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溫情又浪漫的一幕,被無數學生錄下視頻,上傳到各個社交網絡。
因為白霜是有名的大網紅,他們發這個視頻一方面是覺得羨慕,一方面是想蹭蹭熱度。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男生羞愧得無地自容,他現在是真的意識到他錯了。
薄逆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樣,如果薄逆都沒有資格成為許白霜的男朋友,那他就更沒有資格。
「對不起。」男生低著頭,都不敢看薄逆,「我錯了,我不該那樣說你的。」
「大點聲。」白霜很不滿意。
剛才用言語羞辱阿逆的時候,聲音喊到嗓子都快啞了。
怎麼輪到道歉,他就這麼低聲?
男生咬了咬牙,大吼道:「薄逆,對不起!」
薄逆臉上的笑容很淡,很涼,「以後再接觸一個人的時候,要親自相處、了解後,才可以評價他,否則就會鬧出這樣的笑話。」
這幾年為國家辦事,薄逆的脾性已經改變了不少,但那份蘊含在骨子裡的冷漠,還是透過言語流露了出來。
他不用說一個髒字,就能讓對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廣場上的學生們交頭接耳,薄逆牽著白霜的手走出去,坐上車。
「這幾年你真的是在坐牢嗎?」白霜這才表達出自己的疑惑。
薄逆一笑,「當然不是。」
一路上,他給白霜講述了這幾年來他做的事。
等到了薄家別墅附近,車停下來,白霜給了他一個擁抱。
「阿逆,你真的很棒,我就知道,像你這麼有天賦的人,國家是不會埋沒你的才能的。」
這一招用鼓勵來增強對方自信心的把式,四年來,白霜已經用得爐火純青。
從薄逆現在的狀態來看,效果很是顯著。
兩人分開後,白霜看了看不遠處那棟別墅,眉宇之間有點擔憂,「阿逆,怎麼來這了?」
薄逆看了一眼薄家別墅,表情也是有點嚴肅。
他低頭看白霜,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認真地說:「阿霜,從今天開始我可以自由活動,我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去和你領證。
同時……也讓他們知道,我有妻子了。」
白霜和薄逆走進薄家的時候,他們正在吃午飯。
「先生夫人,大少爺回來了。」走在前面的傭人率先說了一句。
餐桌上的幾人紛紛抬起頭來。
坐在上座的,是一個外表英俊儒雅的中年男人。
他穿著西裝馬甲,頭髮梳得油光鋥亮,手執刀叉切牛肉,看起來像是個外國紳士。
他旁邊的美婦人看起來年紀不大,一身旗袍勾勒身材,妝容精緻美艷,紅唇欲滴。
她正在給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擦嘴,聽到傭人的聲音抬頭,看見來人是薄逆以後,美麗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惡毒。
如果換做旁人,肯定抓不到這一閃而逝的惡意。
但白霜不是人,她是神,這點變化在她的眼裡,就好像放了慢動作。
白霜握住薄逆的手,感覺到他掌心微涼的溫度,便把手縮緊了些,用她暖暖的掌心去溫暖他的。
薄逆進來後就看見這一幕家庭美滿的幸福畫面,整個人就像是掉進了冰窖。
他本來以為他已經習慣了,可當他再次親眼看見時,他發現他還是沒辦法習慣。
冷,渾身都冷,為什麼在這個家裡,他好像永遠都是多餘的那個?
手被人握住,暖暖的掌心貼上來,薄逆的思緒回神。
他看見身邊的人對他笑,這份笑容的力量是那麼強大,那麼炙熱,烘乾了他全身的涼意。
是許白霜讓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他被需要,他被關心,他被愛。
「是薄逆啊,你出獄了?怎麼都不提前說一聲,好讓阿姨去接你啊。」殷蘭趕緊放下紙巾,笑著站起身。
話說得好聽,還要隱隱把罪責怪到薄逆的身上。
但這四年來,他們薄家沒有一個人去過一次監獄去探監。
就好像薄逆和薄家毫無關係一樣。
「來來來,正好是飯點,你快坐下吃飯。張媽,再添兩副碗筷。誒,對了,這位是?」殷蘭的目光投到白霜的身上。
「她馬上就會是我的妻子。」薄逆說。
「啊,你這剛出來就要結婚啊?人家知不知道你以前是幹什麼的?」殷蘭驚訝不已,關心地看向白霜。
見白霜一臉的淡定,便知道白霜是清楚的。
殷蘭轉過身,小小地推了一下男孩,「奕奕,這是你未來大嫂,你還不趕緊叫人。」
薄奕本來在吃菜,聽到媽媽這麼說,立刻心領神會,下了餐桌來到白霜面前。
他長得還行,但那雙眼睛滴溜滴溜地轉,看起來就不像安了什麼好心的樣子。
「大嫂好哇,我是薄奕。」他沖白霜笑嘻嘻地伸出手。
白霜看了他一眼,握手。
薄奕在白霜握住他手前的一秒,眼神中露出得逞的奸詐笑意。
白霜微勾唇角,笑得冷淡。
薄奕特別訓練了手部力量,只要他跟人握手,他的手就跟個鉗子一樣,能把人的手都給捏青。
薄逆以前吃過這種啞巴虧,但淤青不是當時就顯現出來的,所以薄嘉城不信乖巧的小兒子會做出這種事來。
這回,薄奕故技重施,可他剛用了一成的力氣,就感到手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啊!疼疼疼!你放開我!快放開我!」薄奕疼得直尖叫。
他想要甩開白霜的手,可白霜巋然不動,唇邊噙著冷笑就這麼看他。
「媽,救我!我的手快要斷了啊啊啊!」薄奕慘嚎道。
殷蘭慌張地跑過來,看著兩人相握的、看起來沒什麼異樣的手。
但她知道這都是表面現象,兒子都疼成這個樣子了,怎麼可能會沒事!
「你快放開他!我讓你放開他你聽見沒有!」
見白霜沒有任何反應,殷蘭氣得抬起手,想要狠狠地甩她一個巴掌。
然而她剛揮舞出去的手臂,被薄逆在半空中攔截。
「我剛才的話你沒聽見嗎,我說,她將會是我的妻子。」
薄逆把殷蘭的手丟出去,殷蘭連連往後踉蹌了好幾步,差點沒站穩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