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聶九州都在穩定修為,沒有繼續去。大樹下參悟。
她本來以為參悟的最終結果就是修為的突破,但幾天之後她再次去到樹下。那之前帶她登船的女子也沒有來找她。
所以。參悟的真諦並不在於修為的高低。
那到底是什麼呢?
聶九州本來以為晏清隨上次帶他去看過一回。般若浮生之後她已經明白了,但現在看來可能還差得遠。
於是聶九州只好每天對著這棵樹。
她想了很多種辦法,比如仔細觀察這棵樹,看過每一片樹葉上發生的事情。又去燕青髓之前帶她逛過的結界裡看了看。
還是一無所獲。
參悟這種事情果然強求不得。
浪費了7日之後,她的心境也發生了改變。
對於她來說,參悟現在其實並不是那麼重要。畢竟。一個修士的修為要靠參悟,提升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渡劫期大圓滿。的時候。
可念九州還差得遠呢。現在對她來說。參悟。只不過是提早做準備,若說特別重要,倒也沒有。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她也不再執著於在大樹下參悟。而是每天都去那棵樹下。修煉。
蓬萊仙島靈氣充足和九州大陸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上面的。聶九州的修為一日千里,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倍。漸漸的她都有些忘記參悟這件事了。
所以當一個月之後,晏清隨來找他。才發現對於參悟這件事,她還是半點長進都沒有。
「你……」燕青髓想了許久,到底該如何同她說?可醞釀了半天,還是找不出委婉的說詞。
來這蓬萊仙島,最重要的莫過於參悟了,而此時聶九州卻把時間浪費在修煉上。
真是個榆木腦袋。
撿了芝麻丟西瓜。
念青髓。咽下一肚子的說教話,最終。還是決定委婉一點。
「蓬萊仙島,最珍貴的莫過於參悟你,不要本末倒置。」他斟酌再三後開口。
聶九州不太明白他的話什麼叫做本末倒置。修煉才是他們修士最應該做的事情,難道不是嗎?
既然如此,她肯定是要先修煉啊,在這裡修煉速度如此之快。
參悟這種東西留到後面,她真的能到渡劫期大圓滿再說。
似乎是能夠看破聶九州心中在想什麼影青灰很快就替她解答了疑惑。
「不只是渡劫期,每升一次街,都需要參悟。」燕清水不明白這種淺顯易懂的道理,為什麼還需要他解釋?
「你可知上次你為何遲遲無法升階?」不等他回答晏清隨繼續說道。
「因為你沒參悟屬於那個層次應該掌握的東西。」參悟比什麼都重要,這一點燕青髓以為。所有的人都明白。
沒想到這麼多年終於給他找著一個真的不明白的。
還是他的徒弟。
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有些無奈。
影青灰的樣子,你也九州看在眼裡。她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嗎?你好好講不就行了。」念九州小聲抱怨。
晏清隨聽到她的話,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倒是沒有想到他這個徒弟,別的不說,不講道理的能力倒是一流。
經過燕青髓的一番教導,聶九州又重新拾起了參悟這項技能。
雖說。她之前認為參悟並沒有什麼用,但聽念精髓講了之後覺得也有幾分道理,不如就先試試看。
參悟枯燥且無趣,不過修煉也差不多,這倒是沒讓聶九州有什麼難過的。
最令她不能接受的是參悟。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不像修煉吸收了靈力增進了修為是能感覺到的。
可參悟,似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過了一個月,聶九州的參悟能力還是絲毫沒有長進。
在這期間晏清隨來找過她一次。不過是些安慰的話,總之就是讓她不要太著急。
他拿出了一本小冊子給聶九州看,上面記錄著其他宗門大會魁首用了多長時間才參悟成功。
那九州看了一圈,發現上面並沒有晏清隨的名字。
不過她也沒有太在意,只是看到上面用時最短的都用了半年之後便放下心來。
果然還是她太著急了,總想著一蹴而就,參悟這種事情,怎可能如此短的時間就達到那種境界呢?
現在兩個月不到,她沒參悟出來,很正常。
接下來的日子,聶九州就抱著一種聽天由命的態度,這種東西本來就講究緣法。她也不再強求。
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每天早早的起床,就來到大樹下參悟,晚上回去的也很晚。
她是這麼想的,既然這個東西講究緣法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那麼她給的時間越多,是不是就意味著這個一瞬間。就越可能發生呢。
即便她講究緣,法認真的態度還是要有的孤兒聶九州就把對待參悟和對待修煉一般,刻苦勤勉。
又過了三個月。
蓬萊仙島,四季都沒什麼變化,即便過去了三個月,這蓬萊仙島的景色還是和聶九州剛來到這座島上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幾個月他有時候也會去各位蓬萊仙人的結界裡看看。
每個蓬萊仙人喜歡的風格不同,結界裡有些四季都是白雪皚皚,有些則四季分明。
總之所有的不同都是由他自己創造。
聶九洲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風格,其實她覺得像九州大陸那樣春夏秋冬各不相同。跟隨著季節而變化挺好的,順其自然。
某一天,剛好是聶九州來到蓬萊仙島的。第58日。她忽然參悟了。
她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一睜開眼便見到那位女子正在這裡等她。
「你早知我會在今日參悟?」念九州有些詫異的看向她。
雖說蓬萊仙島,向來以預言出名。但她參悟此事實在是。再小不過的一件事。倘若還用預測能力,未免有些太過大題小做了。
「自然不是。」那女子笑了笑,指向這棵樹。
