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也知道過來的目的,無需沈幼宜多說什麼,他們直接上了手,勤快麻利地干起了自己的活。
人手一多,活做的事情也快,幾個人很快便將宅子給收拾了出來。
原本宅子裡的物件又被他們幾人一一搬運過去,等事情忙完已經入了夜。
一群人圍在一起,吃著烤肉喝著清酒,好生快活。
「這酒還真是入口醇香,回味甘甜吶。」
「你小子,少打這個酒的主意。」
那些酒都是沈幼宜從禮鎮上搬運過來的,是宋聿珩的酒。
不過,宋聿珩如今人在軍營里,他的東西自然由沈幼宜來做主。
「再來一碗,一小碗就好。」
胡春憨笑著,伸出碗又接了一碗,一飲而盡,末了不忘記舔舐著嘴角。
「以前在軍營里,我們幾個人時常聚在一起圍著火堆飲酒,不過都只是小酌怡情,沒有敢多喝,以免有敵軍突然偷襲,來不及防禦。」
他們幾個人中,屬孫成的身手最好,阿平的頭腦最靈活。
如今,跟在宋聿珩身邊的五個人分散了,而他們心中對功成名就的志向也沒有那麼強烈了。
「自從孫成死後,我們便想著安安生生度過這輩子就好了,怎麼樣活著不是活著。」
幾個人都覺得,他們現在的日子過得也算是不錯,在郡上做工,學的一門手藝,身邊的幾個人都還活著,不用整日裡提心弔膽,經歷生離死別。
「你這話說的沒錯,無論如何,都是自己選擇的,走完就好。」
沈幼宜拍打著胡春的肩膀,認為胡春說的這句話一點錯也沒有。
胡春憨笑著將一桶髒水潑向了後門的牆根處,只覺得如今的日子過得十分安生。
「宋大哥怎麼樣了?」
一直都沒有宋聿珩的消息,幾個人也是真心擔憂宋聿珩。
沈幼宜也是不久前才得了消息,知道宋聿珩平安無事,在軍營里混的風生水起。
她從一開始就不擔心宋聿珩的能力,只擔心他周圍的奸佞。
那種人想要明里暗裡害一個人根本不會有什麼徵兆,一不小心便會喪命於對方之手。
只有李廝在軍營里陪著宋聿珩,他們的安危沈幼宜也無法時時刻刻確認。
不過他們已經將嚴錚的人為他們所用了,王楊做著雙面間諜負責替宋聿珩搜集證據,另一方面則還是扮演著為嚴錚所用的樣子,迷惑著嚴錚。
有這個人的存在,宋聿珩做事會容易些許。
「他回了信,一切平安。」
「嚴錚那廝一定一直在找宋大哥的麻煩,我們都知道,宋大哥這個人只會報喜不報憂。」
宋聿珩那性子,一直沒有改變過。
「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和我們說,嫂子甭管客氣,隨便指揮我們就好,我們就一點,能吃苦不怕事。」
幾個人拍著胸脯,一直也將著對宋聿珩說過的話放在心裡。
沈幼宜微微點頭示意,倒是讓他們有些不好意思。
他們知道他們那點本事也不敢拿在沈幼宜面前擺譜,那日的事情幾人歷歷在目,骨骼撕疼的感覺回想起來都不免倒吸一口涼氣,後來想起都心中感激沈幼宜沒有下重手,留了他們一條命。
「自然不是一樣的,你們也是,所有什麼事情也和我講,我會幫你們解決的。」
她這個人說話很簡單,不想拐彎抹角,有什麼事情當即說清楚。
她要是需要誰來幫忙,看關係她也不會客氣。
幾個人酒足飯飽以後才離開,宋玉安不放心他們一副醉醺醺的模樣,萬一路上栽個跟頭出了事情,沈幼宜讓宋玉安和宋玉徽悄悄送他們到離家近一些的地方,回來的時候注意安全。
兄弟二人照做,沒多久便小跑著回來了,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事。
鐵牛成婚以後,沈幼宜便讓二妮代管禮鎮的藥田,原本希望章文代為管理的,不過章文對藥田的看護一事上做的很認真,但他的知識水平仍是有限的。
這樣細分的活並不適合章文來做,沈幼宜便想到了二妮。
村裡的藥田原本就是由麻嬸子和二妮負責的,她代管禮鎮的藥田也最為合適。
禮鎮上的藥善堂並沒有拆,二妮不想離開麻嬸子太遠,沈幼宜便讓二妮暫時留在藥善堂繼續幫工。
以後那些藥材採摘以後都由藥善堂的車隊直接送往安山郡,交到她的手上。
幾日的功夫,兩家人都將東西搬的差不多了,沈幼宜將原本租用的宅子給退掉了,付了點賠償金,入住了林聽晚所贈的宅子。
她返回禮鎮的時候,聽說林家二叔已經昏迷了好幾日,被林聽晚的做法氣的當場昏厥,至今沒有醒過來。
沈幼宜聽到這個消息時只覺得惡人自有惡人磨,這件事情她回去以後一定要講給林聽晚聽,有趣的很。
林家人自顧不暇,根本無人注意到沈幼宜回了禮鎮。
他們整日裡只會去衙門鬧,說是那件事情一定有冤情,他們的孩子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像是他們這類人,衙門裡的人早已經司空見慣,自有應對得法子。
折騰了許久都無濟於事,林家旁支只能打道回府。
這下倒是輪到林家那些旁支府門口被丟爛菜葉子和臭雞蛋了,無人關懷。
倒是郭夫人悄悄去了一趟宋宅,想要確認沈幼宜是否已經離開了。
她一直擔心她體內的毒會復發,但這麼些時日,她一直安然無恙。
郭夫人開始再度懷疑,沈幼宜當初是故意誆騙她的。
沈幼宜根本沒有對她下藥,所以她也不存在體內有毒,沒有解藥隨時都有可能毒發的情況。
等她想要去找沈幼宜的時候又被得知沈幼宜已經離開了禮鎮。
旁人都說她送孩子去郡上讀書了,索性在那裡定居,而林家分家,林家大小姐林聽晚也帶著林母去了郡上,同沈幼宜一起作伴。
郭夫人得知這一切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就這樣搬走了?
她大喊著想要尋找沈幼宜的麻煩,在宋宅前叫罵,故作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