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許山捂臉苦笑，內心深感欽佩。
這是何等的強者...自己只是用了他的斷肢施展一次截脈殺拳，他就學會了。
這種情況已經完完全全超出了他當下的理解能力。
許山撐起身子，坐倒在帝尊身前，直視著對方。
不知何時，逆法帝尊完美的軀體上已經套上了一件暗金色長袍。
這世界上沒有極境存在...全部消失了。
眼下唯一的活路，就是等他消失。
帝尊的氣勢還在攀升，深谷內的一切都在氣勢衝擊下不斷化作粉塵飛揚谷外。
或許到達某一個點就會觸發這種未知的情況。
從上古大劫之後，他就在山溝里癱著，應該不知道會有這種特殊情況。
「帝尊，晚輩早已知曉你與我恩師的關係，我是烈九重的弟子，今天又帶著你的右臂為你重生而來，你為何要對我出手？」
「真的是這樣麼？」逆法帝尊一斂後袍，跨坐在虛空，淡笑著凝視許山。
「不...你不是為本座重生而來。自從你我第一次溝通，你就沒想過來尋本座...其實你有快速找到本座的方法，可直到今日才用出。只差一臂，因為你的懈怠，本座枯等了你幾百年。」
「你今日來..生機催發，攜殺意而至，是想來挑戰本座。」
「不過那不重要了，你耽擱了本座重生數百年時間本就該死，本座早有決心，你上門之日，就是你身死之時。」
「不！不對！」許山冷靜道，「你這等高手，要殺我絕無廢話，為什麼留我到現在？」
聞言，逆法帝尊發出一陣爽朗笑聲。
許山聽的汗毛豎立。
等到笑聲止歇後道：「不要有任何僥倖，之所以不殺你，是有話要問你。你身上那些奇奇怪怪法則凝聚之物是從何處得來？世間本不應該存在那種混沌複雜的法則，說出來給你個痛快。」
許山心念電轉，岔開話題，佯裝大怒：「窩不明白！你既是前輩，因為一點小事話里話外就一直要殺我？我見的極境多了，沒有你這麼不講理的！你難道沒有發現，你已經出了問題麼，你的心智出問題了。」
逆法帝尊低頭看了眼胸前，揚起大袖，淡笑道：「你說得對。很明顯，根據以往的記憶來看，本座的心智確實出現了很大問題，換做被重創之前本座殺性絕對沒有如此之大。」
「那你有病就治啊！！」許山大為震撼。
逆法帝尊竟然明明白白知道自己身上出現了異常變化。
「呵呵呵呵...這樣也好。」逆法帝尊一撫胸口，挑眉道，「光陰漫長，換一種人生也未嘗不可。」
「......」
「不要再浪費時間，交代吧。」帝尊平靜道，「早一點死，跟晚一點死又有什麼分別呢？」
「你要殺我...烈九重不是跟你關係很好麼？我是他弟子，你說殺就殺？你倆還一塊吃過飯呢。前輩，你是不是忘了以前發生什麼，快想起來啊！我這還有他的遺骨...」許山趕忙拿起烈九重的指骨遞給逆法帝尊。
逆法帝尊看都沒看，直接一巴掌抽飛。
連帶著許山的手掌一同抽碎。
帝尊冷漠的聲音直鑽許山耳中。
「就憑你這樣自甘墮落的廢物也配當他的弟子？烈九重若在世，不用我出手也會親自廢了你。」
「我怎麼就自甘墮落了？！」
「你怎麼自甘墮落你心裡清楚。」
怎麼還不消失！怎麼還不消失！第五塵不是說一轉身人就沒了嗎？
他為什麼說我自甘墮落...胳膊帶在身上，我拿指骨幹的那些事他都知道了？
還是說他指的是在西澤用了他的胳膊掏了柳承天籃子？
他指的應該是這個吧...
「交代吧，不要再拖延時間了。」
「好...我交代。」許山五官緊皺，「不過在我說之前，我希望你能讓我死個明白。」
「哦？你覺得你死的不夠明白？」逆法帝尊笑容中多了幾分玩味，「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我從化神晉升幽明，進境極快，而且自入幽明生機不斷入體...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只要你能告訴我，我死也甘願了。」許山緊盯著對方。
「什麼？」逆法帝尊眉頭一蹙，「這條路不是你自己選的？」
「我選什麼了？」許山大為疑惑。
「哈哈哈哈...」逆法帝尊捂臉大笑，「原來如此，我還以為烈九重選的傳人真墮落到了如此境地，什麼捷徑都敢走。」
「不過你也確實是個十足蠢貨。」
他到底在說什麼？我身上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可就在許山心底隱隱發虛之際，頓時眼光一亮，瞥見一道黑線！
就在逆法帝尊身後，憑空出現的一條黑線！
逆法帝尊顯然反應的更快，黑線出現的同一瞬間他已經轉身向後。
黑線展開，於虛空中撐出一道裂隙，後面是無限深邃的黑暗。
逆法帝尊頓時一個踉蹌向前栽倒...可這股強大到足以撼動極境的力量對其他物質卻沒有任何影響。
見此一幕，許山驚訝中伴隨狂喜！
可很快，剛上翹的嘴角的又迅速垂了下來。
逆法帝尊仍舊被裂隙強力吸引著，但是兩隻大手扒在左右邊緣愣是吸不進去！
「還有高手...」逆法帝尊面對裂隙喃喃自語。
許山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去補一腳給他踹進去。
不料帝尊忽然回頭看向許山，一展邪魅笑容：「本座不殺你，留你一條賤命...餘生就在折磨中活著吧，這是本座給你懈怠的懲罰。」
話畢，帝尊手呈五爪，掌心凝聚出一團血球，直接打向許山。
這一擊速度極快，根本無法躲避！
血球正中許山胸口，濺做一灘，隨後快速消失在表皮外，未留一絲痕跡。
許山大驚，瞪著逆法帝尊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當然是推你一把，讓你早登極樂。你身上的秘密，等你死後本座再查也不急。」
說完，逆法帝尊大笑著，投身裂隙之中。
裂隙消失,許山伸手欲言。
可一張口一股強烈的窒息感湧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嗬...嗬！嗬！」
許山雙目血紅，艱難喘息。
他已經明白那血球是什麼了，是生機！
帝尊用自己的血往他體內注入了巨量生機....衝擊太強，精神快要失控了。
掙扎數秒之後，他兩眼一黑，栽倒在地。
.....
（我肯定不能欠兄弟們的，但兄弟們肯定是對我沒信心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