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顏聞言,臉就像被重重扇了一下。記住本站域名
她今天上午才高高在上的說過,讓雲月璽無論發生任何事都別來求她,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她居然有要求雲月璽的時候?
今天上午柳若顏的話有多堅定,多有女主的氣勢,現在她的臉就越疼。
柳若顏的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她覺得雲月璽太不會說話、做人了。
柳若顏抬起清秀的臉,臉上寫滿了倔強以及對雲月璽的不認同:「月璽姐姐,常言道,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真要把事情做那麼絕?」
雲月璽提醒她:「先做絕的人不是若顏你?今日上午,別人問起護身符的事情,你可一言不發,還對慕容煜說路都是自己走的,你沒有必要幫我說話。若顏,怎麼現在臨到你頭上,你就又換了說辭,要讓我對你互幫互助起來?」
雲月璽似笑非笑地看著柳若顏:「若顏,勸你一句,別把人都打傻子。」
柳若顏心底不忿,差點脫口而出你不就是個傻子嗎?
她和雲月璽之間,逾越的是幾千年的文明,雲月璽在她眼裡,就是個迂腐古板的古代人,她現在讓雲月璽幫忙,也只是權宜之計了。
龍游天下,也有潛淵之時。
柳若顏不斷安慰著自己,但她無論怎麼想,都覺得難堪極了,只覺臉面都被雲月璽踩在腳底下碾。
她真想大罵雲月璽一頓,然後掀開帘子出去,可是她不敢。
柳若顏心知從雲月璽這兒討不到好處,垂著頭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思量什麼。
很快,他們就到了尚書府。
雲尚書政務在身,並沒回家,其實他回家也沒用。曾經的雲月璽落得那樣的下場,一定程度上也說明了雲尚書的確對內宅一竅不通。
剛走進院門,雲月璽就吩咐人把青梅和長福帶上來。
長福垂頭喪氣,像是十分羞慚,青梅卻一臉地不忿,剛到院子裡就撲騰大喊:「你們憑什麼抓我?我和長福真心相愛,我們哪裡有錯?」
一旁的婆子啐她一口,扭頭對侯夫人和雲月璽道:「這賤皮子被發現時,衣服都沒有,還是人莊子上的人給她穿的,那麼多男男女女看著,她也不覺得羞恥。」
侯夫人很重禮數,皺眉道:「你這丫頭,怎能如此?一嘴的歪理,來人,給我掌嘴。」
真心相愛和她光天化日去田莊偷情能一樣?
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廝便上去,一個抓住青梅的手,一個揚著巴掌,高高拿起來,眼看就要打下去。
雲府向來過於寬厚,青梅被帶回來,連責罰都還沒有。
她現在才算慌了神,這一巴掌下去,她的嘴都會破掉的。
極端恐懼之下,青梅道:「你不能打我,你憑什麼打我?我和長福是我家小姐首肯的,小姐都沒說什麼,你們憑什麼打我?」
這話一出,來侯府的夫人臉都變了。
那位未出閣的、客居在雲府的柳小姐首肯丫鬟和小廝私通?
這要是在柳家也就罷了,最多算柳若顏家教不嚴,可她在雲府做這事兒,就不得不讓人罵一句恩將仇報了。
雲府將她養大,她就這樣敗壞雲府的名聲?
青梅還在大喊大叫,慌張地想從人群之中找出柳若顏的身影,終於,她看到了柳若顏碧色的身影。
青梅大叫:「小姐救我,您不是一直說和奴婢情同姐妹嗎?」
柳若顏臉色變了變,她就連站出去都不願意,縮在人群後,當是沒聽到青梅說話。
現在她怎麼出去?
出去救不了青梅,別人不得嘲笑她無能?
她若出去不救青梅,那她素日宣傳的平等、自由算什麼?
侯夫人問青梅:「你這丫頭,不可胡言亂語,擾你家小姐清白,你小姐如何才能得知你的私情?」
青梅哭道:「我告訴了小姐……小姐告訴我要及時行樂,別老了才後悔。小姐親口說的,若顏小姐,救救奴婢吧。」
這話一出,可真是鐵證如山了。
所有人都鄙夷柳若顏,若要及時行樂,就為這丫頭指婚,不指婚還行樂?所謂聘者為妻,奔者為妾,私通者如外室,哪裡抬得起頭來?
這丫頭,看來是被這柳小姐給害了。
侯夫人臉色冷凝,半晌吐出一個字:「打。」
她說的打,是打青梅,小姐犯錯,丫鬟首當其衝。
青梅更怕,不斷求柳若顏救她,而柳若顏生怕連累自己,對青梅的哭號視若無睹,小廝一掌又一掌,重重地扇在青梅臉上,直將那富有青春的小臉蛋打破皮,嘴角的鮮血如同直線般滴,兩個臉頰也腫得像發麵饅頭。
青梅絕望嘶吼,那柳若顏竟看都不看她一眼。
侯夫人冷冷地看著柳若顏,冰冷的視線幾乎讓柳若顏覺得有如實質,或許,這位侯夫人是殺雞給猴看,明面上打青梅,實則是在警告自己?
