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經過和老師的詳談,艾斯這幾天都沒有安然入睡。雖然白天也有在處理政務及去城郊軍營看看士兵們的操練。但一回到府邸,一個人的時候就陷入深沉的思考,經常發呆。夜晚臥榻時也是整晚整晚都在思考老師說的話。
幾天後,在一個月色皎潔的晚上。艾斯看著臥室里昏黃的燈光,走進陽台,看見一輪皎潔明亮的月亮在晴空掛著,一瞬間,竟然被他想到了辦法。
打仗嘛,要錢、要人。
錢就是由銀礦生產或者州內的農作物和外州貿易,尤其是北面墨國的首都 墨城。那裡人口眾多,貿易發達,是墨國乃至北美洲重要的經濟、文化、軍事中心。只要能掃除州與州之間的三賊土匪,可以和各州的交通無阻,就能有源源不斷的貿易和經濟往來。
而現在最迫切的是,如何有更多合格的年輕士兵,和源源不斷的農產品。
要人也很簡單,瓦州的原住民 印第安民族的家庭。熱衷多子多福的生育觀念,因為他們們覺得多少幾個孩子就是多幾個生產力,只需要每天幾個土豆和幾根玉米就能獲得一個三四十年的勞動力。所以,一般一個家庭會有三到四個,更有甚者還有五六個孩子的。
不過這些年輕的勞動力還不能做為合格的士兵,他們還缺少一些基本的戰鬥素養,需要為時好幾個月的訓練才勉強達標的。
想到這裡,艾斯恍然大悟。
翌日,艾斯叫來馬克老師,兩人在府邸中庭邊走邊聊。
「老師,我想召集墨國南部的恰州、普州、格州還有尤卡坦半島等幾個州的長官來這裡開會,我要集合所有這些力量,反抗北部的墨偽政權還有他們背後的法國。」
「大官,這個我一定支持你的,這種捨我其誰,睥睨天下的豪情氣概,大家跟著你也是盼個飛黃騰達。我在這件事上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稍後擬幾封信,送給我們隔壁幾個州的長官。還要和他們說明利害關係,讓他們知道,跟著我,會成功。」滿腔熱血的,慷慨激昂的艾斯說道:「我要整合所有能聯合起來的友州,擰成一股繩,握成一個拳頭。打仗嘛,敵人要搞得少少的,朋友要整得多多的。」
當天下午,府內的文書已經擬好書信,交由馬克過目以後,即時快馬加鞭地送往各州。
而艾斯此時在思考如何幫助普州的蝗災。
下午的時候,艾斯和馬克乘上馬車往城郊的出發。
經過城內整潔的街道,看見街上的店主和行人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還有在樹蔭下玩耍的孩童。艾斯不由輕嘆一聲,馬克見狀,以為還有什麼憂心事,趕忙上前慰問。
片刻,車隊已經到達郊區。艾斯興趣盎然,童心未泯,跳跳蹦蹦地走向田間地頭,望著田裡大片的玉米都已經長成 人一樣高,寬闊的葉子交錯著向上,60多天了,果穗還是未飽滿的樣子,看來等結果收穫還有一段時間。
艾斯伸手要去抹果穗的時候,從腳下的黑土地里突然竄出一隻小小的昆蟲,好像蝗蟲,也好像是一隻白蟻。這時,艾斯便問隨行的一位農家。
「農家,你看這些是什麼?」
「長官,這個一隻白蟻蟻后,現在這個季節,它們從枯木或者泥土裡出來,就是要和蟻王交配,然後找一處安全的地下,然後一直在那裡產卵,不出幾日,一隻數以萬計的白蟻群落就誕生了,這些蟻后會一直產卵直至死亡的,它的後代多數是沒有繁殖能力的工蟻和兵蟻。」隨行的農家津津有味地說起來了。
聽到此處,艾斯突然萌生一個想法。
「老師,你看。這些白蟻是經過蟻后的拼命繁殖才有機會建立一個龐大的白蟻王國。說明地下還生存著很多我們看不到的昆蟲和生命,如果對這片土地用火燒或者用水淹,也許能殺死蝗蟲。」靈光一閃的艾斯興致勃勃地向馬克印證自己的想法。
馬克在旁也表示,可以一試。旋即向老農請教火攻的可行性和可靠性。
傍晚,艾斯在城郊農田的一隅,命人挖出一個有防火帶的玉米田。