「你參悟成功屬於你的那片葉子,便會出現在島主的房間裡。」
那女子不欲多說。教給她了一片普普通通的綠葉。
「跟我來。」
就在聶九州接過綠葉的同時,他們兩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這是很大的一片空間。廣闊無垠,仿佛沒有盡頭。
漫天的星辰。忽明忽滅。一閃一閃的。藍紫色的天空,星羅棋布。
這是沒有盡頭的地方。
聶九洲忽然覺得手有些發熱,他低頭一看發現是女子給她的那片葉子正在閃閃發光。
發光的葉子紋理格外清晰。綠瑩瑩的,雖和這漫天的星辰。藍紫色的天空並不相稱,可卻別有一番美麗。
這片葉子自動漂浮在空中,離開了聶九州的手。
整片天空的星辰光芒大作。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即便這片葉子只發出了盈盈之光。但卻還是簽了一絲微弱的光線,慢慢與天空中的一顆星星相連。
連接成功後,天空中的光亮漸漸暗了。許多。天上的那顆星星也緩慢的降了下來。
葉子上的紋理越來越清晰,發出了陣陣光芒。而葉子本身。的光芒卻越來越弱。
最後整片葉子都消散在了空中,只剩下了。由無數根絲線組成的紋理。
這些紋理組成了一個星盤和天上的星星融合在了一起。
驟然光芒大聖。四的人有些睜不開眼睛。緊接著。紋理和星星,完美融合重新掛在了天上。
聶九州被這神奇的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
陳然他們是修仙之人,可她這是第1次。看到這樣的景象。不同於九州大陸的任何一處。
這更像是她小時候看話本子裡那專門負責星象的仙人。所處的宮殿。
沒想到竟能在這裡看到如此景象。
這蓬萊仙島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聶九州曾在九州一文錄中看到過類似的文字描述,說的似乎就是如今她看到的景象。
但她明明記得九州異聞錄的作者,只不過是一個喜歡四處遊歷的普通凡人。完全沒有先跟更不要說修仙了。那她又是如何精準的描述出這本應該出現在蓬萊仙島的景象呢?
眼前的景色美輪美奐。讓人覺得心曠神怡,聶九州沒有心思再去想,旁的更沒有心思,再去猜測那九州一文錄的作者是如何到的這裡。
看到這幅景象時,那一切的一切仿佛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在萬般星象面前,人類是如此的渺小。
不管是普通人還是修仙之人,都是如此。
或許一開始他們就從未有過區別,只不過是所選的道路不同罷了。
「你想的沒錯,這就是我想讓你明白的道理。」一到聲音忽然出現,但卻沒有絲毫突兀,仿佛他早已與這片空間融為一體。
聶九州四處張望,沒有看到這個人,說話的是個男人,自然也不可能是剛剛她才見到的那名女子。
說起來倘若這男子也是蓬萊仙島的仙人,那也算是她見到的第2個了。
「你是何人。」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聶九州對他充滿著好奇。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明白了這個道理。」
「從古至今,世上萬物從來都沒有區別,神愛眾生並不會因為你是一棵草就少愛你一分,你是一個人就多愛你一分。」
「自然,世間的一切都是平等的,」
聶九洲知道他說這番話的意思。心裡也猜測到了他的身份。
蓬萊仙島的島主大概就是他吧。
只不過他的人呢,何必這麼裝神弄鬼,直接出來不就是了。
況且他好像有讀心的能力,直接看破人的心思,你不經過人的同意,這可不禮貌。
聶九州在心裡想了許多,他就是在賭看著蓬萊島島主,是不是真的能夠看破旁人的心思。
很顯然她賭對了蓬萊島的島主,就是有這種能力那。那道聲音笑了笑。
「你不用試探我,我直接告訴你,便是我的確能夠讀懂你的心聲。」
「這並不受我所控制,多有冒犯。」
「有解決辦法嗎?」聶九洲沒有過多糾結,他能夠有這樣的能力這件事情,她更在乎的是能不能有什麼防範措施,讓他無法讀到自己的心聲。
這才是真正緊要的事情。
至於他為什麼能讀懂別人的心聲,那有關自己什麼事呢?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在這修真界向來不缺的就是秘密。
而修真界。隱藏秘密的方法。最直接的便是直接解決這知道秘密的人。
更何況蓬萊仙島的島主修為深不可測,這等大能的秘密,聶九州自然是不會去窺探。她也沒傻到這種地步。
「自然是有的。」聽到她的話,這道聲音表現出來的似乎很驚訝,但同時又有幾分欣慰。
「這一切都取決於你自己的心,倘若。你心如止水我便無法讀懂你的心聲了。」
心如止水。這等境界,聶九州可達不到。
別說他了,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心如止水?心如止水。便意味著沒有欲望,可這修真界人人都想登上大道,那怎麼會沒有欲望呢?
「你的意思就是說這是個無解題了。」聶九洲沒有跟他廢話,他說出來的這個要求太過於強人所難,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更何況想要,心如止水,便要無欲,無求那既然都無欲無求了,那又何必刻苦修煉,希望早日登上大道呢。
這不就是個死循環嗎?
難不成他本就是誆我的,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破解之法,除非自己的修為能夠超過他。
念九州想了許多,那道聲音也沉默了很久。
「你說的沒錯,第2個方法便是超過我。」他再次讀懂了聶九州的心聲。
聶九州有些氣呢,但又無可奈何,他說的沒錯,只要修為能夠超過他,那麼他肯定不能再讀懂自己的心聲了,可是這也太難了一點。
世人都說這蓬萊仙島的島主乃是離那先到最近的一人。即便是九州大陸上最厲害的,大能也無法與蓬萊仙島的島主相比。
既然如此,那麼他的實力。就更加深不可測了,不要說超過他了,能達到他的層次,都已經是難上加難的事了。
「你這不是講的廢話嗎?」聶九州有些無語,這種人人都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