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街道都安靜了下來。
百姓們不知沈幼宜是什麼來頭,只當對方是外地人不知永陽侯世子的身份,看不下去出手救人罷了。
只可惜也是個魯莽之人,得罪了永陽侯世子,這後面可有吃不盡的苦頭了。
「你找死!」
秦耀華得了一巴掌,更加來了勁,一把推開那女子便要抓著沈幼宜的衣襟當街想要撕扯開,故意給沈幼宜難堪。
沈幼宜哪裡能讓他有這個機會,又是連環的幾巴掌打的秦耀華連連後退。
家丁們再也忍不了衝上去便要將沈幼宜抓住,宋聿珩及時出手,將幾個家丁一腳踹開。
半路又冒出來了一個,秦耀華哪裡還忍得下去,這兩個人一看就是一夥的,故意來砸場子的。
「給我打!」
秦耀華捂著通紅的臉,朝著沈幼宜二人的方向大喊道。
沈幼宜讓那姑娘退到一側去,她來教訓眼前這個不知禮義廉恥的傢伙,當街羞辱清白人家的姑娘,也不知他爹娘是怎麼教他的。
百姓們都替著沈幼宜二人捏了一把汗,宋玉安卻暗暗叫好,不愧是他的爹娘。
唯有宋玉徽,臉色有些異常,眼下這個場面,就算他提醒爹娘那個人是永陽侯府世子都已經無濟於事了。
他曾經在宮宴上見過此人,所以知曉此人的身份,不過那時候他還小,又不受寵,秦耀華應當是沒注意過他的。
宋聿珩幾下子便將著秦耀華隨行的幾個家丁打的鼻青臉腫,幾個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連起身都十分吃力。
而沈幼宜則是捏著秦耀華的耳朵,瞧著秦耀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卻依舊覺得不滿意。
她今日動作還算是輕的了,她若是下手重一些,只怕秦耀華的下場就是臥床不起了。
顧慮這是京城,對方看上去又不像是普通人,沈幼宜沒有太過分。
「在讓我看見你,可就不是教訓你一頓這麼簡單了。」
沈幼宜故意嚇唬著秦耀華,將秦耀華與他的那群家丁踢到一處去。
秦耀華低聲咒罵著:「一群沒用的東西,連主子也保護不了!」
這兩個人害他出了洋相,壞了他的好事,他多看了二人幾眼,勢必要將這兩張面孔牢牢記住,他今日所受的屈辱他一定會找二人加倍償還回來的。
「看什麼看,再看給你眼珠子挖出來!」
沈幼宜見狀,伸出兩指對著秦耀華的臉,秦耀華嚇得險些尿失禁。
「你等著的,我娘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秦耀華放下狠話,拉著家丁從長街狼狽離開。
見秦耀華離開,百姓們並沒有為二人的行為而拍手叫好。
有人擔憂他們,忍不住開口提醒道:「那可不是永陽侯府世子,你們得罪了他,必定免不了牢獄之災的,眼下還是儘快收拾行李離開京城吧。」
沈幼宜顰眉微蹙,面露難色。
「還真是巧合,不該得罪的如今被我得罪了。」
那被沈幼宜救下的女子上前一步,同沈幼宜道謝。
「今日若不是有二人出現,小女恐怕難逃一死了。」
她眼含著淚,聲音有些顫抖,她也沒想到今日會有人出手救下她。
沈幼宜最是看不得他人楚楚可憐的一面,連忙拿出繡帕為女子擦乾淚水。
人已經打了,梁子也算是結下了,再多說也是無益,不如顧好眼下的。
沈幼宜將著身上的一袋銀錢取下,遞給了女子。
「這些錢足夠你這些日子為父親問診抓藥了,若是錢不夠,便去宋將軍府尋我。」
沈幼宜刻意壓低了聲音,同那女子說道。
那女子雙瞳放大,有些驚詫他們二人的身份。
沈幼宜擔心待久了,人群里有人認出宋聿珩來,此地不宜久留,他們還需要儘快離開才好。
臨走時,沈幼宜見宋聿珩的玉佩掉落,便將其撿起,放入了袖中。
一家人繼續向前面走去,路上,宋玉徽詢問藥材一事。
「娘親,得罪了永陽侯世子,我們恐怕沒有機會再拿到藥材了。」
他們方才的對話,宋玉徽全都聽見了。
沈幼宜微微一愣,也不打算再隱瞞下去。
「沒有關係的,拿不到就另想它法。」
總歸有別的辦法可行,沒必要在一種方法上吊著。
人已經得罪了,現下已經無法更改的結局,她看著那永陽侯世子的行為,此人當家,必然是雞犬不寧。
他們就算是親自登門拜訪,沒有如今這一出,那永陽侯府也不一定願意拿出紫輝靈珀。
路上,沈幼宜本想著將玉佩歸還給宋聿珩,這才發現宋聿珩的玉佩就系在腰間,並沒有取下。
她袖中的那一枚,與宋聿珩腰間的那一枚是一樣的,連著花紋圖案都是一模一樣,唯有方向是相反的。
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相似的兩枚傳家玉佩,沈幼宜不免產生疑惑。
她懷疑,宋聿珩的身份或許和侯府有關係。
宋聿珩並非是那宋氏的孩子,身份未明,如今有線索出現,沈幼宜便想著有時間順著這條線查一查。
她並沒有在路上就將玉佩拿出,而是決定再找個機會同宋聿珩商量一番兒。
一行人到黃昏時才回了客棧,沈幼宜一家也沒有聽百姓的勸阻,連夜離開京城。
宋聿珩即將賜下將軍府,他們也打算在京城定居,且白日那件事情,沈幼宜並不認為他們有任何過失。
對方當街強搶民女,按理來說是應該送官的,他們只是出手救下了那名女子,並沒有做太過分的事情,何須離開京城。
宋聿珩回到客棧後,便叫來了阿誠,他安排阿誠去調查永陽侯府家世。
阿誠領命,前去查辦,這件事情,宋聿珩並沒有避諱沈幼宜。
他的做法也正合沈幼宜的心意,沈幼宜本也想要去打聽一下有關於永陽侯府的事,他們二人不謀而合。
「宋夫人,宋將軍,可算把您二位給盼回來了。」
兩個人剛剛坐下,還未來得及吃茶,掌柜的便迎了上來,一臉焦灼。
「掌柜的,何事如此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