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暫隱鋒芒
造化只有一個，能不能得到全憑實力和氣運。既是有凌霄之巔的人插手，饒是他們幾大宗門恐也沒有一爭之力。
所以此事固然可惜，但也是命定的結果。
「可有弟子受傷？」
鶴九章詢問。
顧辭年神色微沉的點了點頭：「我堂內弟子阮恆受傷昏迷，不過好在性命無憂。」
「弟子們借著那大造化吸收了不少醇厚靈氣，很多人都藉此機緣突破了，也不算無功而返。」境塵也道。
聞言，鶴九章的神色稍顯緩和卻沒再多言。
阮離回到靜心苑，見主屋關著門窗便知師傅不在，所以先回到自己房間。
「我該怎麼跟師傅說這些事？」阮離有些頭疼。
芳澤知此處沒有旁人，便從識海中飄了出來，半透明的身子坐在窗沿上，目光看向院中的萬年靈植，盪著雙腿道：「既是你信任之人，那就都告訴他唄。」
「連帶著你的事情？」阮離看著芳澤，水眸圓睜。
芳澤亦是一瞪眼：「那自是不行，只有你能知道我的存在，要是被旁人知道了，有的你麻煩！」
阮離嘆了口氣，一時失了主意。
滿級靈根啊，她也想讓師傅知道自己有滿級靈根，讓師傅知道他不是一時悲憫留下了自己，而是慧眼如炬挑中了天才。
可芳澤說了，以下界修仙之人的實力，無人能幫她壓住靈根的等級。
也就是說，一旦跟師傅坦白，她日後就要以滿級靈根示人，讓整個下界都知道她的存在。
但天才讓人艷羨卻也遭人妒恨，自己初入仙途就以前無古人的天資示人，必將遭受反噬，惹來無數禍端。
她想隱匿鋒芒，潛心修行，等有朝一日修有所成再做打算。
想到這裡，阮離終是拿定了主意，看著芳澤道：「幫我把靈根顯現成六級？」
這對於芳澤這樣擁有神力的天神來說不過抬手之勞，這樣一來自己體內本是十級靈根，但在探靈石上卻只能顯現成六級。
六級靈根，也可算作難得的天才了。
這樣自己修煉的速度快些，也不會引來無端的猜疑。
芳澤撇了撇嘴，搖頭道：「六級多沒意思，我瞧著你們一同回來的那些弟子裡，就有三個六級靈根。連那個姓顧的老頭也是六級靈根。」
「你好歹是滿級天資，區區六級靈根如白菜一般普世，你如何彰顯自己的非凡？」
阮離輕輕搖頭，只耐心解釋：「六級靈根自然是入不了你的眼，但你有所不知，在下界六級靈根已經是難得的天才了，整個天歸派幾千名弟子裡也沒有幾個，只是今日被你湊巧碰見了而已。」
「況且我也不想讓自己顯得多麼非凡，這本就是一把雙刃劍，我雖有滿級的靈根靈智，可如今實力太單薄，背後也沒有強大的家族給我支撐，如果太過冒尖，只怕……」
話未說完，但其中含義芳澤自是明白。
這個道理不光是下界，就算是上界乃至天神界，都是一樣的。
天才就是會遭人嫉妒，且下界凡心最盛，善妒之人便也最多。
「你的想法自是不錯，只是以你目前的情況來看，六級靈根真的不適合，若你那師傅是個聰慧之人，保不齊心中會起疑。」芳澤無奈的挑了挑眉。
「此話怎講？」阮離凝眉不解。
芳澤輕笑一聲，悠哉的道：「靈根等級越高，便會更容易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氣，且能在體內將靈氣淨化的更為純淨。靈智等級越高，越容易參透道悟、心法與天地玄機造化。」
「簡而言之，靈根靈智的等級高低，預示著修行之人的修道、悟道的速度。」
「而你……」言至，芳澤將阮離從上至下掃了一遍，才繼續道：「才剛剛覺醒靈根靈智，也只吸收了那大造化的靈氣，雖然那大造化的靈氣醇淨而濃厚，卻也無法讓一個六級靈根靈智的修行者，在如此短暫的時間突破至練氣境六級。」
「你若帶著你這身練氣境六級的修煉境界去到你師傅面前，說你是六級靈根，你且看他信還是不信？」
「即便是面對眼前所見他強迫自己信了，但心中必然會存疑！」
芳澤的提醒，讓阮離恍然大悟。
她果真是考慮的不夠周全。
六級靈根靈智固然已是天才，可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徑直突破至練氣境六級。
這等修煉速度實在駭人，師傅未必會相信。
「那……」阮離看著芳澤，求助般的眨了眨眼。
芳澤從窗沿上下來，飄到阮離跟前，低聲道：「最低也當是七級靈根，如此才能讓人信服。」
七級靈根……
實在罕有，但好在下界不是沒有。
只要有，自己就不算是太過冒尖，總比滿級靈根來的低調了許多。
神農堂！
阮離調整好情緒，一臉興奮的衝進正廳，打算將自己覺醒靈根的事情告訴師傅和師兄。
誰知正廳空無一人，就連剛剛神農堂的前院也沒瞧見今日值掃的師兄。
「人都去哪了？」阮離喃喃疑惑。
「呦，屈老頭！」芳澤瞧見神農堂正廳供奉的藥神屈禾，忍不住笑道：「你們下界竟還有人供奉天神？」
「那是自然！」阮離道：「不光是藥神屈禾，下界天神神像到處都是，連莊稼地里都有百姓造的神社，供奉谷稻神。」
神乃人之信仰，至高無上，下界修仙之風盛行，大都也是為了追求長生之道，如天神那般。
然而芳澤對此卻嗤之以鼻，很是不屑：「果真人類俗念情感豐富，自作多情也算是其中一種吧！」
「什麼意思？我們人族可是很虔誠的。況且天神高臥九天，洞察世間。頌念其名，即為所知。拜服其像，即為所感！」阮離不解。
芳澤卻嗤笑：「要麼說你們自作多情，人類敬仰天神、供奉天神。只可惜天神傲骨非常，別說這區區下界，就算是上界恐也懶得看上一眼。」
環視一周，芳澤不由唏噓：「如此莊重華貴的神社，那屈老頭怕是根本就不知曉。還有那像前靈桃，亦是屈老頭厭食之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