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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被誣陷私通的姐姐九

2024-08-18 03:01:41 作者: 雪下金刀
  燕昭當日沒在雲府用飯,從花園出來後,便直接擺駕回太子府。Google搜索

  從雲尚書的表情來看,似乎是毫不意外。

  雲月璽美目生輝,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雲父,暗想這位太子殿下,難道經常朝令夕改?

  雲尚書嘆一聲:「太子雄才偉略,只是於生活瑣事中隨心隨意,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別人也無法撼動他的位置。

  這樣的人自信卓然,要麼是明君,要麼則是專斷的暴君,一切只在於他本人的能力罷了。

  雲月璽點點頭,這位太子是明君還是暴君,都不隨她的心意而變動,因此,她並不多想,只和雲父一起用了飯。

  雲月璽體弱,御醫叮囑她不得積食,她用完飯便在花園中散步,藉以消食。

  此時正值春季,花園裡的花草鬱鬱蔥蔥,雲月璽喜靜,讓聽琴她們都不出聲,一行人慢悠悠地看風景。

  花園中心的湖泊碧波粼粼,偶有白鷺成隊飛過,自成一派風景。

  忽而,雲月璽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還有隱隱約約的「小姐、善良」這類詞語。

  她稍稍蹙眉,不知是哪些人背地裡嚼主家的舌根。

  聽琴一臉怒容,提了裙子準備去呵斥人,被雲月璽一個眼神攔住。

  雲月璽倒要聽聽,這些人在背後編排什麼。

  她仔細聆聽,辨別出聲音來源後,輕輕地走到樹後。

  幾個小廝正在掃地,柳若顏笑嘻嘻地捧著臉在一旁轉悠,她拿著一個黃色的護身符,用紅繩綁了套在手指上,正甩著玩兒。

  一個長臉小廝奉承她道:「若顏小姐可真是心地善良,現在咱們雲府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若顏小姐的心地比菩薩還善良,也是最體恤我們下人的,特意為我們求的這些護身符,要擱在別家,可是想都不要想。」

  柳若顏前些日子在眾人面前出了丑,最好面子的她哪裡能忍受被下人看不起,因此,柳若顏狠刷了一波下人們的好感。

  她特意又去找那個道士做了堆護身符,拿來給這些下人,一來二去的,下人們就都說柳若顏好。

  柳若顏轉了轉眼珠,笑道:「你可別這麼說,我和你們都是一樣的,而且,月璽姐姐才是雲府的小姐呢,你們這麼誇我,我哪裡受得起。」

  柳若顏故意拉出雲月璽,就是想這些小廝誇她,貶低雲月璽。

  這些本就善於奉承看人臉色的小廝哪裡不懂柳若顏的心思,他們都想得到柳若顏手裡拿的護身符,又仗著雲月璽現在聽不到,嘴上像抹了蜜般對柳若顏道:「小姐怎麼能和若顏小姐比。」

  長臉小廝努嘴道:「小姐她啊,是天上的雲,平時看都不看我們這些下人一眼,哪裡有若顏小姐您體恤我們。」

  柳若顏嘻嘻一笑,明明高興得臉都要笑出花兒來,嘴上還要否認:「你們也別怪月璽姐姐,月璽姐姐那日去護國寺,專門為雲伯父求了護身符,你們比不上也正常。」

  她表面是在為雲月璽說話,實則是在打機鋒,暗示雲月璽只知道小愛,而她才懂什麼叫做大愛。

  長臉小廝立刻吹捧道:「若顏小姐就是太善良,小姐她只管自己父親,哪裡知道我們這些下人拼死拼活伺候他們的苦哦。」

  柳若顏聞言,心中大為熨帖。

  她順手就把手裡的護身符扔給長臉小廝:「算了,你也別生氣了,月璽姐姐做的不對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歉,這個護身符你就收下吧,拿回去給你爹娘用。」

  長臉小廝美滋滋地收下這個護身符,愛得捧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掃帚都被他扔在一旁。

  這時,聽琴也終於忍不住,委屈地看著雲月璽。

  雲月璽朝她點頭。這下,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原來的雲月璽被人污衊時,沒一個人懷疑她是被誣衊的。

  因為柳若顏常常背地裡討好這些下人,同時潛移默化敗壞雲月璽的形象。

  眾口鑠金之下,閨閣女子云月璽又怎能招架這些猛於虎的流言?

  柳若顏,當真是殺人不用刀。

  聽琴得了雲月璽的允許,從樹叢中站出去,叉腰罵道:「好個輕狂的奴才,別人給你一把草,你便不知養你的主人是誰了,你在雲府的差當得也叫做苦?每日掃掃地,二錢銀子便到手了,你哪裡苦?我看你有精力得很,來這裡編排主家!」


  長臉小廝看到聽琴那刻,雙腿一軟,嚇得話都說不出來。

  這等背後愛搬弄是非之人,被抓包之時,向來也是最沒骨氣的。

  聽琴轉頭看向雲月璽:「小姐,這等長舌之人,我看,攆出去罷了,咱們雲府請不起他做工。」

  長臉小廝臉一白,暗中叫苦。

  雲府這樣的差事可不好找,雲府人員簡單,主家也寬厚,要是被趕出去,可再找不到這麼好的活計了。

  雲月璽淡淡瞥了眼小廝:「嗯,讓他領了這個月的月錢,收拾了行禮出去。」

  長臉小廝顫巍巍地叫冤,雲月璽只置若罔聞。

  柳若顏看到雲月璽出來那刻,心中其實有些得意。她想,這下雲月璽該知道她有多麼不受待見,而自己,才是眾望所歸。

  柳若顏當好人勸道:「月璽姐姐,你何必這麼冷酷,這位小廝說的話,其實也不算錯,月璽你對下人,是當真不怎麼寬厚。」

  雲月璽抬眸看她:「若顏,這裡是雲府,我如何對我的下人,若顏也有資格管?」

  柳若顏一噎,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雲月璽。

  以往雲月璽都會想著她是孤女,處處讓著她,言談間也儘量避開她只是雲府的客人這樣的話,怎麼現在,她居然這麼說?

