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的底線一開始就告訴我了,其實我的也是。」
「無論什麼情況下,都不能和我斷絕聯繫,讓我找不到你。」
「還有,再補充一條,不離婚。」
「可以生氣,但是要告訴我解決辦法。我確實……不擅長這些。」
唐雲澤是這麼告訴她的。
但余瑤……
余瑤覺得他在強詞奪理!
可又不知道如何反駁。
生氣就是生氣,還要解決辦法,怎麼解決啊?她又不是機器人,點個按鈕就能重置系統。
要不要把她這個人解決掉算了?
余瑤氣惱地又咬了他一口,然後推開他跑了。
唐雲澤當晚,連臥室的門都沒能進去。
他自然是有鑰匙的。
只不過,余瑤既然反鎖了,他也沒強行開門。
余瑤在房間呆到聽到車子離開的聲音,才放心睡下。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蓮姨過來做早飯,卻發現,唐雲澤竟然睡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蓮姨又驚訝又意外:「你怎麼睡在這裡?瑤瑤不讓你進門?還沒哄好她呢?」
「沒什麼。」
唐雲澤起來,準備去拿新的洗漱用品。
蓮姨追過來,很是欣慰地誇讚:「阿澤,你終於開竅了。就算吵架,那也不能摔門走人,更不能分居!反正室內都有空調也不冷,別墅里雖然沒準備客房,但是又不缺被子。天氣預報說今天天氣不錯,我晚點把被子都翻出來烘烘曬曬,你輪換著睡,可以吧?」
唐雲澤:「……」
倒也沒打算一直睡客廳。
正說著,余瑤恰好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扶著樓梯下來了。
她昨晚沒怎麼吃東西,也沒吃藥。
這會兒醒來有些餓還有些渴,房間裡的礦泉水比較涼,她下來打算倒點熱水喝。
蓮姨的那段話,她只聽到了一個尾巴。
客廳里只開了一盞小燈,光線有些暗。
余瑤看了一眼唐雲澤,又看了看客廳沙發上還沒收起的被子,以及……茶几上很新鮮的一束鮮花。
而且是紅玫瑰。
之前兩人約定過,平時的鮮花她來買,他不高興,控制欲過分外溢的時候,花由他來買。
但此時,余瑤假裝沒看到。
「蓮姨,我下來喝點水,你不用管我。」
余瑤從唐雲澤身邊路過,往吧檯的方向走。
蓮姨「哦哦」應了兩聲,叮囑道:「喝熱一點。」
「好的。」
余瑤乖巧地應了一聲,從唐雲澤身邊擠了過去。
她本來就瘦,入冬以來,又老是感冒,工作也多,比之前恐怕更瘦了。
明明穿著的是毛絨絨的睡裙,卻有種輕飄飄的像是要被吹走一樣。
他前幾天工作忙,有一直出差,沒時間盯著她,這幾天倒是可以想辦法,讓她把身體再養一養。
結果,下午的時候,唐雲澤便接到余瑤的消息,她要出差幾天。
她甚至主動把詳細的行程安排發了過來。
以前她也會發,但那是因為知道他擔心。
現在……明顯是冠冕堂皇的藉口。
她在躲他。
家裡的鮮花也跟著停掉了。
之前,自從接下這個「任務」後,只要唐雲澤在家,余瑤每天都會買花。
她有空的時候,自己去買,沒空的時候,就訂配送。
余瑤取消訂單的時候,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結果第二天,她在蓮姨發的照片裡,看到了新的花束,和之前那瓶紅玫瑰擺在一起。
余瑤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默默地關了手機。
——
余瑤出差了三天。
最後一天,準備上飛機的時候,她接到了徐慶隱的語音通話邀請。
余瑤第一反應是意外。
因為,對於唐雲澤的人,只在她的聯繫列表里起到一個擺設作用。
鍾寧偶爾還會因為工作室的事情,和她說上幾句。
像徐慶隱,余瑤上次和他發微信消息,還是在之前他生日,讓她去接醉酒的唐雲澤,在微信上給她發了地址和定位。
余瑤猶豫了幾秒,還是接了。
徐慶隱是一慣的輕佻語音,笑著和她打招呼:「余瑤妹妹,在哪兒呢。」
余瑤頓了頓,如實回答:「在外地出差。」
「這樣啊。」徐慶隱「啊」了一聲,隨即道,「我剛從國外回來,我們幾個想找阿澤聚聚,跟你打個申請,成嗎?」
余瑤微窘,連忙解釋:「不用跟我說啊,你們自己去聯繫他吧。」
徐慶隱笑著調侃:「阿澤現在是有婦之夫,我肯定得先徵求你的同意。」
余瑤聞言,張了張口,想解釋什麼。
最終又咽了回去。
徐慶隱隨口邀請:「你要不要一起來,沒別人,都是之前你見過的那幾個,也不帶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余瑤立刻拒絕:「不了,你們玩的開心。」
徐慶隱很健談,聊了片刻之後,臨掛斷電話前,他問起余瑤和唐雲澤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
他和余瑤開玩笑:「說起來,我也算是你們倆的半個媒人的,伴郎我可以不當,但這媒人酒,我可一定得喝。」
余瑤怔了下。
幾秒後,輕聲反問:「徐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我和唐雲澤之間,當初……」
她以為徐慶隱是知道了她在和唐雲澤冷戰的事情,跑來勸和的。
想說,當初那樣的相遇,又不是相親,怎麼也不能把他和「媒人」兩個字聯繫到一起。
沒想到,徐慶隱誤會了。
「當初?你是指什麼?當初那可是我幫阿澤弄的『相親宴』,你會出現在那裡,不就證明了你倆命中注定嗎?多好的緣分。」
余瑤僵住。
她不自覺地把手機往耳邊壓得更近:「相親……宴?他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