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透支生命，讓自己重回巔峰狀態。
陸羽有些沉默。
達到人皇這一層次，或許已經不會有自然的生老病死了。
但並不代表說，就死不了了。
只要想死，死法依舊可以五花八門。
嘆了口氣，陸羽點點頭。
「好，可以。」
他之所以問人皇這個問題，主要還是怕詭異源頭出手。
畢竟，在舊世界的時間即便相對外界靜止，可陸羽仍不清楚。
詭異源頭能不能在外界動手。
兩個世界的流速不一樣，相當於外界過去一千年，而舊世界才過去一秒。
雖說是如此，可對於詭異源頭這等能創造規則的存在來說。
時間，本身就是可控制的。
雖然無法向上逆流，但是想要讓其慢下來，卻是相當容易。
「你要去舊世界了嗎？」
人皇望著陸羽道。
陸羽點點頭。
「嗯，我去那裡閉關了。」
「好，祝你好運。」
人皇臉上露出笑容，不知為何，陸羽並沒有感覺到人皇眼中有什麼輕鬆之意。
「人皇，你說我們有機會嗎？」
沉默了許久，陸羽再度出聲，他看向了人皇。
人皇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笑容。
「能不能成功，都需嘗試，失敗了也不是一次兩次，我們失敗了，即使宇宙毀滅，新世界依舊會有人抗爭，不是嗎？」
「……」
陸羽不知如何反駁。
失敗了不是一次兩次，失敗了依舊會有人抗爭。
生命是一直在延續的，漫長歲月過後，長城會像自己瞻仰舊世界一樣，被其他生靈評估嗎？
陸羽不知道，他只能去奮力一搏。
事實上他也能看得出，人皇在竭力隱藏些什麼東西。
比如，那棺中存在。
無法言說，也不想提及，太過令人絕望。
可自己又能怎麼樣，已經走到這裡了，再躺下，太可惜了。
「嗯，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陸羽擺擺手，起身離開了石室。
人皇同陸羽來到長城之上，拍了拍的肩膀，滿是感慨笑道。
「不管哪個時代，都需要拋頭顱灑熱血的英雄，也不管哪個時代，總有憤憤不平，揭竿而起之人。」
「我們的抗爭已經延續很多個宇宙了，至今為止依舊無人成功，但我看你小子，有點希望。」
人皇給陸羽打著氣。
陸羽聽到這話，笑了笑。
「人皇，你也不錯，至少比前人走的遠點。」
「是啊，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才能走的更遠，只是可惜，依舊看不到路的盡頭。」
人皇微笑道，但後半句話，沒有說出口。
隨後，他目送著陸羽離開這裡。
玄天神女站在人皇旁邊，目光疑惑。
「人皇，你跟這個叫陸羽的小傢伙，到底什麼關係？」
「有，但又沒關係。」
人皇雙手背負身後，望著第八長城的方向，笑著道。
他的身上，一種超越無上的氣息，蔓延而出，籠罩了整座月神長城。
月神長城之外。
陸羽一步邁出，便已經是在第八長城之上。
旋即，他再度邁出幾步，瞬息之間，便已經抵達第一長城，速度快到了極致。
進入第一長城，尋到第一天庭，片刻時間後，陸羽便已經站在了虛空洞口前。
黑色洞口之中，一道身影緩緩走出。
「你最好不要再做無用嘗試。」
詭異源頭平靜道。
它身上的法則之力消失，露出了一張沒有面孔的臉。
陸羽盯著他，笑了笑。
「這話，你對我說過很多次了。」
「你會死的。」
「這話說的次數更多。」
「我指的不是我出手。」
「……」
陸羽眯了眯眼。
「你想說什麼？」
「主已經注意到你了。」
詭異源頭望著陸羽，眼中黑霧翻湧。
「你若再敢逾矩，等待你的將是無盡的悔恨。」
「嚇小孩的話，就少說吧。」
陸羽目光平靜道。
詭異源頭聞言，卻笑了起來。
「何曾幾時，我也如同你一般天真啊。」
「什麼意思？」
陸羽問道。
詭異源頭搖搖頭，目光望向了虛空之中的某一地方。
「你以為我是什麼？在你眼中，我是邪惡的化身嗎？我想是的，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在很久遠以前，或許我這具身體也同你一樣，一腔熱血，幻想兼濟天下。」
「也曾是絕世天驕，冠絕數世，最終位臨絕巔，開創屬於自己的世界，被尊為造物主，可結果呢？你以為你能改寫一切嗎？」
「過於可笑！」
詭異存在身上，氣息劇烈波動起來。
一張痛苦的面孔出現，猙獰的望著陸羽。
「真正的無敵者都已經被漫長，一切都將被顛覆了，這個宇宙，不過主眼中萬千世界之一罷了，大家都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毀滅，才是唯一的美，當萬籟俱寂，一切都將呈現一種無法言喻的美。」
詭異源頭，又平靜了下來。
那張痛苦面孔被壓制了下來。
他望著陸羽。
「現在，你明白了嗎？你們殺我沒有意義，我只不過是主千千萬萬的奴隸之一而已，你們真正的絕望，是主，是真正的主宰者，懂嗎？」
詭異源頭說了很多，陸羽的目光，非常平靜。
「我承認你說的可能有一部分是真相，但你如果想就這樣嚇得我退走，恐怕有點難。」
「……」
這次，輪到詭異源頭沉默了。
他看了陸羽許久，最終讓開了身形。
「向前吧，踏上這條不歸路，無知的勇士。」
望著黑色洞口，陸羽搖搖頭，走了進去。
不管詭異源頭到底說的是真是假，自己都必須進去。
誰也攔不了自己。
陸羽想的就是如此簡單。
進入舊世界，入眼的依舊是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古路。
向前，只能向前。
這次，陸羽一步便走完了古路，踏入了舊世界。
進入舊世界後，陸羽站在原地站了許久，最終沒有前往自己的閉關地，而是來到了那顆蔚藍色的星球上。
這裡，是舊世界毀滅後誕生出來的第一個文明，它的形成，和陸羽有很深的關聯。
這一刻，陸羽在觀察這顆星球的情況。
只是讓他搖頭的是。
這個文明，正在承受來自同一小星系的，另外一個文明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