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膚如凝脂的手臂從裡面伸出，將蛋殼掰開個缺口。💘😂 ➅❾𝓼𝐇ย𝕏.ℂㄖ𝕄 🌷💲
這次雲起背轉過身，並拍了拍耐薩里奧。
小龍會意，撲騰著翅膀飛過去撿起那些疊好的衣物，給摩言送到缺口處。
「謝、謝謝。」
摩言沒有拒絕，在殼內仔細穿好了衣服，這才起身破殼而出，只是在突然間有個特別奇怪又強烈的念頭湧入腦海——她明明沒感覺飢餓，卻居然對地上碎殼產生了非常執著的進食慾望！
她表情有點兒糾結，總覺得作為一個人像個野獸似的吃自己蛋殼特別不雅，但耐薩里奧向她露出個丑兮兮的笑容道：「吃吧，吃了有好處，在你吃完之前那傢伙不會轉過身來的。」
摩言這才坐下來，伸手抓起地上的殘片送入口中。
口感很脆，也不難下咽，明明沒什麼味道也沒有提供飽腹感，但就是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愉悅，仿佛全身細胞都在迅速進化。
很快，所有蛋殼吃完，摩言剛起身，就聽到個只有她自己才聽得到的遊戲提示——
【叮！】
【恭喜你獲得奇遇，NPC詞綴得到進化，即刻起首領級變為陣營首領級！】
【由於成為陣營首領，你已自動從大興城副本BOSS清單上除名！】
【由於你是人王陣營第一位陣營首領，獎勵全屬性提升10%，且向玩家發布任務時獲得的末日幣及經驗獎勵額外提升15%！】
緊跟著又響起一個應該是所有大興城內的人都聽得到的副本公告——
【叮！】
【由於開放式副本大興城除城主外所有首領已被擊殺，城主夏侯昴特殊技能無敵光環消失，玩家現在可以對其造成正常傷害！】
外面的人效率不錯，很快就將摩言提供名單上的隱藏BOSS全部斬殺，而摩言則是借著成為陣營首領的東風脫離了副本控制。
直到這時候，雲起才重新轉過身來，仔細打量了一番自己陣營下的第一位陣營首領，有點兒奇怪地問小龍道：
「方全那傢伙都指揮起千軍萬馬了，為啥系統沒有獎勵給他個陣營首領，也不知他得到這消息後會不會怪我重色輕友。」
耐薩里奧解釋道：「詞綴的常規晉升只關乎人類個體的進化，也就是說摩言到了現在這一步即便不是你的陣營首領，也會成為在野的世界首領——但方全那樣的指揮型人物由於自身並不強大不可能自動獲得詞綴晉升，只有在獲取某些特殊道具——譬如你和姜小朵在巔峰賽期間拿到的那個指定陣營首領名額時才有可能提升，而且一個人只能用一次類似道具。」
雲起恍然，原來如此。
那個時候他對遊戲的理解還很淺薄，並不知道原來把一個人詞綴的提升等於是一次強行的基因突變，哪怕這個技術再成熟也多少會存在一丟丟風險。
否則那時候哪怕蘇悠悠再需要詞綴提升獲得權力和生存空間，雲起也不敢冒冒失失就真把名額給了她。
收攏心思，雲起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摩言身上，問：「感覺怎麼樣？」
摩言眼睛裡有重生的喜悅，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答道：「更強壯、更年輕，最重要的是更乾淨了，我想我今後睡覺的時候再也不會被那些噁心人的噩夢驚醒，也不用再害怕你會嫌棄我髒，讓我沒有機會夠侍奉你、取悅你。」
呃……
雲起撇撇嘴，心想我給你個新的身體可不是因為我個人有什麼潔癖，純粹是為你好。
這話聽起來咋還像是我別有用心了呢？
摩言當然知道自己的話可能會引起誤解，她抬手按在胸膛，突然間做了個現代社會中可能只有在裁判所和神殿內部才存在的單膝跪拜禮，鄭重地道：
「主人，摩言感謝你給我了新生，但我之前給你的承諾仍然沒有變，我現在有了更強的能力去做你的刀，並且也隨時願意為你奉獻自己的一切！」
主、主人？
這稱呼聽著咋那麼奇怪？
還有點兒……肯定就只有一點點的，暗爽？
雲起乾咳兩聲，用嚴厲的目光看向耐薩里奧，問：「你動了手腳？」
作為此時世界樹的實際掌控者，耐薩里奧當然有能力在世界樹、也就是現實中基因工廠的任何造物中植入程序，讓他們像機器人一樣對自身保持絕對忠誠。
可小龍擺手否認道：「主人你可別冤枉我，雖然我當時確實想做點兒什麼，但既然你說了你相信人性，那我當然也願意相信一次！」
它跟雲起之間不存在任何謊言，雲起只能無奈地看著地上那女人，道：「我可以考慮你的提議，但能不能別叫什麼主人了？咱們可以做朋友，或者做工作中的上下級都行，你又何必自輕自賤呢？」
摩言卻堅持道：「陰影里的刀，需要比光明中的部下更加絕對的忠誠，更何況我出現在這裡應該是看見了主人最核心的秘密之一，我也只能用這種方式才能讓自己安心。」
雲起愕然道：「都帶你來了，難不成我還會殺你滅口？當你家九州王很閒的嗎？」
「你可能不會殺我，但你身邊的人不一定如你一樣大度，如果我的心不能安寧反而可能會在夢中把你的秘密說出去。」
摩言從裝備庫里取出一把小刀，決然道：「如果主人不答應，那請允許我割斷舌頭，從此離開永不相見！」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云起能感覺到她說的那個「身邊人」指的是姜小朵。
並且即便瞧著摩言與姜小朵並無任何交集，也能聽出前者言語中對後者有著莫名且濃烈的敬畏。
那妮子是不是背著我對摩言做了什麼精神暗示？有那麼可怕嗎？
