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巷的街坊鄰居早已經看穿了郭夫人的把戲,郭夫人如今不過是紙老虎,假把戲。
郭夫人還在那裡時不時地看向明月巷的那些街坊鄰居,脖子微微上揚著,雙眼微眯,十分得意,殊不知別人早已經將她的那幾分把戲看的透徹。
見無人理會她,郭夫人許是也覺得沒意思,目光變得不自然起來,後也沒趣地離開了宋宅。
沈幼宜再離開的時候,章文父子過來送別,章武正好有事情要同沈幼宜說起。
他這事是在得知沈幼宜一家要搬離鎮上去打聽的事。
他曾經一起學拳的師兄如今就在安山郡落腳,他已經書信一封寫給了在安山郡的師兄。
「不知玉安那孩子是否有繼續學拳的想法?」
那孩子天性極高,悟性極強,章武一直都很看好那孩子。
沈幼宜突然離開,章文也不能繼續教授拳法給宋玉安。
他這個法子也是思慮過後想出來的辦法,如今就是想要聽一聽沈幼宜的意思。
若是沈幼宜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他就照實安排下去,說一聲的事情。
沈幼宜來了興致,沒有猶豫地問道:「章大哥您可是有什麼想法或者意見?」
「我有一師兄,人如今就在安山郡,玉安若是有繼續想要學拳的意思,我這就去安排一下。」
他對於宋家的事情很上心,也很赤誠。
「原是如此,那再好不過了。」
沈幼宜爽快地答應下來,為了崽崽們好的事情她是不會猶豫的。
宋玉安那孩子如今一直練習著拳法,未曾鬆懈過,他是真的對學拳感興趣的,不管他的初衷如何。
沈幼宜不能埋沒了孩子這份興趣。
章武見沈幼宜爽快答應,面上也露出喜色。
「我這就安排。」
他很高興能幫到宋家點什麼。
沈幼宜臨走時還幫宋玉安帶了一句話給章文,他們曾經在一起相處了多日,彼此之間的感情一直都是存在的。
「還有一事,他讓我同章文說日後一起上戰場實現抱負。」
宋玉安想要去軍營的想法一直都是存在的,這樣的事情沈幼宜阻攔不得。
不過是宋玉安如今年歲不大,能力不算出眾,她如今就放宋玉安前去,並非是個好的決定。
所以她當時果斷拒絕了宋玉安,無論宋玉安找了什麼樣的藉口。
而今,宋玉安同沈幼宜說起,章文同樣也有這樣的想法,沈幼宜是有些意外的。
那孩子比較善良,打的一手好拳卻也沒有自身的本事而欺凌他人,即便是面對了那麼多惡事,也沒有忘記本心。
那樣的孩子在軍營中,很容易吃虧的,而不是說他的能力並不適合在軍營中生存。
兩個孩子無論一開始是怎樣想的,如今彼此都堅定著心中想要去軍營的想法,也決定了有朝一日再次在軍營里碰面,切磋拳腳。
最終誰勝誰負,那是要在戰場上見真章的。
兩個孩子答應的痛快,做爹娘的全然未知。
宋玉安內心深處的那個秘密,沈幼宜是清楚的,她只希望宋玉安不要將仇恨埋得很深。
她並不阻攔他去做那些事,但也希望他健健康康長大。
「這小子,這樣大的事情也不同他爹說一聲,看樣子是得好好說教說教了。」
章武感慨萬分,前些日子軍營里過來抓壯丁,他整日裡擔心,就是害怕章文被抓走。
這小子倒是好,一句話也不說,悶聲幹大事的,心裡早有預謀。
「孩子們的心思總是不多說與大人聽的,他們做的這個決定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過軍營那樣的地方,會擔心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沈幼宜知曉宋玉安的想法,也不橫加干涉,反而對章武說出自己的見解。
「沈夫人說的是,是我愛子心切了。」
「將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呢,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日,她返程回安山郡的新宅子,趕了兩天的車程,馬車一路顛簸。
沈幼宜下了馬車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險些把早膳吃的餛飩都給吐了出來。
茯苓連忙去攙扶起沈幼宜,扶著對方坐下了,並且為沈幼宜倒了杯涼白開。
「怎麼這次吐的這麼厲害,奴婢記得您不暈馬車吶。」
做了這麼多次,沈幼宜若是有異樣,她也察覺的出來。
「時間太久了,路上抄近道又顛簸的很,這胃裡不舒服極了。」
涼白開也只能起緩衝左右,沈幼宜吃下了暈車的藥丸,胸悶的感覺才緩緩消散。
「他們都在房中嗎?」
拖了幾日,沈幼宜覺得也該帶崽崽們一起去文山書院了。
她先帶著宋玉徽過去報導,前些日子就同文山書院的院長說過的事情。
文山書院的院長已經來過書信同她談起孩子們入學的事情,她確實也因為林家旁支的事情給耽擱了。
再去文章書院時,姜院長並不在,聽說是外出去了京中。
那夫子詢問沈幼宜可有邀請函的時候,沈幼宜表示並不清楚。
「姜院長應該同您提過,我姓沈。」
那夫子恍然大悟,姜院長確實特意提及過,讓他負責接待。
「沈夫人,這位是宋小公子吧?」
在縣試一舉得名的學子,如今也不過才七歲,堪稱神童。
那夫子倒是看不出宋玉徽表面上有何不同,衣著素雅,月牙白的袍子加身,腰間黑色長帶配了一牡丹玉佩,看不出價值,頭髮梳的利落整齊,模樣俊俏端正,倒是同沈幼宜並不像。
「恩,我們是受到郭夫子的推薦過來的。」
那帶路的夫子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便帶著對方前去白桐學院,文山書院一共分為四大院系,宋玉徽被安排的白桐書院裡的學子都是歷屆各地的縣考前幾的學子。
而宋玉安歷時會在鹿臨書院,不同宋玉徽在一處。
宋玉安並非靠成績考取進來的,而是被沈幼宜一同帶過來的。
他並未展現過他的實力,是姜院長特意安排的。
聽帶路的夫子說,那鹿臨書院的學子多是安山郡當地有頭有臉的人家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