州也是一盤散沙。」
一臉嚴肅的艾斯繼續說道:「近日,我們的西邊的普州及恰州都派人來求助。普州的說,境內蝗災。需要我們的糧食,還有恰州州長被他的副州長趕下來了,這個副州長就是上次洛倫見到的那個,要求我們幫助他平定州內的反對勢力。」
話音剛落,興致沖沖的胡貢渾厚的嗓音:「大哥,這個普州今年怎麼缺糧了,我記得他們去年也是有洪災還是打颱風的,今年又有蝗災了?」
「司令,恰州那邊這兩年也是很多天災,既然是同州兄弟,我們也要幫一下他們。」面部輪廓稜角分明的尼克低沉地說道。
「可是,最近我們土豆和玉米的收割期還沒有到,庫存的也僅僅夠到收割期。最近招兵和軍隊各種訓練及後勤都需要大量的糧食,我們給出去了,州里的供應就很緊張了。」負責州經濟和後勤的佩德羅語氣中滿有急促和不安。
「是啊,州長,我們應該先顧好自己,再想辦法幫助外州的同胞。「馬力歐也是語氣平和,神情淡然的樣子。
「各位同仁,這兩件事如果做好了,對我們整合南部幾個州有重大幫助。我思前想後,覺得還是先幫助恰州的亞倫。解決他的問題,然後再想辦法,這次幫忙平叛的人選,你們有什麼推薦嗎?」
艾斯此話一出,台下隨即議論紛紛,有人說洛倫去合適,因為上月就是他去恰州剿匪的,還兵不血刃,幾乎零傷亡就剿滅了他們州最大的山賊窩。
也有人提議讓馬力歐去,因為這次是對陣別州的軍隊,不是一個級別的,最好派千人級別的團級士兵去,這樣才有把握。
更有人提議,可以用他人的糧食去打他人的叛亂,就是用恰州的糧食做為酬勞去普州賑災。
望著台下陣陣討論,交頭接耳的交談。
艾斯清了清嗓:「諸位,這次的恰州平叛和普州蝗災,優先處理第一個,至於那蝗災引發的糧食緊張,我自有辦法,不用擔心。」
「大官,如果是恰州平叛,我認為還是洛倫去比較合適。畢竟『梅利達的惡魔'、『圖斯天使』這個名稱起碼抵得上幾個團。不過這次平叛的規模稍大,還是搭檔一個高級軍官較好。」
旁邊的洛倫聽見,些許尷尬地紅著臉。
聽著自己的老師馬克這麼說,艾斯也默默頷首。
「這樣,這次恰州平叛就由馬力歐和洛倫帶領一個團前去,主要是幫助亞倫平叛州內的反抗勢力,可能需時長久。如果情況允許的話就幫忙訓練一下恰州士兵,幫助他們建立自己的士兵。至於普州的蝗災,我另有辦法。」
在得到艾斯的最終決定後,眾人隨即散去。
被叫住的佩德羅及馬克,在房內等候著。兩人齊刷刷地坐在原位。
看著瞬間冷清的房間,艾斯終於對著他們說道:「老師,你之前在米國的時候有遇到蝗災嗎?怎麼處理的?」
「大官,說來慚愧,那些年只是醉心學術,對這些並無了解。」
看著馬克一臉的愧疚,艾斯也只是沉默不語。
艾斯回想起之前學過的知識,比如用雞鴨鵝等滅蝗還有用煙燻等等,也明白身為領袖,躬身入局,自己先做才能帶能手下的人做。
在深入思考後,他突然想起一個更加有效但很費時費力的方法。
這邊,馬力歐和洛倫正在城郊的軍營里調兵遣將,準備明天出發。
下午,熱烈的陽光炙烤著瓦州的大地。
就餐過後的艾斯與馬克正悠閒地坐在州府中庭的石凳上,談論著。
「老師,我有一個計劃就是,希望用十年或者二十年的時間來收復之前丟失的故土,就是美國的科羅拉多河流域,你怎麼看?覺得實施這樣的計劃需要怎麼做?」
雖然之前也聽聞過自己的愛徒有這樣的想法,但哪一個墨國人不曾想過呢?
不過現在艾斯自己提出來,而且一臉嚴肅,目光堅定地說,就是說要勢在必行了。
認識到這一點,馬克平靜又低沉的聲音回道:「州長大人,你真的想要收復故土,必先要有人有馬有錢有糧,要打敗米國和發國,州里著一萬多人還不夠,運輸的馬車也不夠。財政方面,銀礦的開採量還遠遠不足以給軍隊消耗,糧食我們州是沒問題的,但其他州呢?」
說到這裡,艾斯眼裡的光瞬間黯淡下來,陷入深深的沉思。
艾斯一直以來想實施一個【奪回科羅拉多河流域十年計劃】,奈何現在瑣事煩擾,各種各樣的庶務一件又一件地讓人疲於奔命。
雖然馬克老師已經盡心盡力地輔助自己處理州里的事務,但有時候還是顯得力不從心。
考慮到這樣,艾斯想從瓦城裡選拔一批有能力的基層小吏,讓整個權力機關有效地運行起來,但這裡的人口素質,教育程度也不是一時三刻能改善的。
雖然自己班子的幾個心腹都是得力幹將,能文能武。奈何,精英人數太少,不足肩負起復興墨國,收回故土的使命,想到這裡,艾斯心中鬱悶之情竟然無人訴說。
雖說自己的老師,來自北方的米國,基本的學識和經驗是足夠的,但其人有些時候顯得太過精明,無法顧全大局。
佩德羅和自己的弟弟胡貢則是,一個管財政是一把好手,但其他方面不太在行。胡貢雖勇武,不過經驗尚淺,距離煩人統帥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尼克和胡安,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短板。
因為時代的限制,讓他們都沒辦法從更長遠的時間來認清自己此刻的位置,只是任由歷史的潮流來推著他們前進。
想到這裡,艾斯自覺孤獨。
所以事情需要和自己的老師交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