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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喜歡呀 看來你是不打算抓住我的胃……

2024-08-17 16:13:53 作者: 咬枝綠
  她和程濯,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從沒轟轟烈烈過的人生,萬事先忍,能退則退,自甘渺小,這樣的女孩子很難有什麼脾氣。

  更何況在他面前。

  暗戀是無聲又虔誠的匍匐,她匍匐了很多年。

  可他這個時候說她真沒脾氣,還偏要求,食指曲著,用指骨輕戳她臉:「你生個氣我看看?」

  孟聽枝覺得他在故意為難自己。

  她先是別著頭犯難,然後瞥他,心思一活絡,真裝起脾氣來,「那剛剛趙小姐是怎麼回事兒?」

  「哪個?」

  孟聽枝支支吾吾地形容:「她那個,那個……衣服這兒,都露出來了。」

  他看她磕巴的樣子,忍著笑意,眉宇稍稍一凜聳,悟了似的學她,「哦,那個。」

  孟聽枝面上又是一熱,沒出聲,全神貫注等他之後的話,卻見他抓起自己的手,將她食指伸出,其他手指握拳,操縱著。

  用她的手指把她肩上的肩帶往下一撥。

  他輕輕撩起眼皮,聲音也輕輕的:「就這樣。」

  一本正經,像做什麼科學演示。

  孟聽枝問:「她是不是喜歡你?」

  話音脫口的一瞬,她留了一點心機,故意沒說名字,只用她,在試探,想知道程濯會下意識先解釋誰。

  可他一個人都沒答。

  寬大手掌護著孟聽枝那塊缺了衣料的肩頭,拇指輕刮,細膩溫涼,像潤了水的香皂。

  他漆黑的眸看著她,問題單刀直入,將她那些迂迴殺得片甲不留。

  「那你呢?是不是喜歡我?」

  她溫吞的性情里有千萬句迂迴不認,可一往他肩窩裡靠,周遭被他那股黃桷蘭的木質香密不透風地包圍,心就地崩山裂似的,軟得稀巴爛。

  「喜歡呀,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程濯對趙蘊如的態度,她看明白了,不然他剛才沒法那麼坦蕩就叫她進來說。

  「你跟喬落現在是朋友嗎?」

  他沒注意聽話里的深意,「現在」這個詞是有時態暗示的,只吻了吻她脖頸的小片皮膚,不過心地隨口說著:「我發小,跟徐格一樣,我們三個一起長大的。」

  「哦。」

  不適合繼續再深問,她在房間裡環視一周後,轉移話題:「你吃飯了嗎?」

  他作息不規律,三餐時間也不定。

  這會兒剛從頭疼勁里緩了過來,程濯喉腔無味,沒什麼胃口,經不住孟聽枝嘮叨他胃不好要三餐規律好好養,他才鬆口說,那隨便吃點吧。

  吹乾頭髮後,他隨手撥了幾下,在平板上看酒店菜單,試著透過冷冰冰的屏幕,從一例例精緻的餐食照片上喚醒一點食慾。

  孟聽枝進了套房的西廚倒熱水,又切了一小盤桃子出來,見他還沒定好吃什麼,暗暗帶著一股期待靠近過來,杏眼燦燦,提議說:「我剛剛看廚房冰箱裡有食材,你要不要吃我做的東西?」

  一刻鐘後。

  孟聽枝用靛藍色的寬口圓碗端出一碗麵。

  他不吃蔥,不吃香菜,所以湯麵乾乾淨淨,只臥著水煮蛋和一小把嫩綠青菜。


  餐區的燈光很柔,襯得那碗面色澤鮮亮,格外讓人有食慾。

  他想起她以前說的話——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先抓住一個男人胃。

  一邊慢斯條理拉開椅子,一邊略抬一下眉梢,跟她說:

