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飛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不會覺得,我就是神皇的後代吧?」
「你姓秦,還是五行靈脈屬性。」幽闕鄭重的說道。
「是不是太鬼扯了?都過去幾千年了,怎麼可能...」
幽闕打斷他繼續說道:「千年又如何?我現在不是也和你靈魂契約了,難道你能說我不存在麼。」
秦逸飛感覺這事兒有點離譜,偌大個天下千座城,難道連個姓秦的都沒有?
就算全天下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姓秦,還是個五行的廢屬性。怎麼就能證明自己和那幾千年前的神皇有關係?
從小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的他,真的不相信天下會有什麼好的狗屎運落在自己的頭上。
「整個天下,確實已經在沒有秦姓家族。」幽闕接著秦逸飛的心思說道。
秦逸飛不信地說:「你被封印了幾千年,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幽闕就是沒有形體,否則一定是一個大白眼送給秦逸飛。不過還是耐心的解釋道:「宕冥比我更早脫離封印之地,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
「還有,知道他為什麼會甘願放棄肉身,選擇和我一樣與你契約麼?就是因為你的身份。」
「照你這麼說,那你說的神皇宮呢,天上我怎麼沒看到?」秦逸飛依舊不信的問道。
「神皇宮,在神皇渡劫失敗又慘遭圍攻的時候。他用自己的身軀和手中的神皇劍,將整個天空之城封印。」
「封印啦?」
「是的,封印了。只有秦家的血脈,才可以解除封印,讓神皇宮重返天空。」
秦逸飛眨了眨眼,下意識的抬起頭望向天空。仿佛在天上的雲端某處,就有那麼一座漂浮的城市。
「看什麼呢?」
突然,身後傳來了葵老的聲音。
秦逸飛抬起手指著蔚藍天空上飄動的白雲,「葵老,您說在天空之外,是否還有一座天下?」
站在秦逸飛身後的葵老,也抬起頭望向天空,輕聲說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天外有天也不無可能,等你到了一定境界之後,可以去探究一下。」
「那要到什麼時候?」秦逸飛說道。
「反正不是現在,嘿嘿嘿...來來來,陪我喝酒。」
......
無花城的城主府分東西兩苑,烏依涵被安排到了東苑的院子裡,院子很大很幽靜,院內有假山還有一個小的荷花池。五彩斑斕的蝴蝶,在荷花池上翩翩起舞。
院外一陣腳步聲,打破了院子的寧靜祥和。當初酒樓的兩名貴婦在一名侍女的指引下到了院子。
剛走進院子裡,房間裡一名中年女子走了出來。
「城主大人。」
「傷勢如何?」
「處理得及時,已無大礙了。靈脈錯亂的問題,我也已經幫忙捋順,歇息一晚,便可下床走動。」
「很好,下去吧。」
貴婦誇讚了一聲,對著中年女醫師揮了揮手。
那中年女子對著貴婦躬身行禮,背著藥箱離開了院子。
站在貴婦身旁,容貌與貴婦有著五分相似的婦人,眼神之中難掩激動之色,小聲說道:「大姐,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她麼?」
房間裡的烏依涵,按照身份來說,是他們兩人的外甥女。
體態莊嚴肅穆的貴婦,正是當今無花城的城主,桑悅馨。而烏依涵的母親,則是貴婦的妹妹,名桑悅晴;站在貴婦身旁的婦人,是貴婦的三妹,桑悅琳。
在二人的身後,還跟著桑悅馨的夫君。兩人成親二十餘年,育有一兒一女。他們的兒子桑武宸,是如今無花城黑騎軍的大統領。
未來,將正式接任無花城城主的位子。
「成棟,你們就在外面等候吧,我和悅琳進去看看。」
站在貴婦身後的男子,溫柔一笑點了點頭。
兩名貴婦走進了烏依涵的房間。
房間裡,經過醫師的治療後,筋疲力竭的烏依涵,已經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她全然不知,如今的床頭,正有兩雙眼睛在看著自己。
桑悅琳比較感性,在看到烏依涵後,眼圈裡直接泛起了水霧,既心疼又欣慰。這可是她二姐的孩子,本應該在無花城快樂的成長,可如今過去了十八年才輾轉回到這裡。
她想要伸手去撫摸烏依涵精緻而略顯蒼白的臉蛋,卻被身旁的大姐給制止。
「不要打擾她了,未來的日子,還很長。」
桑悅馨身為無花城的城主府,她就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臉上的表情很少會有太多的喜怒哀樂。
哪怕是面對她的兒女,依舊是端莊嚴肅的表情。
兩個人只是默默的站在床邊上,看著烏依涵年輕又熟悉的臉頰。
過好了一會兒,嚴肅的貴婦才開口說了一句走吧。
