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如墨,別墅里亮著燈光,在乾燥寒冷的冬夜裡,透著一絲溫暖。
沈月瑤在浴室里,浴室里還氤氳著水汽,鏡子前的女人,朦朦朧朧。
她覺得自己也沒有對鶴雲行表明過心意,她穿著黛綠色的睡裙,烏髮垂落,正在練習著我喜歡你四個字。
練習的差不多,跑去書房。
鶴雲行正在處理手裡的文件。
沈月瑤看著他,那句喜歡,她對著鏡子練習的時候分明好好地,可是面對鶴雲行的時候,她扭扭捏捏,發現怎麼也說不出口。
原來,我喜歡你,就是正常人也很難說出口。
但其實她平日裡對喜歡,我愛你是朗朗上口,畢竟,以她大大咧咧的性子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的,只是,換成了鶴雲行時候,心跳加速過快,大腦一片空白,反而是難以啟齒了。
「鶴太太,你在我面前支支吾吾了半個小時,你想說什麼?」鶴雲行桌子上的文件看了一半,下一頁遲遲沒有翻。
他很有耐心地等著鶴太太繼續往下說。
沈月瑤只好先放棄:「你先工作吧,我待會再跟你說。」
鶴太太的欲言又止的確是引起了鶴雲行的好奇心,不過沒有往她要說喜歡他的方面去想。
手裡的文件馬上可以結束,待會再找鶴太太問一問也不遲。
沈月瑤從書房裡出來後,她回到主臥,整個人倒在床上,給鶯鶯發了消息。
鶯鶯:【瑤瑤,別害羞呀】
沈月瑤的確是害羞了。
鶯鶯:【鶴總要是聽到你的表白,今晚肯定興奮得一夜不用睡】
鶯鶯:【你要是實在害羞得說不出口,去喝點紅酒,喝點酒,會容易讓頭腦發熱,想說什麼就說了】
沈月瑤聽從了鶯鶯的建議,特地下樓到酒室里翻出一瓶紅酒,拿上樓喝。
鶴運行結束了手裡的工作,回到主臥的時候,便是聞到一股紅酒的醇香,很快發現桌子上放著一瓶紅酒,酒杯里還殘存紅色液體。
女人的裙擺曳地,烏黑的長髮也傾瀉而下,她抱著枕頭,躺在沙發上,喝的微醺,臉色緋色,唇色瀲灩一層水色。
沈月瑤喝得有點上頭,閉著眼睛,呼吸淺淺。
鶴雲行拂開貼在她臉頰上的髮絲:「穿得這麼少在沙發上喝酒,不怕感冒?」
沈月瑤掀開眼眸,見鶴雲行回來,她撐起身子,只是手一滑,沒撐住,整個人往他身上倒。
鶴雲行摟住她,女人香香軟軟,身上淡淡的酒氣縈繞,弄得他喉結有些癢了。
「老公,你忙完了。」她用臉頰親昵地蹭著他的脖子。
她嗓音嬌軟,喊得人心裡甜絲絲的。平日裡,沈月瑤喊老公可不多,他聽得少,鶴雲行喉嚨更癢了。
鶴雲行嗯了一聲,他把人從沙發上橫抱而起,放到床上:「不是有話要跟我說,怎么喝酒了?」
沈月瑤杏眸濕漉漉地看著
他:「有些話,要喝了酒才能說。」
「想對我說什麼?」
「想對你說我喜歡你。」沈月瑤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仰高頭,又對他說了一遍。
鶴雲行過去擁有的東西總是會失去,失去多了,逐漸就有了陰影。
但沈月瑤,是他小心翼翼守護了六年的寶貝。
他現在是明白了,為什麼沈月瑤會那麼期待他的表白。
今天的一句喜歡,就好像在他心裡放了一束煙花,絢爛,怦然心動,又像是波濤洶湧的海浪拍打著礁石,海水一下子將礁石淹沒。
「回來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我未曾對你說過我喜歡你這種話,以前想跟著你先表白,但是你沒辦法說,那由我來說也可以,主要是我特別想告訴你,在這段婚姻里,我愛上你了。」
她的心動,或許在沒結婚之前就有徵兆了,只是那個時候她總是忽略了這些訊號。
「在書房的時候,我太害羞了,說不出口,鶯鶯說可以喝點酒,她的建議果然有用。」
沈月瑤對一個人好的話,她真的會很乖很貼心,她眼裡只看到她愛的人。
鶴雲行摟著她深吻。
呼吸糾纏,整個房間裡充斥著一股羅曼蒂克的味道。
沈月瑤被吻得眸眼迷離,不會兒,手揪著被子,在被窩裡縮成一團了:「你別親我了。」
親的她越來越不滿足,想要貼貼。
鶴雲行身體從身後貼上來抱住她:「鶴太太,總有別的辦法能讓你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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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主臥里只開了一盞小夜燈,鶴雲行從被子裡出來,他薄唇殷紅,而沈月瑤窩在他懷裡,閉著眼睛,臉上的顏色比起喝酒的時候還要紅,脖頸上也落下幾個新鮮的小草莓。
鶴雲行手拍著她的背哄:「鶴太太,快睡吧。」
沈月瑤已經酒醒得差不多了:「你現在讓我怎麼睡啊?」
鶴雲行喉嚨溢出了笑聲:「確實,這樣做,鶴太太是一點體力沒有消耗,自然累不到你。」
被窩裡,沈月瑤用腳踹他,鶴雲行夾住她的小腿,不讓她動:「看會電影?」
鶴雲行把人抱去了電影房,沙發里,兩人蓋著被子,屏幕里亮著光。
沈月瑤窩在他懷裡,看了十來分鐘後,困意來襲,她睡著了。
還有十天便要過年,鶴子鳴在除夕前是可以出院的。
黎畫姿是心理醫生,鶴子鳴的確是存在心理問題,加上鶴雲行給了她報酬,對於疏導他心理這件事格外上心。
她今天同樣買了一束花去了醫院,只是,鶴令山神色緊張的從病房裡出來,逮著醫生護士就問:「你們有看到我兒子嗎?」
黎畫姿今天從前輩那裡得到一個消息,其實,鶴子鳴在八年前就在他那裡問診過,他在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患有中偏重度的抑鬱症。
她給鶴雲行打了電話:「來醫院一趟吧,鶴子鳴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