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知道我們都很想他嗎?」
宋玉笙還不懂人為什麼要分離,若是可以,她希望能夠一直一大家子在一起。
如今娘親要忙碌事業,哥哥們要讀書,只有茯苓和小灰在陪伴著她。
她對爹爹的思念也只是偶爾說出,不過茯苓姐姐一直都有很細心地聽她講那些話,給她解解悶。
「爹爹已經給我們回信了,說下一次還會托人送來小禮物給玉笙,他最惦記的就是你。」
沈幼宜捏著宋玉笙的圓鼻子,安撫著宋玉笙。
宋玉笙反而是一臉板正地糾正沈幼宜。
「娘親,爹爹最惦記的人應該是你,其次再是我。」
爹爹如今已經成親了,有了娘親,最應該想著的人也得是娘親。
她會吃別人的醋,可不會吃娘親的。
爹爹和娘親之間,她更愛娘親。
宋玉笙早就不記得自己是被撿來的,只想著自己是爹爹和娘親的三寶。
「我們玉笙真懂事。」
宋玉笙總是能夠說出讓人感動的話,她雖然什麼都不懂,又痴傻,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很真誠,沒有半點心思。
「玉笙也是娘親的貼心小棉襖。」
宋玉笙將晾在一旁的玉米塊放到沈幼宜嘴邊,示意沈幼宜吃。
「不燙了,娘親吃。」
「好,娘的貼心小棉襖。」
白得三個聰明懂事的孩子,還真是她這一世的福氣。
沈幼宜當初剛剛來到這個世上的時候與宋玉徽他們不和,常常引起各種矛盾。
誰能想到如今竟然會如此溫馨地坐在一起,一起吃著火鍋,已經將彼此當做一家人了。
飯桌上,沈幼宜還有一事想要同幾個人提一嘴。
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她便開口道:「這一次能夠順利入學,還要多虧了杜老,他出面幫了不少忙。」
「杜老也看不慣徐二世的所作所為。」
宋玉安他們憑的都是真本事,入學考試的卷子取得了滿分,進去文山書院本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徐耀慶的從中摻和,使得入學一事變得複雜起來。
若不是杜老這一次出面,事情也確實很棘手。
「玉徽,就算是不拜師,也該感恩,我知你不怎麼喜歡杜老,但這件事情上,杜老不遺餘力的幫忙,你們也應該有所表態。」
沈幼宜提醒著二人。
宋玉徽實則並不討厭杜老,杜老多次想要收他為徒,他也確實心動,但拒絕的話脫口而出,也沒辦法收回了。
娘親的話確實沒有問題,他有些慚愧。
「娘親說的是,我們應該登門道謝才是。」
「我也這麼認為。」
宋玉安隨即複合道。
他們二人決定明日就上門,好好答謝一番兒,今日天色已晚,郡守府的大門也應該早早關上了。
孺子可教也,沈幼宜很是欣慰,認同了他們的安排。
第二日一早,沈幼宜為二人準備好了回贈,是一些孤本,都是此前在李府時,李老夫人贈予她的。
見她喜愛讀書,便將府上留有的一些孤本和畫卷贈予了沈幼宜。
而今她正好也可當做一個人情還給杜老。
反正這些孤本宋玉徽早已經看過,能夠倒背如流,還抄了下來。
金銀珠寶,果乾魚肉,布匹玉器一類的杜老是絕對不會要的,沈幼宜能想到的饋贈之物就只有書卷了。
果然,杜老在見到那些書卷時眼前一亮,面上滿是歡喜。
「來就來嘛,還帶禮物來,果然是沈丫頭的手筆。」
沈幼宜這個人,不好做很細的評價。
杜老是從未見過這般的女子,很特別,準確來說別具一格。
「你們的娘親已經用那筆欠條做了回禮,已經足夠多了。」
沈丫頭一直都是個不錯的人,他也沒有看走眼過,而沈丫頭教導出來的孩子也識大體,有錯必改。
他對過往宋玉徽的無禮並未計較,反而因為他們這次主動登門道謝而感到欣慰。
杜老也知,這一次是沈幼宜提點了他們,教育他們要學會感恩。
但有些孩子聽到這些只會大哭大鬧,不懂得理解。
而有些孩子就像是宋玉徽他們,知曉如何去做才最為合適。
「我朝有一條,通過縣試的考生都可在當年參加府試,你資質如此優秀,天賦極高,不如今年便好好備考,準備府試如何?」
杜老覺得宋玉徽乘勝追擊,完全有機會可以參加府試,並且榜上有名。
而考過府試的學子就是童生了。
童生之後便有資格參加院試,院試每三年主持兩次,由各省學政主持。
杜老看宋玉徽有想要向上的心便應該早早通過府試獲得參加院試的資格,在十歲前參加院試。
宋玉徽正有此意,他如今只是年齡上過小,但心智成熟。
杜老所說的他都明白,他也相信自身的能力。
「杜老所說的學生都明白了,這段時間一定會勤勉刻苦,考過院試。」
正如沈幼宜所言,杜老對宋玉徽可以說是無私的。
他一直都在為宋玉徽考慮,所提的意見都有大作用。
宋玉徽回去以後便將幾人的對話告知給了沈幼宜,沈幼宜也鼓勵宋玉徽參加府試。
府試要考的內容有試帖詩,經論,律賦和策論,這每一樣都是難題。
「娘親放心,兒子一定會認真備考,不會讓娘親失望。」
縣試時,宋玉徽也說過同樣的話,結果自然是令著她驚喜的。
「當娘的肯定是全力支持你去做的。」
郡守府邸,杜弘業自拿到沈幼宜交給他的那張手繪地圖以後便開始徹查底下官員受賄一事,按照地圖所示找到了安山郡地方的一處小鎮。
那鎮上的縣令在得知杜郡守親臨,連忙擦掉嘴巴上的油漬,急匆匆出了大門前去迎接。
「杜郡守來的突然,下官毫無準備,這行頭不整的讓郡守大人見笑了。」
他嘴角的油還沒有擦拭掉,杜弘業略帶一絲厭惡的眼神從地方縣令身上帶過。
「本官今日前來,是有一事要詢問安縣令。」
幸而沈幼宜出現在安山郡,並且將事情全須全尾告知了他。
若是這事在他之前被其他人發現捅到了皇帝面前,事態可就嚴重了,當屬他失職之罪。
並且再放任這等毒瘤留在安山郡,實屬是百姓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