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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主僕調身份

2024-08-18 03:19:23 作者: 子夜聽風
  連魚枝馬上猜到連理枝是想藉機找個由頭接近秦闕,真的是心思不純,手段夠出格的。

  果然,連理枝假惺惺一聲驚呼:「哎呀,我的簪子!」

  連魚枝默默翻個白眼。

  只是簪子在半空中沒飛到秦闕面前,便被一道寒光劈成兩半,許牧定定收刀,一腳把簪屍踢遠。

  那可是連理枝最寶貝的髮簪,值三年月例銀子,這下不氣瘋了!

  真是出乎意料啊!

  眼見嫡姐果然拉長了臉,連魚枝忍俊不禁,噗笑一聲。

  「聲音也好像……是小五,是小五!」連夏月眼裡流露恐懼。

  連理枝也覺得熟悉,欲要對那背影探個究竟,省得庶妹嘀嘀叨叨的,二是為了替自己斷掉的簪子討個公道。

  這舉動嚇得連魚枝繃直身子,慌亂間想溜,結果一個腳崴,她本能抓住旁邊一個可靠之物——

  秦闕信步欲上石階,貂皮斗篷一角忽然來了一股拉力!

  身前系的帶子唰地鬆散開來,身周溫暖被寒氣驅逐,竟是斗篷從身上分離,蓋去了地上摔倒少女的臉上。

  見狀,司徒青峰忍不住大笑,而秦闕不過怔了怔,好似第一回在自己身上碰見這樣的烏龍。

  姜生怒道:「笨手笨腳的蠢東西,快把貂裘還回來!」

  連魚枝暗忖自己大禍臨頭。

  豈料秦闕不怒反笑,悠悠說道:「看來你是喜歡這件,最近天氣冷了些,這件就當補賞你了。」

  語罷,大步跨入國公府,徒留背影消失於大門深處。

  等連魚枝爬起來時,連理枝等人也敗興離去。

  估計回去找主母劉氏哭訴簪子之事,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兩邊危機解除,她懸著的小心臟才堪堪放平了,然後摸了摸手上的貂毛,立刻兩眼有神。

  這件雪白貂裘那麼精緻暖和,應該值不少銀子。

  來秦闕身邊第三天便陰差陽錯撈了一筆,運氣太好了吧!

  她摸著毛絨笑眯眯時,眾人三三兩兩散開。

  不巧聽見那位官家小姐的丫鬟諱莫如深說道:「姑娘,你看見了嗎?那秦國公的腰,我些年並沒有那麼纖細,難道坊間傳聞他之前遭難時被……是真的?」

  官家小姐立刻急道:「怎麼可能!別把髒水往他身上潑,他日夜操勞肯定是瘦的,腰細又不是弱不禁風,更添謫仙風姿,你以後莫要再胡說八道!」

  聞言,連魚枝好奇心被勾起。

  聽起來好像是秦闕當年顛沛流離時發生過不得了的事情,對於她編話本來說真假可以不論,但是個下筆的好巧思。

  所以,到底傳了秦大國公什麼呢?

  ……

  思尋院書房內,姜生仔細點了香爐,奉上茶水便退下。

  臨窗而坐的表兄弟二人有一下,沒一下地落棋子。

  很快,白子無聲無息包圍了大片黑子,司徒青峰皺了眉頭,終於罷手不下了。

  他再觀秦闕的棋路,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以前性子開朗,什麼都不在乎,近幾年越來越激進了……你老實告訴我當年發到底生了什麼事?」

  當年秦闕之父捲入廢太子造反案,聖上龍顏大怒,短短三日國公府便沒了……即便後來聖上平昭,說辭惋惜激憤,但對他們來說到底意難平。

  秦闕垂眸不語,窗外池子偶爾有鯉魚淺游過,驚出漣漪。

  司徒青峰看出他並不想提及,又斟酌著問了另一件事:「姑父之事你不說,我不逼你。但你自己呢,你被抓去於陽城後又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抓來的人給你要的線索了沒?」

