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坐著滿滿一桌子的人,本該是一片其樂融融,但此時只聽得見貝爾比埋著頭在玻璃碗裡翻動勺子發出的刺耳的聲音。閱讀
所有人都下意識古怪地看了一眼貝爾比,可這傢伙只知道解決自己碗裡的冰激凌。
「啊,我之前都不知道,伊萊竟然有了未婚妻,你們都不知道,以前住我隔壁的那個魔藥師天天嚷嚷著要把女兒嫁給伊萊,年少有為啊」
斯拉格霍恩十分迅速地展開了下一個話題,避免這場聚餐陷入長時間的尷尬冷場,他又看向赫敏:「說實話,當我知道赫敏是伊萊未婚妻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不過現在看來,還真是登對啊。」
當斯拉格霍恩這句話說出來,伊萊一臉笑嘻嘻,赫敏小臉通紅,而那個時不時就要瞥一眼赫敏的麥克拉根騷氣的表情漸漸凝固在了臉上。
見氣氛之間拉了起來,斯拉格霍恩繼續說道:「據我所知,赫敏你是麻瓜家庭的對嗎,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斯拉格霍恩選了一個相對家常的話題。
赫敏這時候還在羞澀之中,見斯拉格霍恩把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她一時都沒找到合適的話來回答他。
「牙醫……就是專門給人醫治牙齒的。」赫敏有些磕磕巴巴的,她其實不太情願給巫師介紹自己父母的職業。
要知道在巫師世界可沒有牙醫這一說,通常巫師犯了一些口腔上的小毛病,一瓶魔藥灌下去就會恢復如初,所以,在魔法世界,牙痛可不是什麼大問題。
巫師世界一向閉塞,甚至有些極端的巫師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不會魔法的人存在。
就算是對麻瓜十分熱情的韋斯萊先生,當初在知曉格蘭傑夫婦的職業後也陷入了短暫的詫異。
不過韋斯萊先生的表情相比於此時桌上眾人的表情來說可就好看多了。
之間那些受邀過來的學生像看珍惜動物一樣地看向赫敏,斯拉格霍恩的表情也變成了「o_O?」
「牙醫?」斯拉格霍恩不出赫敏所料地露出了不解的神情,「這樣的職業很危險嗎?」
赫敏尷尬地左右瞥了瞥,一隻手在桌下不停拉扯伊萊的腿,試圖讓他來解圍。
「實際上……呃,有的時候也會有危險,上次就有一個小男孩在我爸爸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害得他縫了七針。」
這的確不是一個很好的回答,因為在身上縫針這種事情對巫師來說也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之前說過,巫師的治療手段十分極端,能治好的一瓶魔藥一個魔法再稍微躺一躺就能治好,治不好的就像隆巴頓夫婦,在聖芒戈躺了十幾年也沒一點起色。
所以,當赫敏的話一說出來,場面再次陷入了詫異,斯拉格霍恩的表情再次變成了「o_O?」
伊萊見狀,立馬準備救場:「是這樣的,麻瓜是不會魔法的,所以面對一些身體上的麻煩會比巫師解決得更加費勁。在魔藥里放老鼠尾巴對麻瓜來說也一樣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
斯拉格霍恩立刻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原來如此,我都差點忘了,伊萊對麻瓜的了解可是十分豐富的。說實話,近些年,麻瓜的發展的確很不可思議,我聽說美洲那邊的魔法國會在有些事情上還需要麻瓜政府的協助。」
伊萊也點點頭,這個時候的美國的確十分強大,由於有蘇聯這個地球另一極的存在,美國在發展這件事上可是卯足了力氣。
「麻瓜雖然不會魔法,但是也有自己的出路,一些麻瓜甚至研究出了一個可以輕鬆將一個大城市夷為平地的武器。」