柳若顏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一聲冷汗。
侯夫人方冷然道:「柳小姐客居在別人府上,行事不考慮自己,也考慮考慮別人。」
侯夫人甩袖,雲月璽則帶著她們去喝茶賞花,算是盡地主之誼。
這事兒還沒完,接下來的幾天,柳若顏這件事兒傳得滿城皆知。
所有人都知道雲府倒霉,一個客居的小姐攛掇丫鬟和小廝私通,被發現時褲衩子都沒了。
就連街道殺豬販肉的屠戶都敢公然談論柳若顏的大名,柳若顏的名聲,著著實實臭了一把。
他們道:「這大家小姐也能說得出這等思春的話?及時行樂哈哈哈,不如嫁與我,我准讓她高興。」
殺魚的道:「呸,你們還敢娶?那高門大戶的,不知背地和多少小廝好過,給我我是不敢娶的。」
市井之中的流言尚且如此,更別說高門大戶里有多看不起柳若顏了。
柳若顏,以從現代來而自傲,終究是在這事兒上栽了跟頭。
雲月璽自然也知道現在柳若顏不好過,她輕輕吐出一口氣,這一切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曾經柳若顏的丫鬟也和別人私通過,柳若顏把罪名抵給了雲月璽,讓無辜的雲月璽受世人責罵。
她則繼續以自己是現代來的靈魂而沾沾自喜,甚至在雲月璽痛苦臥床時,她還來教育她:「月璽姐姐,你也太在意流言蜚語了,別人說的話又不值當什麼,你何不看開一點?像我一樣灑脫不好嗎?」
……
這日,雲月璽在院子中撫琴,她的琴音淡雅高致,少了幾分兒女情長,多了幾分寧靜致遠。
雲時青在這時走進來,見了她就喊:「妹妹!」
雲月璽被擾了一下,也沒有彈琴的興致了,她放下手:「哥哥,你來找我有事?」
雲時青臉上浮現幾絲慚愧,但想著那個可憐又可愛的可人兒,還是忍不住開口:「妹妹,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若顏的事。你能不能放出話去,就說那青梅長福都是雲府的人,這事兒也有雲府管教不利的原因。」
聽琴站在一旁,差點覺得雲少爺瘋了。
要不是瘋了,怎麼能說出這麼不知好歹的話來?
雲月璽冷冷抬眼,幽幽美眸似乎看透了雲時青,讓雲時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雲時青道:「妹妹,我知道我的話可能有些突兀,但是若顏和我們一起長大,她現在因為這件事,天天茶不思飯不香,我們怎麼能讓她獨自承受這些?說雲府管束不利,好歹能讓若顏喘口氣。」
「哥哥,是若顏讓你來的吧。」雲月璽直接道。
雲時青猶豫點頭,道:「是,但是若顏她……」
「若顏她茶不思飯不想,還記得讓哥哥你來替她奔走,看來精神還不錯。」雲月璽淡淡道,「哥哥,若顏曾經教育過我,說流言蜚語都不必在乎,人活一世,只為自己。我看,你是多慮了,若顏這麼灑脫豁達,一定不會有事的。」
雲時青這時也想起了柳若顏之前說的一些話,一時陷入沉默。
雲月璽見他如此,繼續道:「哥哥也不要想自己放出話去,此事,我會稟報父親,如果哥哥敢這麼做,敗壞雲府名聲,父親必有家法懲戒。」
雲時青除了聽柳若顏的話外,最怕的就是雲尚書。
他陷入糾結之中,一方面若顏確實說過不在乎流言蜚語的話,那時他認為若顏簡直如天上的仙子,同世間所有女子都不一樣。另一方面,若顏現在又確實難受,還拜託他來說服月璽,可他偏偏不能。
雲時青糾結之下,竟然連再找柳若顏都不敢。
他怕看到柳若顏失望的眼神。
另一邊,柳若顏算是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語言也可殺人。
她每日連屋子都不敢出,就怕被人指著鼻子罵放浪。連那殺豬賣魚的下等人都敢罵她,她真是覺得氣憤委屈到了極點。
而且,時青哥和慕容哥都不來看她了。
這比任何事都更讓柳若顏難受,試問,穿越女如果周圍沒有青年才俊的簇擁,還能叫女主嗎?
柳若顏不甘心她的名聲就這麼毀了,本來,她有大好的前途。
雲尚書嫡長子、定國公嫡長孫還有那清貴冷傲的太子,都對她情根深中,她本來能成就一番奇緣,結果,都怪雲月璽和青梅!
柳若顏開動自己的大腦,她是穿越女,她一定能為自己翻盤,徹底名揚天下。
柳若顏首先想到開個類似現代的兩元店,可是,她一調查,發現落後的古代居然早就有了類似兩元店的店鋪?!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