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的人四處搜尋,無疑是打草驚蛇,那幾個人很快就通了風聲。
那具屍體留在草堆里早晚要被人搜查到,這件事情若是被人查到那是要蹲大牢的。
「聽說是宋家那位摻和的,衙門裡的人因著先前郡守大人的緣故都十分賣她面子,人失蹤了這樣的事情在鎮子上也並不少見,偏偏這一次動靜鬧得那麼大。」
幾個人也是覺得倒霉,許久不幹這件事,做了反而惹上了麻煩。
「怕什麼,他們不會找到屍體,更不會查到我們頭上的。」
為首的人拍了其餘二人的腦袋,厲聲訓斥二人。
那二人眼下只想將屍體想辦法搬運走,毀屍滅跡。
「要我說不如丟到後山上丟了,將臉給毀了不就成了。」
後山那片,到處都是野狗,是個亂墳堆,丟在那裡一定不會有人懷疑。
幾個人心中有了主意,便著手開始搬運屍體。
他們將屍體用茅草覆蓋,又卷了蓆子,身體摺疊著丟進了廢棄的糞水桶里,成功過了鎮上的關卡。
那些衙門的人正在挨個檢查,是否有綁架少女或者搬運屍體的人,查了一日都徒勞無功,反倒是抓了幾個當街搶劫的賊人。
而那幾人已經順順利利將屍體送出了鎮子,去往了後山。
恰好這幾日沈幼宜已經將家中物件收拾的差不多了,她決定去藥田裡看看,將藥田交給章文來管理,僱傭工人來種植。
她依舊是一個人獨自前去,身邊不帶其他人。
而那幾人趁著黃昏夜色將至,鬼鬼祟祟拉著人去了後山,沈幼宜剛剛到了藥田鋪子附近,瞧見那幾個人急匆匆的身影,也是一時起了好奇心。
她偷偷跟了上去,見那幾個人從糞水桶里倒出捲起的草蓆,鋪天蓋地的糞水的臭味瞬間瀰漫開來,沈幼宜只覺得那氣息直衝腦門,險些昏厥過去。
越是如此,越是證明幾個人沒有做好事。
那糞水都是倒在荒田裡或者賣給附近農戶的,怎麼會跑到亂墳堆里。
果然,事情有了轉向。
沈幼宜看見幾個人捂著鼻子擼起袖子揭開了草蓆,一具已經發漲的屍體從草蓆里滾出。
那女子瞪大了雙眼,渾身傷痕,顯然是死不瞑目的,她衣裳有破損,沈幼宜下意識聯想到那樣的事情。
她想起白日那個傷心欲絕的婦人,再看那已經死了多時的女子,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若是沒有錯,那具屍體應該是婦人的女兒。
那幾人倒是聰明,用糞桶裝人,成功躲過了查尋,而她也是好巧不巧,發現了他們處理屍體。
日頭落下,黃昏的微光折射在幾人的臉上,沈幼宜一眼便認出那左側的男子是林守孝。
他怎麼會在此處?
沈幼宜微微挑眉,心裡已經猜測到了情況,好一個欺凌良家女子,毀屍滅跡。
這樣的人渣怎配活在這世上的,沈幼宜心裡已經有了計劃。
那幾個人刨了個坑,一把火點燃了後山,然後從那處快速逃離,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就藏在灌木叢後面的沈幼宜。
沈幼宜將屍體從後山拖拽處,為了防止屍體被野狗叼走,她將屍體放在了藥田附近,埋了個坑做了處理,防止屍體腐爛,又在屍體周圍灑了藥,防止有野狗靠近。
在此之前,沈幼宜從女子體內提取了液體,檢查了她身上各處的傷口,致命原因是窒息,她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痕,應該是窒息纏繞所致,沈幼宜猜測應該是布條,腰帶一類表面平滑的條狀物。
沈幼宜在檢查女子身體的時候發現了一證據,就藏在女子的手中,被她死死抓著。
那幾人估計是害怕了,都沒有注意到身上的東西被女子抓了下來。
沈幼宜用力掰開那隻手,在手中找到了玉佩的流蘇。
她回想起林守孝方才在鏟土的時候,腰間的玉佩微微垂著,如今想起來原是流蘇不在。
這樣看來,事情倒是好解決了很多。
她處理好了屍體又檢查了一圈藥田,然後去了一趟章家。
章文有些欣喜,連忙宴請沈幼宜到裡屋喝茶,沈幼宜婉言拒絕。
「我今日是有一件事要托你代為管理的。」
那處宅子她已經托牙行的人幫忙售賣,不過藥田還是要留著的。
她依舊需要一些藥材來提升異能,眼看著異能就要升一級了,比她預期中要快很多。
林守孝人已經回了鎮上,才發現玉佩上的流蘇不見了。
他這次一心急,倒也沒有在意那麼多細節。
眼下瞧著流蘇不在身上,心中一緊。
而另外幾個人反倒是沒那麼在意。
「別緊張了,人恐怕都已經化成灰了,擔心這多餘的做什麼。」
那流蘇若是在那個女人身上,此刻恐怕也已經成渣了。
幾個人這麼一說,林守孝覺得有道理,也不再多想。
人已經解決的徹底,那件事情不會再有人發現。
眼下他要做的便是解決掉林聽晚的孩子,他一直沒有動手就是想要等著林聽晚的孩子再大一些,直接一屍兩命。
那林家的財產必然會進行分割,林家當家人的位置也需要從他們這些旁支中挑選。
他資質最優,最有資格做林家當家人。
只要林聽晚不在了,一切都會朝著他預期的方向發展的,林守孝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表哥,你想怎麼做和我們說便是,我們會幫你的。」
跟著林守孝一起欺凌良家女子的兩個男人都是林家的旁支,一直跟著林守孝混口飯吃。
他們知道林守孝一直惦記著藥善堂,便想要幫著林守孝一起出謀劃策,解決掉林聽晚。
林守孝日子過得舒坦了,他們的日子自然也不會差。
「買兇殺人,最合適不過。」
花一些銀子就能解決的事情他們何必親自動手,以免惹上麻煩。
「還是表哥聰明,我們這就安排殺手。」
「多花點銀子也無所謂,重要的是這件事情能不能成。」
只要林聽晚出了事,他花的那些銀子也值了,做了這麼多犧牲,只希望老天爺厚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