兩個人這才走出房間,貴婦的丈夫走上前來,詢問道:「怎麼樣?是否需要派個人過來,專程服侍她。」
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詢問,能住在城主府的人,哪個院子裡不是三五個丫鬟伺候著。
更何況,這房間裡住著的,還是桑家嫡系的血脈。
「找兩個心細一點過來,這事兒就勞煩你了。」貴婦聲音平淡的說道。
男子溫柔一笑,「分內的事兒,我會安排妥當。」
可前方剛剛走出院子的貴婦,突然毫無徵兆的轉身,以至於男子險些直接撞在她那高聳的胸脯上。
男子有些錯愕,「怎,怎麼了?」
貴婦表情看起來有些冰冷。
一個女人,要操持一座城,大事小情都要由她來下達命令。不管是城主府內還是城主府外,沒有點威嚴,又怎能震懾住城內的子民和那些入贅的男人。
說到情感,她身為無花城的城主,根本就不配擁有。哪怕如今站在她身前的男人,已經陪伴她二十多年。依舊談不上什麼愛情,當初之所以選擇他,完全是通過各方面的考評,才讓男子可以住進她的房間,幫助他孕育下一代。
「成棟,依涵雖然是外姓。但她的重要性你應該知曉的對吧?」
男子有些誠惶誠恐,謙卑的後退一步,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連連點頭,「是是是,我非常清楚。」
「所以...讓你多費心了。」
「您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男子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站在二人身旁的桑悅琳有些不明所以,她的男子比較笨,更不懂什麼權利,什麼勾心鬥角。在這城主府內,算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女人,整日只是相夫教子,吟詩作畫。
「走吧,去西院看看。」貴婦再次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桑悅琳並未跟隨一起去西苑,而是朝著東苑比較偏僻的小院走去。在院門口處,有兩名年輕的侍女守著,看到她到來以後,幫忙打開院門,卻並未跟著進去。
進入到小院子裡,桑悅琳忍不住眼淚吧嗒吧嗒的滾落下來。
她抬起衣袖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推門走進房間裡。在房間的茶桌旁,坐著個端莊的女子,長發盤起,衣著樸素。
「二姐,我來看您了。」桑悅琳哽咽的說道。
端莊女子聞言,轉過身來,懷裡抱著個小被子,似乎包裹著什麼。她對桑悅琳抬起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起身走到床邊上,小心翼翼地將懷裡的『孩子』放在床上。
這才轉身又走過來,她的容貌要比桑悅琳更精緻幾分,漂亮的丹鳳眼中,滿是溫柔。
「小依涵剛剛睡著,走,我們出去聊天,別吵醒了她。」
「好。」桑悅琳哽咽著點了點頭。
兩個人來到院子裡,桑悅琳拉著女子的手一起坐在石凳上,她的眼圈泛紅,抿著嘴不知該如何開口。
可外甥女烏依涵已經回到了無花城,她非常想把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分享給二姐。可是,看到剛剛那一幕後,她又不忍心說出口。
二姐的病情時好時壞,該記得的人她都記得,唯獨對女兒,她每天抱著房間裡的『孩子』,整整抱了十八年。
「悅琳,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啦?」
「二姐,我...我就是過來看看你。看看...依涵。」
「嗯,還是你有心,還記得我這個二姐。」端莊女子握著妹妹的手,就好像年輕時一樣,寵溺的眼神里,滿是溫柔。
她們姐妹三人,從小一直都是她帶著最小妹妹,一起學習琴棋書畫,一起修煉,一起暢談未來。
而他們的大姐,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被認定了是未來無花城的城主。所以,她每天都要比兩姐妹更加辛苦,更加努力。
每個人的命運都有所不同,所以每個人應該付出的東西就會不同。
端莊女子不顧族規,毅然決然地逃離了無花城,讓成為新任城主的大姐桑悅馨很傷心。同時也連累了她們的小妹,不得不儘早成親,連選擇自己愛情的權利都給剝奪了。
留著相同的血,三個親姐妹,卻走上了三條完全不同的人生路。
......
在三妹成親後的某一天,無花城的城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名精神恍惚的女子。
在她的懷裡,抱著個精緻的小被子,裡面似乎包裹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