  「以前好歹還有三菜一湯,現在就一把掛麵,孟聽枝,看來你是不打算抓住我的胃了。」

  孟聽枝被揶揄得臉色一窘,又有一點哭笑不得,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托著臉。

  「那個,廚房好像沒有米,我怕你等太久。」

  她挺了一下腰,又補充說:「其實,我會很多的!以後做給你吃嘛。」

  程濯吃了口面,空空的胃裡有了點熱息,意外的很舒服。

  烏木筷子卷著細面,他抬眼輕笑:「那先報個菜名?」

  她皺起鼻子,一副奶兇相。

  程濯見了反而高興,「會生氣了?」

  之後程濯沒有再住望府西京,回了他在城北的別墅住,孟聽枝大四課少,又剛開學,有時間就往枕春公館跑。

  她自吹「會很多的」廚藝,在一個月內被程濯全部檢驗完畢。

  「孟聽枝真厲害。」

  他連名帶姓喊人,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逗弄寵愛。

  孟聽枝起初除了捂臉,根本沒別的招架法子,後來直接上手去捂他的嘴。

  「你不許說了!」

  他要使全力,孟聽枝哪有拿捏他的份兒,偏偏他縱容她,又故意說:「夸還不讓夸?」

  「你那根本不是夸,」她越說聲音越低,互相折騰的動作停下來,兩人視線就黏在一起。

  程濯湊過來,親了親她,笑著說:「怎麼不是夸?」

  她上周末來做飯,往程濯的廚房裡補了大大小小、有用沒用的做菜神器。

  接到物流電話時,孟聽枝人在禮堂聽學校安排的就業宣講會,快遞一天內都陸陸續續到了,程濯助理幫忙收的。

  程濯也是閒,回家花了半個小時拆,然後連視頻電話跟孟聽枝說,「你那些小玩具都到了,你什麼時候過來玩?」

  耳朵尖紅紅的,孟聽枝對著手機,哭笑不得。

  「什么小玩具,那是正經做菜的!」

  周末,孟聽枝就過來了,演示小玩具怎么正經做菜。

  他來了興趣過來巡視,看她用一個腹部空空的小黃鴨打蒜泥,敷衍又誇張地亮了亮眼神。

  「孟聽枝好厲害啊。」

  他誇人從來都不正經的。

  孟聽枝跟他熟了才知道,程公子生人勿近只是表面,骨子裡亦正亦邪。

  軟嗔他一眼,她走過去掀起鍋蓋,把去了蒂的整個番茄放進去,沸水咕嘟咕嘟冒著泡。

  番茄還沒有煮透,腰就被人從身後極親昵地抱住。

  她象徵性地扭了一下,「幹嘛呀。」

  「餓……」他折頸埋在她脖子裡,一邊細密吻著,另一邊,手掌落在她小衫下擺的花邊上。

  不屬於自己的體溫貼著平坦小腹。


  孟聽枝倒吸一口涼氣。

  那隻手掌有朝上游弋的趨勢。

  掌溫灼燙,孟聽枝險些不能拿穩鍋鏟,想叫他停,一偏頭,猝不及防被他銜去了呼吸。

  她喘不上氣,連舌根都酸。

  程濯蹭到她紅透的耳背。

  她覺得自己快站不穩了,腦子裡僅剩的安全意識只夠叫手指胡亂摸索著,把明火扭小。

  卻攔不住另一股火,越燒越旺。

  忽然懸空,她的腳丫子從拖鞋裡滑出,人被不容抗拒地抱到另一邊的流理台上。

  位置偏高,孟聽枝只能俯身垂髮與他吻。

  她沒經驗,但也不想當掃興拖後腿的那個,情到深處,便捧著他的臉,喃軟地說:「程濯,不要在這裡……」

  兩人略微分開,唇間還有水光濕意。

  程濯貼心地將她長發往耳後撥弄,聲音蘇倦帶笑,仿佛撿到一個大寶貝,拇指就一直愛不釋手地蹭她粉嫩頰肉,一下接一下。

  她想躲也只能別著臉,根本躲不開。

  「這裡?孟聽枝想什麼呢,你可以啊。」

  這又算什麼誇人!孟聽枝恨不得原地遁走,可現在雙腿懸空,人困在他雙臂間。

  他就是天地,她半步也挪不了。

  孟聽枝整張小臉上都在燒,羞恥得要命,覺得這人壞透了,「明明是你先……」

  他一把握住她推搡的手,抵在自己胸口處,要她親自感知,他這一刻有多心潮暗涌。

  「孟聽枝,我期待值有點大了。」

  聞聲,孟聽枝咬住下唇,腳背都不由自主繃了起來。

  她可以什麼呢?他期待什麼呢?分明正常的話,根本不能細想。

  對視間,她頭皮都在發麻。

  她喊他的名字,那一聲軟得跟求饒似的。

  修長手指攀上睡衣最上面的紐扣,輕鬆解開,他微微偏抬著鋒利的下頜線,貼近她染著紅暈的耳朵,沉沉地應了一聲:「在呢。」

  孟聽枝嗓子很乾。

  不敢想。

  如果不是好巧不巧他的電話在這時候響了,之後會在廚房發生什麼。

  徐格組了麻將局,三缺一,興致老高,電話里嚷嚷著叫程濯趕快來。

  程濯沒一口答應,睡衣扣子解到第二顆,問孟聽枝想去不去。

  孟聽枝本來納悶,他還不至於到這種事也要問她的地步吧?

  看到程濯暴露出的鎖骨線條才恍然,他是問她要不要中斷另一件事的意思。

  沒完沒了了!

  她緊緊閉眼,再睜開就慌不擇路地跳下流理台,孟聽枝要跑。

  程濯長臂一伸,毫不費力地把蹬著細腿的小姑娘攔腰抱回來。

  手機開外音放在一旁,他又把孟聽枝放回台子上,一本正經地責備她,「跑什麼,穿鞋。」

  徐格在那頭沒聽清。

  「穿鞋?什麼穿鞋?濯哥哥,是不是要穿鞋過來?那我就不約沈思源了,跟他小媽打得火熱,老子都替他尷尬。」


  程濯蹲在孟聽枝身前,把兩隻拖鞋撿起來,挨個套在她腳上。

  客用拖鞋她穿起來大了很多,晃蕩著要掉不掉的樣子,顯得腳又瘦又小,小巧如玉石的腳趾頭挨個彎起來,擠在一起,像什麼軟體動物受驚蜷縮。

  可愛得要命。

  「濯哥哥?」徐格還在電話里問。

  程濯張口就來:「孟聽枝不太想去。」

  徐格估計喝了酒,聲音咋咋呼呼,「為什麼啊,喬落生我氣就算了,孟聽枝怎麼又不爽我了?我跟趙蘊如真就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我真沒站誰,這都什麼大氣性啊,濯哥哥,你就不能認識一兩個知書達理的?」

  程濯眼角簇著不懷好意的光。

  他面相矜貴殊俊,很正派的一個人,壞起來卻特別有一股惡劣的少年氣,就像學生時代喜歡故意扯女生馬尾,逗女生臉紅的壞男生。

  「孟聽枝有別的——唔——」

  剛把拖鞋穿好,孟聽枝趕忙跳下來,伸手緊緊一捂,堵住程濯後面的聲音。

  她對著手機快速說:「等一下,我們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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