  這盤棋下不成了。

  秦闕把掌心裡的棋子撒回棋盒,身子微微往後靠,說道:「我知道姨父姨母與你因當年遠在邊外,收到消息時趕回來搭救不及而自責,正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你們都盡力了,不必再提。」

  又是這般四千撥千斤的態度,看來是真不願透露。

  司徒青峰便也點到為止,畢竟來日方長。

  「時辰不早了,你跟我回家去用膳?我母親老念叨少見你。」

  「不了,我剛回來,還有事要處理。你替我捎句話給姨母,說我改日去看她老人家。」


  門外的姜生聽見動靜,知道秦闕欲送人出去,忙拿來一件黑狐大裘為主子披上,也將司徒青峰的披風遞來。

  「我記得你有三件千金裘,前些日子你剿匪,設計把一件穿在草人身上,被賊人射了個窟窿,如今又少了一件,夠不夠穿的?舊疾得留心啊。」

  司徒青峰說完,關切的目光落在秦闕的腰上。

  「凍不著。」

  「可是那件貂毛屬千金裘上品,你說賞就賞了,秦國公還真是大手筆。」

  秦闕笑得高深莫測,「入我門府,不比尋常人家,拋個引子,事情或許會有意思。」

  司徒青峰暗嘆,某個少女接下來在國公府的日子會不消停。

  二人並肩而行,許牧緊跟身後,稟道:「主子,江上救上來女子打探到了身世消息。」

  司徒青峰可惜道:「這麼快?要是細作就得殺了,你費了一件千金裘的樂子還沒享上呢。」

  秦闕不屑,命令道:「去把人帶上來,一起聽聽。」

  連魚枝就這麼糊裡糊塗被叫到園子裡,她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大氣不敢出。

  秦闕噙笑:「小丫頭,你是剮是留,很快要揭曉了。」

  連魚枝:「……」

  不會吧,這麼快就查到了?!

  「稟主子,前日確有一戶人家有人墮江,乃是剛入京任職的六品成安大夫連星鴻家的。」

  乍聽連府,連魚枝後背生了一層薄汗,身子不能自控地微微發抖。

  身份要被識破了?

  不,不對!事情還有一步的!

  「連家原先是在邊陲的冀連城任七品,剛入京月余,前日舉家前往長源觀祈福,行至龍頭崖一段下車賞景,連家四姑娘用鋒利的野草逗弄馬匹,不慎割傷了馬腿導致馬驚,失控將他們家五姑娘和侍女撞下山崖。

  今早撈到了一具女屍,雖然身體泡水腫爛,被礁石劃得面目全非,但從配飾衣衫認出便是連五姑娘,至於那個侍女說是葬身魚腹了。」

  許牧話至此,意思十分明白。

  葬身魚腹不過是敷衍的說法,那個侍女便是他們眼前之人。

  原來連家確實按她設計的那般以為自己死了,而柳兒則屍骨全無。

  連魚枝暗地裡大鬆口氣!

  與此同時騰起一股仇火,她萬萬想不到,居然是四姐姐頑皮的一個舉動,活生生葬送了柳兒的性命,也差點要了她的命!

  「連家覺得剛入京就死了個庶女,十分不吉利,便對外稱五庶女有病在身並未跟隨入京,而是去外地的莊子上養病,但沒熬過去所以人沒了。」

  聽完,司徒青峰挑眉,與秦闕附耳道:「這麼說來,不是細作了?你也就別禍害人家了。」

  秦闕不以為然地搖頭,信步走近,直勾勾盯著她額上冒出的汗珠,輕聲問道:「怎麼,知道身世,還害怕了?」

  連魚枝抬頭瞧見秦闕那犀利的眼神,跟刀子似的,與溫柔一點也不搭邊,只覺得無比駭人。

  她無意識地舔了舔因過度恐懼而乾澀的唇瓣,「國公爺是要將小的送回去嗎?」

  秦闕負手於背,不羈的笑意在唇邊暈染開,湊近她耳邊:「憑什麼?你是我撿到的,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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