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
「盛淮……不要……」
蘇韻意識渙散,半醉半醒。
聽著她一遍遍呢喃自己名字,他愈發失控。
低下頭,後背微微戰慄。
蘇韻揚起細白胳膊,攬住結實腰腹,口中喃喃:「盛淮,你輕一點……。」
這句話讓他僅存的理智全部消散!
直到天邊亮起橘色的光,臥室里才慢慢沒了動靜。
地板上凌亂一片。
寬大的雪白襯衫卷著蕾絲內衣。
芭蕾裙上躺著西裝褲。
房間裡濃濃的,靡靡氣味。
讓人耳熱心跳。
平靜下來的兩人緊緊挨著,鼻尖貼著鼻尖,眼睛看著眼睛,他挺直鼻樑在她臉上輕輕磨蹭,細細游離。
蘇韻已經完全酒醒。
她濕漉漉的眸子跟他交錯,很久都沒有移開。
「盛淮。」
蘇韻輕喚:「盛淮,你何必呢?」
「我算什麼,你的發泄品?」
話音剛落。
盛淮眼底幾絲柔情瞬間消散,神色重新變得陰鷙冰冷。
「蘇韻。」,他居高臨下,大掌扣住她的下巴,指尖暗暗發力,語氣冷漠:「你不要妄想用話來激怒我!」
「我根本就不在乎。」
身側的人沒再說話,翻身背對著他。
看著那截白皙美背,盛淮有些心煩意亂。
沒錯,他一點也不在乎,怎麼可能在乎呢?他只是……只是喜歡這個身體罷了。
絕對不是因為在乎!
心底突然有股烈火焚燒。
他隨意在腰間圍上浴巾,走進陽台外的花園裡,坐在鞦韆上點燃一支煙。
煙霧在破曉前霧麻麻的空氣中蜿蜒升起。
忽明忽暗間, 他眯著狹長眼眸,視線落在鞦韆上。
當初為什麼會建造一個花園,置一架鞦韆呢?
好像是剛結婚不久,蘇韻說想要在陽光下的鞦韆上看書。
她還說想要個舞蹈室,想在粉色夕陽里彈鋼琴。
他都忘了……
想到舞台上那些男人盯著她看的表情,盛淮狠狠用指尖捻滅菸頭。
這種自己的東西被覬覦的感覺,讓他極度不爽!
就連喝醉的時候,她都嘟囔著要離婚。
可是明明記得,這個女人最喜歡摟著自己脖子然後一遍遍說:「盛淮,我好愛你。」
是什麼時候……她不愛他的。
等天光大亮,花園地板上已經堆了十幾根菸頭。
臥室內。
蘇韻蹙著眉,宿醉不舒服,再加上昨夜多次放縱,她閉著眼睛,抬頭一點點揉著額角。
樓下廚房裡。
幾個傭人不安的垂著手,看先生在灶台前做早餐。
還好從小在國外讀書,他的手藝並不算差。
端著早餐托盤,他坐到床邊,細細打量床上縮成一團的女人。
羊脂玉一般的肌膚上,遍布著自己留下的朵朵紅痕,雙腿細白纖長,長發自然散落在玉肩纖腰上。
真是個妖精!
想到昨晚林桉站在車前的樣子,一股火氣又冒上來,原本話到嘴邊的柔聲細語變成了咄咄逼人的命令。
「起來!」
床上身體絲毫未動。
盛淮性格從小都很高冷,更不會哄人。
或者說……母親去世後,他根本就不懂被哄是什麼滋味。
見蘇韻沉默,大手一拉,把她攬進自己懷裡。
蘇韻別開臉,不想看他的眼睛。
盛淮聲音如冰,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子。
「蘇韻,想離婚,除非我們一起死!」
他低頭垂眸,看著懷裡玲瓏起伏,手掌強硬探入。
蘇韻掙扎試圖起身,又再度被重重按回床上,他向來霸道,不管哪方面。
她只能用手艱難頂住他的胸膛,倔強抿緊唇瓣,抵抗著進入。
可越這樣,就越激起盛淮的征服欲!
四目相對交錯,身體纏繞糾纏,誰也不肯退讓半分。
僵持間,身後臥室門被推開了。
傭人撞見屋內旖旎一幕,匆忙後退:「盛夫人和老太太來了。」
門再度合上,他盯著懷裡人看了許久,語氣轉好:「奶奶來了。」
身體重獲自由,蘇韻深吸口氣,爬起來默默走進衣帽間。
她明白盛淮話里的意思。
老太太對她極好,最近大病初癒,離婚這件事,暫時瞞著她是應該的。
蘇韻換上條綢制及踝長裙,長發盤起,斜斜插上青玉髮簪。
珠光寶氣的盛夫人看著樓梯處語氣溫柔。
「小韻,聽說你回來,我跟奶奶都可高興了。」
「這就對嘛,小夫妻床頭吵架床位和,動不動用離婚來威脅別人多傷感情!」
蘇韻明白她在挖苦自己,還沒開口,盛奶奶就替自己撐了腰。
「玉芝,你要不會說話就馬上回家去!有搬弄是非陰陽怪氣的功夫不如管好自己!」
見婆婆發脾氣,她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盛家誰也不敢對盛老太太不敬。
前幾日應老太太要求勸蘇韻搬回來,碰一鼻子灰,現在又為護這個臭丫頭給自己難堪!
哼!一個破產千金!
盛淮想要拉蘇韻的手,被不動聲色躲開了。
這一切都被盛奶奶看在眼裡……
「小韻,奶奶可好久沒有嘗到你的手藝了。」
「那我現在去做您最愛吃的菜。」蘇韻笑的天衣無縫。
等她起身去廚房,老太太臉色變得很難看,單獨把孫子叫到一旁。
她聲音壓的很低,但怒意無法遮掩:「那些新聞……是怎麼回事?」
「奶奶……」
「我告訴你——」
老太太看著孫子,語氣帶著寒意:「盛家孫媳婦,我只認小韻!」
「你不要以為蘇家破產就可以不把她放在眼裡,我還沒死呢!」
飯至一半,盛夫人語氣尖酸。
「你跟盛淮結婚三年,怎麼還沒動靜?」
這話倒是問進老太太心坎里,這麼多年她私下吩咐傭人給小兩口湯飯里添不少東西。
可就是……好像沒什麼成效。
盛奶奶提高聲音:「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給我抱重孫子……」
兩人默契沉默。
盛夫人見狀又補一句:「這麼久都沒懷上,怕不是小韻身體有毛病吧?」
手中筷子滯住,蘇韻抬起頭,語氣淡淡:「有時候不一定是女方問題。」
言下之意就是盛淮有病。
餐桌上滯住許久,她甚至能感覺盛淮的目光想要把自己當場凌遲。
確實是盛淮的問題,他不愛她,自然也不想跟她有孩子,所以儘管頻繁,但每次都會做措施。
等晚餐後送走兩人,別墅里又恢復一片死寂。
蘇韻收回笑臉,款步上樓,整理衣服準備離開。
「砰!」
盛淮抬腳踹上臥室門,沒反應過來,她就被捏住細腕按住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