  她不知道這麼說,會讓寄宿在雲府的自己感到自卑?

  雲月璽不願與柳若顏扯,她帶的丫鬟中有幾個身強力壯的,還有幾個同樣老辣的婆子,當即吩咐她們:「把那個小廝扭送去收拾行禮,領了錢便離開雲府。」

  丫鬟婆子們得令,七手八腳地扭送著那個不甘的長臉小廝,送去管家那兒。

  雲府很少攆下人出府,因此,這次的動靜頗為壯觀。

  來來往往都有不少人在暗暗關注。

  長臉小廝為了不被趕走,使出殺豬的力氣叫道:「小姐,奴才錯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奴才這一回。」

  「小姐,給奴才一個機會吧,如果是老爺和公子在此,也會留下奴才的,小姐,雲府一直寬厚待下啊。」

  這長臉小廝一句句高喊,就想讓雲月璽抹不開臉來攆他出去。

  最年長的婆子一怒,拿了帕子就要捂住這亂喊亂叫的小廝的嘴。

  另一邊,柳若顏回過神來,她轉轉眼珠,看見這麼多人關注這件事,又怎能放過出風頭的好機會?

  柳若顏小跑過去,一臉堅毅地拉住那個婆子:「我不許你們這麼做。」

  她轉頭:「月璽姐姐,這小廝只是說你沒拿護身符給大家,不夠體恤下人,你就要攆他出去?」

  柳若顏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我知道月璽姐姐不喜歡我送護身符給大家,覺得我搶了姐姐的風頭,只要月璽姐姐你別攆人走,我今後……再也不送東西了,我再心疼大家,也只放在心裡。」

  這話一出,別人看雲月璽的目光就有些不對了。

  小姐她怎麼能這樣呢?若顏小姐給大家護身符也是好心。

  雲月璽似乎沒感受到別人猜疑的視線,對柳若顏道:「我從來沒有不喜歡你送東西給別人,若顏,你始終學不會一點,沒有證據的話,還是少說。」

  柳若顏表面柔弱,實則眼裡藏著堅冰望著她。她心裡得意,她沒有根據說話又怎麼了,得人心者得天下,這些下人們都信任她,就會認為她說的是真的。

  雲月璽把柳若顏眼底暗藏的挑釁看得一清二楚,淡淡道:「若顏,我和你一同去的護國寺,你的符,是否在護國寺內求的,我會不清楚嗎?」

  柳若顏絲毫不慌,她不是又怎麼了?護國寺是國寺,那些奴僕一輩子都去不了,自然不知道是不是護國寺求的。

  而且,符都是一樣的,有什麼區別?

  雲月璽有能耐,就去護國寺請人辨認,可她若真做出這么小肚雞腸的事兒,豈不讓人笑死。

  因此,柳若顏有恃無恐:「月璽姐姐,我的符哪裡不是在護國寺求的?你怎能這麼說我?」

  她理直氣壯地倒打一耙,氣得聽琴牙癢。

  有這麼一出,雲府的下人們更信任柳若顏,她們甚至都在想,小姐她是不是真的妒忌若顏小姐?

  有些不擅長掩蓋心事的人,看雲月璽時,目中就露出了警惕。

  柳若顏更加洋洋得意。

  正在這時,府內傳來一陣喧鬧,有小廝滿面驚慌地跑過來:「大家、大家快別帶之前若顏小姐給的護身符了,那哪是什麼符,可都是害人的東西呀。」

  這話說完,小廝率先手忙腳亂地解下自己腰帶內藏著的護身符,扔到地上去,還一臉的心有餘悸。

  別人被他嚇到了,紛紛問:「張貴,你在說什麼呢?護國寺求的護身符,怎麼會是害人的東西啊?!」

  張貴跺腳,看向柳若顏時,更是帶了些怨恨,他道:「那哪裡是什麼護國寺的護身符,分明是妖道的符!」

  這話一出,眾人皆譁然。

  柳若顏面色變了幾變:「大膽,你胡言亂語什麼!」

  張貴此刻恨毒了她,見她居然還不承認,也管不了什麼主僕之分了,一把搶了旁邊一位婆子的護身符,道:「宋婆,我今日也是才知道,每個護身符里都有各自的生辰八字,你猜猜這裡面有沒有生辰八字?」

  宋婆眼神遊移,也被張貴給嚇到了:「有……有吧,若顏小姐說的有啊。」

  張貴呸了一聲,一把撕開這護身符,只見裡面用血淋淋的字寫著的,哪裡是什麼生辰八字,分明是:清除燕孽,還我河山這幾個字!

  當今皇族就姓燕,清除燕孽、還我河山這幾個字分明代表的是亂黨!

  柳若顏還沒反應過來,雲月璽卻立即想起,那日護國寺內,那位太子對她說山下正在捉拿妖道,讓她令小廝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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