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過了十來分鐘,一個轉彎的路口,便可以看到高高嵩起,仿佛佇立在雲間的植物。
那株植物長得非常古怪,體型格外粗壯,身上四通八達的長了一堆觸手般的根須,而在那些根須的盡頭,有一團蜷縮在一起,跟手掌差不多粗細的東西。
符昭昭在來的路上也想過會看到什麼長相奇怪或者噁心的怪物,卻沒想到居然見到這麼一株奇怪的植物。
一見到這株植物,阿文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眼裡還帶了一絲狂熱的神情。
隨後他仿佛中了魔一般,一步步走到那株植物前,抬起手就快摸到那株古怪的植物物時,徐叔忽然上前給他來了一腳。
阿文整個人脫力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跌坐在地上。
此刻他的面容還顯得有些恐懼。
徐叔罵道:「你不要命了,之前的事情你都忘了嗎?居然還走上前,你這是想做什麼?!」
阿文喘了好幾口氣才緩的過來,他眼神中帶了一絲恐懼,顫抖說道,「我剛剛、我剛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看到這樹的時候就感覺整個人失去控制力一樣,忍不住走過去想抱抱那棵樹。」
阿武聽到這話,連忙湊到徐叔的面前低聲道,「徐叔,我們上次過來可沒有發生這種事情,有沒有可能……」
徐叔打斷他的話,衝著他擺了擺手,緊接著目光落到了符昭昭的身上。
那張皺巴的老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妹子是第一次見到吧?」
符昭昭毫不忌諱,反而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確實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你們知道這玩意兒的來歷嗎?」
原本不怎麼跟她搭話的徐叔,這時卻難得的熱情了起來,甚至還跟他講起了關於這棵樹的事情。
「雖然這棵樹長得有些奇怪,但是他在我們那裡可是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浮山。」
「浮山?」
徐叔點了點頭,「這個不是普通的浮山樹,至於他為什麼會存在這裡,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很久以前,哀牢山上的人每年都會進行一次祭祀。」
「我們也是前兩年意外來到了這裡,才知道這棵樹的存在,當時還跟他們一同參加了祭祀典禮。」
說起這個,徐叔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其他東西。
「那可是一場極其恢宏的祭祀,而且在祭祀中途,他們煮了一種很特別的甜湯,那甜湯的滋味現在想起來還是會讓我忍不住咽口水。」
符昭昭被他說的來了興致了。
「什麼樣的甜湯?」
提起這個,徐叔突然露出一個很古怪的笑容。
「一會你就知道這個甜湯,究竟是怎麼做出來的,只是在那之前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幫我處理一下。」
符昭昭略微警惕,「什麼事?」
徐叔從腰間取出了一把小刀,接著又從身後的黑色背包里拿出了一瓶小罐子。
在他打開背包的途中,胡昭昭看到了他的背包里,居然裝滿密密麻麻的小罐,似乎打算用來裝些什麼東西。
徐叔將小刀和小罐遞到符昭昭面前,「你能幫我從那棵樹上劃一刀,將它流出的汁液裝進這個罐子裡嗎?」
話語雖然是帶了請求,但是行動上卻無不表明對方如果敢拒絕的話就不能怪他做什麼。
好在符昭昭對此並沒有多想,接過東西之後,她三步並做兩步,便來到了那顆奇怪的浮山樹前。
也不知是不是感應到她身上危險的氣息,原本還是抽蔓延的根須,忽然慢慢的往中間縮了起來,看那個模樣似乎怕對方碰到自己一般。
這一幕自然落到了另外三個人的眼中。
阿武察覺出不對勁,便湊到陳叔面前道:「我總感覺這個女人不簡單,要是實在不行,我們還是早點解決吧,以免夜長夢多。」
陳叔也贊同他的說法,只是在那之前,他需要做一個實驗。
浮山樹是一種很特別的樹。
一年中基本是呈現一種灰褐色,乾枯,瘦小的木材模樣,如果一不小心路過,估計都認不出來。
如果不是在特定的日子,根本無法在短短的時間內變成如今這幅巨物。
而且浮山樹有個特性,在非祭祀的日子裡,只要有人敢在它的身上取走汁液,以及將那汁液吞進肚子裡,都必將會遭到他的報復,甚至運氣不好的,只要敢靠近浮山樹,就一定會遭到它的抽打。
抽打在這裡可不是個好詞,只要跟山下的那些奇形怪狀的紅色飛濺物對比一下,就知道那些曾經的人都無一例外的遭到浮山樹的報復。
符昭昭上前用小刀輕輕劃開浮山樹的樹幹。
不過一會的功夫,乳白色的汁液變一點點的往外滲出。
其他三人都屏住氣息,甚至還條件性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就怕這浮山樹傷及無辜。
好在他們害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一直到符昭昭取了滿滿一罐的汁液,擺到徐叔的面前,他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就只需要幫你這一點?」符昭昭問。
徐叔神色複雜的將罐子接了過來,試探性的聞了聞上面的汁液,發現跟之前一樣香甜清爽的感覺,臉上難得露出了幾分笑容。
「看來它還算喜歡你。」
符昭昭卻只是笑笑,什麼都沒說。
三人見浮山樹並沒有對她做什麼,想著應該也算安全,隨後一人掏出罐子,一人拿起小刀,上前就在那浮山樹的樹幹上,找了幾個合適的位置便割了起來。
當他們動手的那一刻,符昭昭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她似乎看到浮山樹原本根須盡頭的位置。居然長出了一隻只的綠色小手。
原本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仔細研究過後發現並沒有看錯,那一張張小手是剛才手腕粗細成團的那個位置,如今不過是舒展開來而已。
顯然興奮的三人並沒有發現這點不對勁,反而沒有從包里拿多了幾個罐子,在浮山樹的合適位置又下了幾刀。
「我們為什麼不乾脆把這樹給帶回去,到時候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阿文裝著汁液,由於太無聊便忍不住問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