雲起也沒有老站著受她跪拜，蹲下身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平視著鄭重問道：「我最後確定一次，不後悔？」
「決不後悔！」
「好！」
雲起也不是扭捏的人，將左手伸到她的眼前，字字鏗鏘地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影子，你的刀鋒便是我的刀鋒，我希望它無往而不利，也希望它有去必有回！」
摩言眼眶有點兒熱，作為一個擁有自己死亡記憶的人，作為一個曾經惡事做盡還飽受凌辱的女人，她似乎又重新找到了生而為人的尊嚴與方向。
可她終究沒有落淚，又或許從此時此刻起，她再也沒有了軟弱和哭泣的資格。
摩言微微前傾，莊重地吻在雲起拇指那枚【統御指環】上。
「好了，這兒就咱們倆個人，別把氣氛搞得煞有介事的，差不多意思意思就行了。」
雲起其實也就是想讓摩言心安，流程走完後就趕緊收手把她扶起來，道：「趕緊走吧，全城就你一個人知道夏侯昴的藏身之地，是時候給這場戰役收尾了。」
摩言亦步亦趨地跟著，輕聲問：「可以讓我來殺他嗎？」
雲起脫口拒絕：「你又不是玩家，殺了BOSS不爆裝備，當然不行。」
「……」
合情合理的理由，摩言沒有再說什麼，輕描淡寫地掩飾過了心中那一絲絲失落。
卻聽雲起又道：「摩言，殺了他也不會讓你獲得安寧，我要你懂得的是——你此刻的人生已經徹底跟他沒有關係了，根本不需要用他的死來讓你令你心境圓滿。」
摩言愣了愣，突覺豁然開朗。
對啊，那個人渣跟現在的我之間，還有什麼關係呢？
.
十幾分鐘後，以蕭珊、龍昊英為首的十人精英玩家小隊在摩言指引下闖入夏侯昴的秘密避難所，展開最後的BOSS攻略戰。
如果所料不差，最後那一刀肯定會屬於某個曾經被夏侯昴下毒麻痹、脫光了衣服擺上餐桌當人體盛的騎士。
雲起沒去跟玩家們搶風頭，現在他手底下的實力也已經不需要他事事親力親為。
先跟慕清霜私聊幾句，確定蘇蘇那邊就醫後情況穩定後，他獨自找到黑暗女王。
此時的姜小朵很忙——忙著打造她的新巫妖王。
朝烷炎的靈魂形態已經穩固住了，那具被打得千瘡百孔沒有半點兒好肉的身體也修復得七七八八，雖然瞧著陰森森的遠不如生前靚麗，但總好過一個沒有肉的骨頭架子。
雲起和耐塞里奧在旁邊坐下來，邊圍觀邊問：「你不是說不要她追求美麗的肉身嗎？怎麼還費心思給她修復身體？」
姜小朵頭都沒抬，隨口答道：「她以後終歸是要跟著我行動的，難道身邊多個像模像樣的人不比多個骷髏架子養眼嗎？」
雲起頓時吃味，指責道：「那你當初都沒有給我恢復肉身！」
這次姜小朵白了他一眼，道：「那個時候你不是不在我身邊嗎，正好噁心噁心慕清霜，省得你們倆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日久生情。」
「……」
這麼可怕的話雲起可不敢接，逕自轉向旁邊看著也在忙碌的人形基多拉，問：「基兄，你又在忙什麼？」
基多拉手抖了抖，顯然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稱謂很不適應，先花了點兒時間壓下罵人的火氣，才淡淡答道：「末日武士的盔甲回收後可以重新加工出泰坦精金，當然不能浪費。」
雲起頓時抬手拍了下耐薩里奧的腦袋，對啊，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當時明明是我可以先把東西拿走的，卻被姓基的摸了屍體！
基多拉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眼神變化，趕緊把戰甲殘片往自己這邊扒拉了一下，讓雲某人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
見過狗子護食的，沒想到魔龍也這麼不大氣！
他也不好意思去搶，仍轉向黑暗女王這邊，問：「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需要回一趟現實世界。」
姜小朵應道：「就跟當初把你的身體從主腦的基因工廠搶回去一樣，我必須儘快把朝烷炎的身體也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否則她可能會被人從現實里直接搶走或殺死。」
這倒是個迫在眉睫的事兒，雲起好奇地問：「成為了巫妖王會被主腦發現，那慕清霜也是寒冰女王啊，怎麼從來沒聽你關心過她？」
姜小朵拿眼神瞪他：「她打一開始就是我的人，九州王殿下日理萬姬就不用多操心這一個人了。」
不知道為什麼，雲起總覺得她說這個日理萬機的時候有點兒奇怪的味道。
他咳了兩聲跳過尷尬，道：「是這樣的，既然你要回現實世界，那不如順帶把三號智腦留下的基因工廠也找到吧，以後可以作為咱們的大本營，你覺得如何？」
姜小朵聞言手上一頓，終於很嚴肅地轉過頭來盯著這男人，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讓我去找三號的財產，就等於要把世界樹里的所有資源與我共享？」
雲起抬手在她腦門上一拍，欣然道：「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