在州長的示意下,一群特勤局的警衛在阿利漢的帶領下,先將玉米地里的空土地翻鬆一輪,好讓平時隱藏在地下的蟲卵和害蟲翻出來。
將一團團蓬鬆的棉花擺在地上,再滴上少許的鯨油。經過幾十分鐘的操作,然後手持鯨油製作的火把在玉米地地面上的棉花點燃。
一瞬間,呼呼呼呼~嘶嘶~吡呲的火花響徹夜空,照亮著整個田野。棉花的燃燒速度極快,幾百平的玉米地不到兩分鐘就燃燒殆盡。
望著轉眼即逝的燃燒畫面,眾人還沒有來得及細看就已經結束了。
「老師,農家,這片是燒過的土,明天我們再來看看,現在夜深了,月亮也照不了這烏漆麻黑的土地。留著這片土,我要用作實驗,看看火燒過的土地是不是蟲害較少?」月光斜照在艾斯身上,他目光淡然,透露出一種勝者的得意。
阿利漢見狀,及時示意同僚做好警戒,準備打道回府。
次日,天氣陰沉,天邊的烏雲黑壓壓的一片,不久,豆大的雨滴傾盤而下並伴有指甲大小的冰雹,一時間,天氣驟冷。
在府邸內的艾斯卻一臉泰然。在辦公室里和兒子艾力玩耍起來。
「艾力,我的好乖乖,現在雨不算大,還有冰雹,不如我們去中庭那裡玩。」說完,艾斯便牽著艾力的軟綿綿的,肉乎乎的小手走出去。
一臉天真,兩頰微紅的艾力也應聲言好。
兩人走到中庭,雨勢漸弱。在中庭一隅還有一處小小的水窪底,清澈又充滿小冰雹,空氣里還有陣陣寒氣。
艾斯帶著兒子一起跳水窪,水濺得艾斯的褲腳和艾力的衣服水跡斑斑。
兩父子玩得不亦樂乎。其妻伊莉莎白見此情形,也是在一旁微笑著默不作聲。
「報告,馬克,佩德羅求見。」傳令兵快跑到艾斯不遠處,聲如洪鐘地說。
聽見此言,艾斯親切地摸了摸兒子的頭,隨即抱著他向妻子走去,將艾力遞給妻子後。旋即快步來到會議室。
只見,頭肩濕透的兩人端坐在那皮墊子的檀木椅子上,望見長官來到,一起躬身彎腰,艾斯即刻擺手示意坐下。
「老師,佩德羅,昨天的玉米田實驗怎麼樣?」開口不忘實驗的艾斯語速快又著急。
「大官,還沒那麼快,這不今天暴雨又冰雹。昨天火燒,今天水淹加冷凍,應該什麼蟲害都沒有了。」馬克笑嘻嘻的調侃。
「佩德羅,亞杜蘭洞銀礦現在的產量怎麼樣,能不能從每天一千銀幣的產量增加到三千,需要人或者工具的話,我一定會儘量滿足你的。我記得金銀礦都是相互伴生的,你多派人手多出挖掘,看看能不能伴生金礦,那銀也是和水銀伴生,所以你們挖礦時一定要小心謹慎,保護好礦工的安全。」
聽見自己的長官說出一番如此專業的話,佩德羅也不禁大為震驚,心想州長真乃上天派下來的神人也,樣樣精通,連昨天火燒農田的竅門也能想出來。
「州長,現在銀礦的產量穩定,不過聽幾十年的銀匠、礦工說,這個礦脈是連綿幾里的,含量巨大。不過有個不穩定的因素,因為礦區離韋拉州不遠,萬一被隔壁州的發軍或者墨偽軍知道的話,那就危險了。我們的守衛力量遠遠不夠,不能很好地應對,搶礦和殺人的事發生。」佩德羅身為瓦州的經濟部長還是軍隊後勤部長,對這樣的事不得不防。
「嗯,知道了。過段時間,我會叫胡貢專門安排一個營的兵力來保護銀礦的,增加礦場產量和進度,發掘、發現金礦也是很重要的事。」艾斯明白這個銀礦可能就是【科河流域十年奪回計劃】的重要經濟來源之一了。所以,派重兵守衛是必要的。
「老師,最近的『軍官識字班』進行的怎樣了?」
「大官,很有效果,連隊一級及以上的軍官都很踴躍參加,大家學習的熱情都很高,不過教育這事還是要看長遠的,一時三刻還真是開不出結果。」
艾斯和馬克的對話引得佩德羅也想搭訕,連忙說:「州長,請放心,關於識字班軍官的補貼和糧餉發放沒問題,我就是大家的大管家。」
一時間,三人其樂融融的氛圍,引得邊上的阿利漢有點羨慕。
之前,馬力歐和洛倫帶領千人團去恰州平叛的消息,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