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府衙。
秦淵一如既往趴在桌上睡覺。
魏無音推門而入見此,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關上門正想離去,抬頭看了看時辰,當即走到秦淵身邊,推了推他的肩膀,道:
「師弟,太陽曬屁股了,該起床了。」
秦淵揮了揮手,別過腦袋,嘟囔道:
「魏師兄別鬧,難得陳師兄去上早朝了,你就讓我多睡會。」
魏無音拍了拍秦淵的肩膀,調笑道:「秦師弟,你這終日無精打采地,一看就是腎虛。」
秦淵打了個哈欠,「虎丘說,我只是無事可做,思考人生。」
魏無音摟著秦淵的肩膀,笑道:
「秦師弟,為兄也是過來人了,晚上早點睡,別跟師妹折騰太晚了。」
「咱們男孩子一個人在外,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被小師妹掏空了。」
「秦師弟,你要知道,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來日方長,你可得保重身體啊。」
而後又在秦淵的耳邊,低低聲道:「對了,師弟啊,為兄認識一位神醫,要不要給你引薦一二,讓他給你開點藥調理一下,保證讓你把小師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秦淵單手撐起腦袋,打了哈欠,詫異道:
「好傢夥,魏師兄,你不過三十而立,就得嗑藥磕合劑啦?」
「魏師兄,你這是真不行啊。」
魏無音老臉一紅,白了秦淵一眼,「師弟你胡說什麼!」
「男人不能說不行,為兄很刑很刑。」
「一夜十二次,不在話下!」
秦淵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而後拍了拍魏無音的肩膀。
輕聲道:「師兄啊,騙兄弟可以,不要騙自己。」
「師兄啊,師弟我也有一個忠告——」
「是藥三分毒,打鐵還需自身硬。」
「我有一個秘方,保證你在戰場上,見神殺神,遇佛殺佛,神勇無比。」
「哦?!」
魏無音眼前一亮,豎起了耳朵,急聲道,「什麼秘方?」
說話間,還從袖子裡掏出了紙和筆。
一邊研磨。
一邊滿臉渴盼地看著秦淵。
整套動作,無比絲滑。
秦淵目瞪狗呆,壞笑道:
「鋅提蹲坐拉,下本頂呱呱。」
鋅提蹲……
魏無音提筆寫了三個字,馬上愣住了,不解道:「師弟,這是什麼意思啊?你得給為兄我好好講講!」
「好說,好說。」秦淵的笑容更盛了,「師兄,你且附耳過來。」
魏無音不疑有他,滿心歡喜地靠了過去。
」鋅是指多吃……」
不料。
陳無咎突然推門而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垂頭喪氣道:
「兩位師弟,大禍臨頭了,咱們京州府攤上天大的麻煩了,你們倆快辭官跑路吧。」
「為兄身為京州知府,重任在肩,不可擅離職,是死是活全憑天命……」
魏無音見情形不對,也顧不上探究未知事物。
快步走到陳無咎身旁,疑問道:
「老陳,出什麼事兒了?」
「咱們倆認識這麼多年,我是這種貪生怕死的人嗎?」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倒是說說發生什麼了。」
「這些年,風裡來雨里去的,我還是頭一次看見你露出這般模樣。」
「京州這麼一大攤子錯綜複雜、如同亂麻的事情,咱們都齊心協力熬過來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唉——」
陳無咎耷拉著腦袋,失魂落魄,長嘆了一口氣:
「老魏,這回不一樣啊,必死的死局吶……」
魏無音眉頭一皺,悶聲道:「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陳無咎如夢方醒,又嘆了口氣:「唉——,還不是賑災的事情。」
「賑災?」魏無音更奇怪了。
「是啊……」陳無咎生無可戀:
「陛下,想了個新的賑災辦法,要咱們京州府落實。」
「什麼法子?」秦淵忽然有些好奇,笑道:「她這是哪根筋搭錯了,不好好修仙,又想起來治國了?」
魏無音身子抖了抖,諱莫如深,道:「秦師弟,慎言吶!」
陳無咎似乎也擺爛了,不復往日的謹慎:「秦師弟說得沒錯,她要能安心修仙倒好了,一天天的就知道瞎摻和。」
「今天腦袋一拍,想出個以工代賑的法子,就要咱們去落實。」
「這哪是落實,分明是催命啊……」
魏無音驚呼道:「以工代賑?是上次秦師弟,說的那個以工代賑?」
陳無咎陡然回過神來,「凸(艹皿艹)!」
「秦師弟,咱們倆無冤無仇,你何故害我!」
秦淵一頭霧水,「陳師兄,你何出此言吶?我怎麼會害你呢!」
陳無咎激動地說道:「老魏要不說,我都忘了,陛下那所謂的以工代賑,簡直跟你的想法如出一轍!」
「呃……不會吧?」秦淵也有些詫異。
魏無音的嘴角也是抽了抽,笑罵道:「秦師弟,你不會是和她有一腿吧?」
秦淵矢口否認:「呸呸呸!魏師兄,你胡說什麼呢?」
「不不不!老魏,你說得對。」陳無咎也幡然醒悟,肯定道,「師弟,前些日子你也提議過往賑災糧里摻沙摻米糠吧?」
「一次是巧合,兩次還能是巧合嗎?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多巧合!」
「師弟,你攤牌吧,你倆是不是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