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將聖經放置在桌面,抬眼看著剛進門的神父,語氣慵懶的開口道:「約瑟芬,今天你回來的有些晚了。♦👍 ➅9ⓈʰǗχ.ĆO𝕞 💢♘」
約瑟芬將外搭取了下來,鎮定自若的放置在一旁,開口解釋道:「今天教會告解亭里來了個禱告的人。」
「哦?」少年挑眉,他單手摩挲著下巴,「那東西有用?」
約瑟芬看著他隨意的翻著聖經,再聯想到前段時間對方當著他的面,嘲諷似的倒背裡面的內容,頓時有些話便咽了下去。
「好了,先不說這個。」少年起身,身高比之前長高不少,似乎這段時間身體補充的很好。
他語氣慵懶,用紅色的眼珠子盯著約瑟芬,「我餓了,你該想辦法給我找些吃的。」
約瑟芬一聽到這話,條件反射的便是開口拒絕,「不……」
剛想拒絕,對方那如同野獸般的眼睛便對上了他,似乎再多說一句拒絕的話,自己的喉頭便會被咬斷。
約瑟芬將後面的話拐了個彎,他語氣謹慎道:「我的意思是,最近不太適合。」
接著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著對方,將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大致說了出來。
少年原本渾不在意的,但是聽到一個華國人將他的一些事情都說了出來,不免來了些許興趣。
「說起來,前段時間是有一隻小蟲子在附近繞,本來想把他捏死的,但是沒想到跑不見了。」少年感嘆道。
既然對方是沖自己來的,那也不能怪自己去做什麼了。
少年起身,目光落在約瑟芬的身上,將對方盯的發毛後,才說了句,「帶我去見她。」
約瑟芬猶豫了下,著重表明,「對方是東方人。」
東方人在他們眼中是帶了些許神秘色彩的,再加上對方得知很多關於少年的事情,怕對方是有備而來的。
少年卻不在意,扯了扯嘴角,露出個輕蔑的笑容,「那又怎麼樣?」
……
第二天,符昭昭準時出現在教堂里,跟昨天一樣,一陣讚美神的話語後,才逐漸散了場。
只是在這期間,有位少年隨意的坐在她身邊的位置,一搖一晃的,嘴裡像在玩一般跟著讚美聖經里的內容一般。
不得不說,對方的這個舉動,著實吸引了符昭昭。
更加吸引她的,則是少年那張接近讚美的臉。
五官雕刻的格外迷人,深邃的棕色眼瞳看上去像蘊藏了許多秘密一般,再加上對方那漫不經心的模樣,確實吸引了不少教堂里做禮拜的年輕人。
但是符昭昭卻不是這些原因被吸引,而是因為對方的那張臉,跟她在資料上看到的一個樣,只是更偏向成熟的模樣,似乎一段時間不見,對方長大了不少。
知曉對方是特意過來找自己的,符昭昭反而心安理得的抽出一張黃紙,有一下沒一下的迭著。
果然不過一會,少年便被她的舉動吸引了,狀似好奇的問道:「你不信這些?」
符昭昭依舊是昨天的那句話,「我們信奉財神。」
少年歪著腦袋想了一會,也沒明白她口中的財神是什麼神。
隨即他將視線落到對方手中的黃紙,問她,「你這是在迭什麼?」
符昭昭停頓了一下,微微一笑,「迭個送你的東西。」
少年:「哦?你們東方人果然好客…也不對,你們現在是客,我們是主人。」
符昭昭卻搖頭,表示他說的不對。
隨後一字一句的對他說道,「不管在什麼時候,你永遠都屬於客人,你甚至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
這話一出,少年的表情頓時一變,周遭做禮拜的人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整個教堂里安靜的不行,只有兩個人逐漸加重的呼吸。
少年對她的話表示不贊同,他緩緩開口道:「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的母親——暫且稱呼她為母親,她因為特別的原因擁有了我,並且在這個國家誕生了我,那我也算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之一。」
「那她願意嗎?」
符昭昭口中的她,是指當初巡視這座小鎮的聖女。
雖然這件事明面上沒有擺出來,但是所有隨行的神使也都大概知道一點。
最為聖潔的聖女,誕生出世界上最邪惡的物種,甚至不能對這個東西做什麼,只能將對方遠遠的驅逐。
少年聳肩,無所謂道:「這誰在乎。」
他只在意糾正對方的意思。
符昭昭的手停頓了一下,東西終於折好了。
少年見她折好,眼睛微微亮了下,「你剛才說這個是送我的?」
符昭昭把玩了一下那個符紙,過了一會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送你,你敢收嗎?」
看樣子像是將選擇權給了對方。
從誕生那日起,少年就不知道什麼叫畏懼,毫不在意的將黃符拿了過來。
剛開始還饒有興趣的打量了好一會,正研究這東西究竟是怎麼折出來的,結果下一刻,一撮微弱的火苗突起,沿著他的手指一路往上。
頓時火焰變得旺盛起來,少年再想丟開黃符,卻也來不及了。
整個人被火焰包裹其中,撕裂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發出尖嘯聲。
約瑟芬躲在角落,小心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吭,就怕那火也會燒到自己身上一樣。
符昭昭站的距離有些遠,卻也沒離開。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那個黃符的威力,由於是昨天臨時找小寶要的,所以具體能到哪個地步,她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將對方的真面目燒出來還是沒問題的。
烈火灼燒了不過十幾秒,忽然就消失不見了。
原本長相英俊的少年,此刻正腰彎忍著疼痛,捂住自己的臉,似乎在忍受著什麼。
「我原本想讓你死個痛快的,但是你讓我太過難過了。」少年嘴裡喃喃的說道。
下一刻,他鬆開捂住自己臉頰的手。
那張臉哪裡還有最開始的英俊,要是拖著這張臉出門,估計能把教堂里的人早就嚇跑了。
約瑟芬一見到這張臉,頓時臉色一白。
他想起自己就是在醉酒的那個巷子裡,第一次見到對方時就是這一張令人恐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