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祝福》很快在蘇韻指尖流動。
盛淮鎖住台上的身影,眼神愈發肆無忌憚。
突然想起她嫁進盛家那一天,婚宴上放的也是這首曲子。
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聽過她彈琴。
沒想到居然彈得這麼好聽。
這讓盛淮有些意外。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收尾,蘇韻走到舞台正中謝禮。
驀地抬頭,跌進一雙漆黑熟悉的眼眸中。
她心臟一緊。
秦斌冷冷盯住台上蘇韻,眼神玩味。
他一直不喜歡這個女人。
蘇家當年跟秦氏集團是競爭對手,搶走不少合作機會。
秦斌看眼一旁盛淮,語氣輕佻:「沒想到盛少居然如此大度,讓蘇韻出來彈琴給哥幾個聽。」
「聽說待會還要跳芭蕾?」
盛淮歪頭點燃一支煙,沒有作聲。
看他的態度,秦斌更加大膽,衝著台上吹個口哨:「蘇韻,過來!」
蘇韻捏緊裙擺。
不過想想反正遲早都得面對這幫人,她索性大大方方走過去。
秦斌端著紅酒杯,黑沉沉的眸子看著她,臉上和風細雨,周身卻散著寒氣。
「好久不見啊……盛太太。」
「聽說蘇家破產了,當年蘇,秦兩家集團也鬧過些不愉快,今天就當跟你賠罪了。」
說罷,他把五個空酒杯全部倒滿,擺在蘇韻面前,又給自己倒了十杯。
「你五杯,我十杯。」
「怎麼樣?盛太太不會不給面子吧。」
秦斌是在酒桌上歷練長大的,這十杯酒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酒桌上一片沉默,誰也不敢說話。
肖澤本來想開口,但被拉住了。
盛淮在,現在誰先替蘇韻出頭都不合適。
可他現在依然面無表情,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緒。
似乎毫不在意!
見蘇韻不作聲, 秦斌又開口:「聽說現在盛太太很需要用錢。」
「一杯酒10萬塊怎麼樣?」
蘇韻輕笑,端起一杯酒:「秦少可要說話算話,一杯酒20萬,我立馬喝。」
「以後也請你高抬貴手,別再為難。」
秦斌滯住,他本來是想給蘇韻難堪,沒想到卻被她直接戳破,反而顯得自己小氣。
真沒想到,這個女人挺聰明。
不過,滿滿五杯酒,想想也夠她受了。
秦斌指關節敲敲桌面:「一杯20萬。」
「不過前提是得把這五杯都喝完!」
「沒問題!秦少可要說話算話!」
說完,她端起一杯酒,一口氣幹了,然後抹一把嘴,跟沒事人似得。
桌上幾個公子哥都有些震驚,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盛太太居然這麼大氣。
只有盛淮還是面無表情,垂眸又點燃一支煙。
三杯酒很快落肚,酒桌上一片死寂。
蘇韻原本白皙的臉上已經一片桃紅,眉眼間醉眼迷濛,帶著勾人的嫵媚。
看她大大方方的一杯接一杯,秦斌莫名覺得有些下不來台。
第四杯很快被端起來。
正要喝,被一隻大手奪過去了。
盛淮黑著臉起身,眼神掃視著秦斌,帶著殺意,語氣凌厲不容反駁:「還有兩杯酒,我替我老婆喝!」
酒桌上眾人都被這道嗜血吃人的目光盯得打了個寒顫。
五杯酒被夫妻二人喝的乾乾淨淨。
蘇韻打開手機,對秦斌亮出收款碼:「五杯酒,一共100萬,現在打錢 。」
秦斌愣了一下沒做聲。
肖澤偷偷看眼盛淮,意外在他眼裡捕捉到一點寵溺的笑意。
蘇韻眯起眸子,臉色不爽:「秦少爺不會想賴帳吧?!」
「開什麼玩笑?區區一百萬!」,秦斌沒好氣的掏出手機。
看著到帳信息,蘇韻仰起緋紅小臉,眨巴眨巴濕漉漉的眼睛:「還喝嗎?一杯20萬,紅的白的啤的黃的我……。」
話沒說完,她就被盛淮整個端起來抱走了。
全場沉默。
很久後,肖澤才遞給秦斌一支煙:「哥們你太衝動了,人家夫妻倆要真沒感情,鬧這麼久早離婚了。」
秦斌沉默著點燃香菸,視線一直看著蘇韻離開的方向。
……
盛淮冷著臉,抱著已經有些醉醺醺的蘇韻一路下到停車場。
他現在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
打開車門,直接把懷裡的人丟進去。
蘇韻馬上打開車門往外鑽:「我才不要坐你的車!」
「你是壞人,總是欺負……欺負我!」
「我要跟你離婚!」
停車場裡,盛淮環抱雙手,居高臨下看著她一拳一拳錘在自己身上。
躲也不躲。
他還是第一次見她喝醉。
風情,可愛,又嫵媚。
純白芭蕾裙把身材曲線一筆勾勒,凌亂髮絲散落在緋紅臉頰上,半掩著濕漉漉的美眸。
盛淮湊近耳垂,帶著艱難隱忍克制:「你這幅樣子,想勾引誰?」
耳畔的溫熱讓蘇韻迷離著眸色不自覺扭動身體,起伏間卻又勾的盛淮快壓抑不住。
他索性鎖住車門。
車子剛準備啟動,就被攔住了。
林桉一襲墨色風衣,挺直站在車前,看著副駕駛上的蘇韻。
盛淮看著他,四目交錯間,兩個男人誰都不肯讓步。
蘇韻迷迷糊糊抬起頭,揚起細白小手,酒後聲音格外嬌媚:「林醫生,你怎麼在這,是我的幻覺嗎?」
聽著身旁小奶貓般細聲細語,盛淮強壓著火氣,彎腰脫下西裝蓋在她身上。
「老公帶你回家。」
隨後直起身,眼神帶著殺氣,啟動車身。
林桉側身,直直看著蘇韻被帶走。
……
夜色濃重,月亮開了燈。
往日清冷的別墅里上上下下忙成一團。
沒多會,依照先生吩咐,醒酒湯,茶點,熱水毛巾滿滿當當鋪滿臥室。
傭人們全部退下 。
蘇韻已經在床上睡著了,臉上還帶著淺淺妝容,舞裙緊緊貼在身上,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盤起的頭髮凌亂散落鋪滿枕頭,有幾縷髮絲掉在睫毛上,遮住微閉的眼眸。
室內氤氳香水夾著淡淡酒精味細細散開,沖的盛淮頭腦發暈。
他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一點點解開芭蕾舞鞋上纏繞著的白色絲帶,又拉開舞裙拉鏈,找出一條蕾絲睡衣準備幫她換上。
他彎腰,看身下醉酒後酡紅的臉,欺霜賽雪的身體。
手中動作逐漸失控。
他不是君子。
他也沒讀過春秋。
他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