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凌霄之巔
修為不俗的顧辭年、須臾等人均是抵擋不住重力,趴在地上連頭都抬不起來。
其餘弟子們更是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這重力碾碎,有些人甚至於呼吸都無法進行,臉憋的通紅。
唯有石碑後的阮離,被芳澤的神力護著,偷偷的躲在遠處,看清了這天外來客的真容。
此人劍眉入鬢,俊朗英姿,黑衣肅穆卻難掩一身仙氣。
「呦吼?竟是個半仙!」芳澤驚奇,卻一眼窺出此人修為已在元嬰境之上。
結丹境體內孕育丹胎,突破至元嬰境時丹胎進化為嬰,元嬰境便是仙途過半,被稱之為半仙。
「可惜區區紫嬰,半仙已是頂破天了。」芳澤又道。
元嬰品質,決定了一個人的仙途。
藍嬰、紫嬰為低階元嬰,對修士今後的修行能提供的幫助非常有限,且藍嬰、紫嬰異常脆弱,若受重創很容易嬰死腹中。
紅嬰、黑嬰為中階元嬰,此品階的元嬰和低階元嬰可謂雲泥之別,中階元嬰不但有自己的意識,還能脫離識海與主人共同修行、戰鬥。
擁有中階元嬰,成仙之路便會順暢很多,只是天劫難測,多數修士會在天劫之時隕落。
金嬰為高階元嬰,又稱仙嬰,是最強大的元嬰,若孕出仙嬰,基本上是一定可以飛升成仙的。
可即便此時那飄然空中之人只是一個低階元嬰的擁有者,在這場上也是高高在上的。
結丹境後,每高出一個等級,實力之差都是天壤之別。
「此人已是元嬰境?」阮離震驚,卻又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人。
芳澤懶散的『嗯』了一聲,依舊嗤之以鼻:「區區元嬰境,在下界已是這般囂張了嘛?」
阮離點了點頭:「結丹之難,難於上青天。更何況是丹胎成嬰了!」
此時場上已有人因為重壓之下呼吸不暢,吐血暴斃了。
「前輩修為強大,還請放過這些年輕的晚輩們,收了您的神通!」顧辭年怕天歸派的弟子難以承受,強忍著重壓吃力出聲。
月澗上立於半空,手握那上古修文的殘卷,聞言睨了腳下匍匐的眾人一眼。
半晌,他輕哼一聲,語氣冰冷卻震懾八方:「這造化,歸我凌霄之巔了!」
此言一出,眾人身子一震。
「前輩技高一籌,我等自愧不如。這造化本就能者居之,既是凌霄之巔的前輩,我等當自覺相讓才是。」須臾長老竟也是滿嘴謙遜之語。
月澗上神色淡淡,黑袍一甩,那重壓之力霎時解除,在場之人均身體一松,仿若劫後餘生般大口喘氣起來。
只是抬眼看去,空中之人早已沒了蹤影。
「凌霄之巔?」芳澤聽了不禁心生疑惑:「也是個宗門?」
阮離搖了搖頭:「算也不算,若算,當是這下界最強宗門。若不算,便是個虛無縹緲、與世無爭的地方。」
「與世無爭?」芳澤嗤笑:「那還來搶大造化?」
阮離耐心解釋:「凌霄之巔乃是元嬰境之上半仙的聚集之地。這些人一門心思的修煉,不問世事,只等有朝一日白日飛升,所以才說是與世無爭。」
「但大造化百年難遇,又對修煉幫助極大,即便這些人再如何不動凡心,恐也不會錯過。」
她只是沒想到,今日這大造化竟是被凌霄之巔的人搶走了。
「可惜了,你若早點同意,我直接幫你搶了那破捲軸就是了。」芳澤替阮離可惜。
雖不知那殘卷內容是什麼,但這等異象,肯定不簡單。
阮離搖頭:「等我有本事了,自己去搶。若機緣造化都依靠著你,這天道我何時能參悟?」
「你倒是想的通透,不過這樣也好,我若過多的顯露神力,若有朝一日被人發現,遭殃的可就是你了。」芳澤道。
畢竟他可是養在阮離身體裡的。
阮離點了點頭,覺得不宜再待下去了:「我們得先回去了,經歷此事,顧師叔怕是要帶我們先回宗門了。」
「大家都沒事吧?」顧辭年起身之後先檢查宗門弟子有沒有受傷。
那造化雖然可惜,但面對凌霄之巔的前輩,他實在不是對手,也只能放棄。
「師叔,阮恆暈過去了!」
修為最低的阮恆沒能抗住那強大重壓,直接暈死了過去。
「先回宗門!」顧辭年下令。
一眾人得先返回墮天神域的外圍,也就是他們進來的地方。因為境塵的修為只能從那個距離將人送回天歸派,此處距離外圍有百里之遠,已經超出了他能力範圍內的最遠距離。
阮離先一步回到那遺址,等了許久,顧辭年等人才返回。
「阮離!」
木槿陽又是第一個衝到她跟前,語氣擔憂的道:「阮恆暈過去了,我們得先回去。」
阮離一驚,連忙問:「暈過去了?沒事吧?」
「放心吧,只是暈過去了,人還活著。」木槿陽道。
不等阮離反應,木槿陽一把拉過阮離往前追上大部隊,嘴上卻跟阮離道:「還好你沒去,不然都未必能活著回來。」
最後出現了凌霄之巔的人,那等重力之下,阮離一個肉體凡胎恐是要被碾碎了。
而此時阮離體內的靈根和靈力都暫時被芳澤給壓制住了。
不然以顧辭年的修為,還是能一眼就看穿阮離身上的靈力的。
一眾人回到天歸派,阮恆率先被送回玄晶堂接受治療。
而顧辭年和境塵則是去向掌門匯報此行之事。
「大造化?」鶴九章一聽,不禁從椅子上彈起:「落入了凌霄之巔的人手裡?」
顧辭年點頭,有些懊悔:「那造化許久才現世,若早一點,我或許還有一爭之力。」
境塵也道:「那位前輩出手果決,一招就將所有人重壓,連動都動不了。」
聞言,鶴九章摸了摸鬍子,末了道:「看來是澗上真人,重力靈根,世間罕見啊!」
「月澗上?」顧辭年也反應過來了。
鶴九章點了點頭,且看顧辭年衣裳有好幾處破損,也知他為了門派盡了全力,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罷了,不必放在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