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昊,衣物記得分盆洗,洗衣粉不要加多了,記得手洗慢點搓!」
「我說蘇詩倩同志,您這多久沒洗了呀,好傢夥這味道.....」
「少廢話,乖乖洗襪子,要是像上回似的洗破了,小心你的耳朵!」
「哎喲我的,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嘛,鬆手快鬆手.....」
楚昊欲哭無淚地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擺著一個大號的搪瓷臉盆,裡面橫七豎八躺著幾十條絲襪。💚♢ ❻❾𝐒ᕼ𝐔𝔁.𝐂𝕆m 😲💞
視覺衝擊強大,真原味,味道感人得一塌糊塗。
楚昊抬眼看向被稱為「蘇詩倩」的女人。
天生一副狐狸精似的勾人魅惑臉蛋,水汪汪的美眸似嗔含怨,唇瓣豐盈而紅潤。
一身打扮極為時尚清涼,細高跟,V形吊帶藕色背心,束縛著呼之欲出。
高腰牛仔褲,襯顯得兩條裹著的瓷白玉腿,極為修長。
用後世的標準來看,妥妥的輕熟御姐風,只不過眼下是1984年,這身打扮顯然過於超前了。
沒辦法,打從蘇詩倩從美國留學回來,見識到了腐朽資本主義的現代審美潮流,就再也穿不回原先質樸純真的青灰色工裝褲了。
「吧嗒吧嗒」的脆響中,蘇詩倩囑咐了楚昊幾句後,便踩著高跟鞋,扭著水蛇似的小蠻腰上班去了。
諾大的家裡,就留下楚昊一個人可憐兮兮的,埋頭苦搓某人留下的衣服。
今天是他重生回來的第十天,好吧楚昊承認,當時他栽進搪瓷盆里,純屬是被熏醒的。
此時,正是18歲的楚昊高考結束的第二個月,在老家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後,就被老爹老娘無情地趕出了家門。
叫他坐著火車,到燕京借住在蘇詩倩家,提前熟悉一下燕京的環境。
至於蘇詩倩,跟楚昊沒有任何親戚關係。
當初蘇詩倩和另外四個同為高幹家庭出身的女知青,一塊插隊到了楚昊老家。
這五個來自不同地方,美得不像話的女知青,恰好同姓蘇,索性分配在一個土房裡住著。
分別是蘇錦芸,蘇墨蘭,蘇詩倩,蘇雅萱,蘇佳彤。
五人並不是姐妹,因為共同的遭遇插隊到了一起。
因為受了牽累,只能忍氣吞聲,謹小慎微地做人。
在生產隊裡的日子很難過,幹得比男人多,分的口糧和工分比爺們少不說,還要遭受流言蜚語。
甚至有流氓半夜悄咪咪摸過牆頭,想趁機禍害五個美女知青。
幸好被楚昊他爹遠遠瞧見,大聲吼了一嗓子,嚇退了小流氓。
楚昊他爹回去跟楚娘一叨叨,他娘心軟,覺得五個姑娘家大老遠地插隊到村里,村里人還這麼欺負人家,良心簡直大大的壞了。
打從那之後,楚昊就看到父母隔三差五地給五個女知青送些吃的過去。
農忙的時候,父母也會叫上村里人,幫五個姑娘家割麥子。
五人自然懂得投桃報李,空閒的時候,也去幫村里其他人家做做散活。
一來二去,五個女知青勤快賢惠的名聲在村里傳開了,不再被人排擠。
日子雖然還是過的緊巴巴的,五人的臉上卻都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們對楚昊的父母,自然分外感激,兩家走動得越發頻繁,逢年過節之時,兩家乾脆湊到一塊過。
在五個女知青的眼裡,她們把樸實善良的楚昊父母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對待還在玩泥巴的小屁孩楚昊,更是寵溺得不得了。
小時候的楚昊,粉嘟嘟的,一雙黑曜石似的大眼撲閃撲閃,調皮得很,開口閉口學大人喊她們某某同志,常常會問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沙雕問題。
比如錦芸同志和詩倩同志的衣擺底下,是不是偷藏著兩顆大西瓜,為什麼平時穿衣服看不到嘞。
楚昊經常跑過去蹭吃蹭喝,順便蹭個被窩。
改革開放後,五人告別插隊了數年之久的小山村,重新回到了燕京。
上一世,楚昊記得自己考上大學後,來到燕京並沒有借住蘇詩倩家。
數年不見,他不再是那個只知道玩泥巴的小屁孩了。
情竇初開的年紀,加上得知當初藉助他家那五人的今非昔比,他一個窮地方出來的窮學生,實在沒臉皮在人家裡蹭吃蹭喝。
哪怕後來她們接連到學校找了他數次,他也推脫沒有見面。
慢慢的,關係就淡了下去。
再然後,他大學畢業分配機關單位工作,一路順風順水,青雲直上,也是當時身居高位的芸姨為他保駕護航的結果。
如今想想,上一世的他,終歸是自卑迷了心。
人的一生何其短暫,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最讓他痛心的是,上一世,這五位對他無比寵溺的大美人,最後都沒有得到幸福。
蘇錦芸被初戀丈夫矇騙,借著她的關係赴美留學,再也沒有回來。
蘇墨蘭執行任務時候,被歹徒擊中脊椎,半身不遂,最後不得已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
蘇詩倩的男人是個小白臉,背著她在外面養小三,最後捲走了她全部的財產,人間蒸發。
雅萱和佳彤,目睹其他人的不幸婚姻,選擇終生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