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的,我只想給你一個忠告,別再靠近拈花鎮。閱讀��
虞軟軟冷冷地看了程程一眼,轉身離開病房。
剛走出病房,迎面虞易生朝她走來,手裡拿著一個冰袋。
虞軟軟看見大哥拿著冰袋,心裡忽然暖了一下。
「軟軟,臉還疼嗎?」
虞易生表情愧疚,將冰袋貼到她通紅的腮上,「我已經向爸爸解釋過了,他打你不對,我代他向你道歉。」
虞軟軟眼圈泛紅,她的要求並不多,只是想在受到委屈的時候,有人關心,有人疼。
大哥心裡惦記她,她當然會感動。
「你道什麼歉?又不是你打的我,冤有頭,債有主。」
「可是……」
虞易生欲言又止,那雙和虞軟軟長得極其相似的棕紅色眸子裡,透出糾結和為難。
虞軟軟心臟陡然一沉,一絲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大哥還有別的事要跟我說?」
虞易生抿了抿唇,放下冰袋,拆開一個消腫軟膏,幫虞軟軟塗臉,邊抹邊道,「程程查出有腎衰竭,而且是慢性的,治不好,大哥想跟你商量件事,以後大哥所有好東西都給你,也只對你好,但是程程,能不能不讓她走了?」
虞軟軟渾身一震,臉上的血色頃刻消散殆盡。
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腎衰竭……
虞軟軟心中覺得可笑。
現在大哥說所有好東西都給她,能不能別讓程程走?
以後是不是就會說程程病了,好東西能不能讓給程程?
再往後,是不是就要說,程程快死了,能不能給程程捐個腎?
她是缺愛,是容易滿足。
可經歷過最黑暗的前世,虞軟軟對虞家的幾個男人已經沒有信任可言了。
之所以會那麼輕易被虞易生打動,也不過是上輩子求而不得的親情,突然砸在頭上,一時間把她砸得暈頭轉向了。
她不該抱有期待的。
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心動。
「軟軟,你怎麼了?」
察覺到虞軟軟臉色不好,虞易生急忙道,「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可是程程的這個病來得也是猝不及防,我沒有辦法置之不理。」
「別說了。」
虞軟軟打斷他的話,「沒關係的。」
「真的?」
「大哥,我求你幫我辦件事。」
「你說,只要大哥能辦到的,大哥都會幫你。」
「幫我辦移民手續,高考結束後我就出國,以後不回來了。」
虞易生笑容僵住,溫潤如玉的臉上逐漸染上慍怒之色,「軟軟,你不必用這種方式來反擊我,這次真的是情非得已,大哥不能放任程程不管,她生病了。」
「放不下不丟人,大哥,我不怪你,真的。」
虞軟軟語氣平靜,眼神真誠而清澈。
清澈之中透著股決絕。
她說,「人總有生老病死,即便沒有這個病,也會有別的事情讓你牽掛她。我選擇離開,不是在跟任何人賭氣,而是一種自保,當你們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程程身上的時候,滿懷期待的我,豈不是太可憐了?」
「所以,我寧願不要你的承諾,你是我大哥,你們是我血濃於水的親人,但是現在,我願意把你們讓給程程。」
虞易生感覺心臟都在顫抖,二十五歲的成年男人,自記事起就從未掉過眼淚,可這一刻,心尖的刺痛卻讓他紅了眼眶。
他聲音都帶了哽咽,「軟軟,你不要大哥了嗎?」
為什麼她如此心狠?
在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對妹妹的虧欠,想要彌補她的時候,她卻這麼決絕地要將他推開。
他想控訴她的自私冷血,想斥責她的心胸狹隘。
可話到嘴邊,才發現如此蒼白站不住腳跟。
她連自己的親人都拱手讓給程程了,怎麼能算自私冷血?
在他出爾反爾,選擇留下程程後,她不吵不鬧,反過來安慰他,又怎麼能說心胸狹隘?
「大哥,不是我不要你,是你沒有堅定地選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