眾人的表情變為了震驚,在座的幾乎都是一些巫師家庭出身的學生,他們對麻瓜的了解就跟他們的父母一樣,幾乎停留在中世紀。
斯拉格霍恩一臉心有餘悸:「真是不可思議,據我所知,曾經只有一個巫師險些用一個可怕的魔法燒了整個巴黎,索性他被人阻止了。這樣程度的魔法現在可能也就是鄧布利多和……和神秘人能擁有。當初那個巫師就是被鄧布利多擊敗,他叫格林德沃。不得不說,麻瓜也能擁有這樣的力量簡直不可思議。」
相比於這些學生,身為一位大學者的斯拉格霍恩顯然見識更多,對於麻瓜的科技,他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這頓聚餐對斯拉格霍恩來說十分滿足,只要看到滿座的優秀學生他就會感到高興。
但是對於參加聚餐的學生們來說,這樣的聚餐簡直尷尬至極,斯拉格霍恩總是講一些老舊蹩腳的笑話,每次他們都還得迎合著一起笑一笑。
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哈利拉住了伊萊。
「伊萊,我覺得現在是個機會。」哈利小聲地對伊萊說道。
「不,鄧布利多教授不是說了嗎?當初的那段記憶對斯拉格霍恩教授來說就是一場恥辱,你現在去找他聊這些,那不是掃他的興嗎?」
伊萊可一點不覺得現在去找斯拉格霍恩討要那段記憶是個好主意。
這件事本來也不是什麼急事,徐徐圖之就好。
再加上斯拉格霍恩可不是等閒之輩,要不然伊萊偷偷來個攝神取念就行。
可哈利不是很認同伊萊說的話,他執意想現在就找斯拉格霍恩。
拗不過哈利,伊萊只好說讓他先試一試,便和赫敏先行離開了。
當所有人都離開,哈利一個人還站在壁爐旁。
樂呵呵地告別了學生們,回頭看到留了下來的哈利,斯拉格霍恩詫異道:「哈利?」
「哦,不好意思,我剛剛在看那些照片。」哈利指了指牆上那些照片。
「哈,這些我都給你介紹過,很多有抱負的學生都希望自己的照片能出現在上面。」
哈利瞥了瞥斯拉格霍恩,語不驚人死不休:「那伏地魔呢?他的照片是不是也出現在那裡面過。」
斯拉格霍恩的表情瞬間便凝固住了,就連杯子裡的酒溢出來了都渾然不覺。
哈利繼續輸出:「我聽說他曾經也是您的學生,您能跟我說一說他的事嗎?」
愣了好半晌,知道溢出來的酒液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斯拉格霍恩才如夢方醒。
「學校的很多學生都教過他,不止我一個……」
看出了斯拉格霍恩的異樣,哈利緩和了一些語氣:「抱歉教授,我只是想多了解他,畢竟我的父母都死在了他手裡。」
斯拉格霍恩緩緩地轉過頭,這一瞬間他就跟個腐朽的木頭一樣。
他打量著哈利的臉,目光在他那被無數人凝視過的閃電傷疤上略過,但唯獨不敢看他那雙綠色的眼眸。
「我第一次見到里德爾先生的時候他還是一個聰明文靜的孩子,一心想要成為一流的巫師,這跟大多數人一樣,甚至跟你也一樣。或許他有著無數黑暗殘忍的想法,但是那也被他藏在心裡的最深處,我無法知曉,哈利。」
斯拉格霍恩露出了十分遺憾的表情。
哈利一個人走在夜晚的霍格沃茨里,他和斯拉格霍恩沒聊上幾句,便被他以宵禁為由給支了出來。
伊萊說得沒錯,斯拉格霍恩害怕提起伏地魔。
他害怕的不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而是那段被他視為人生污點的記憶。
夜晚,哈利翻來覆去,一直在回想著斯拉格霍恩當時的表情。
同樣睡不安穩的還有伊萊。
一片混沌之所,伊萊只覺得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
他沿著那條熟悉的小路走下去,當他看到那條河流以及揮動著魔杖召喚出一架橋樑的三個巫師時,伊萊立刻就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