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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病了?她不是命硬的很?

2024-08-04 13:57:36 作者: 碧染春水
  穗歲痛苦地抽搐著,可一切還沒有結束。

  雲喜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露出一個蠕動著的黑色蠱蟲:「你不過就是個暖床的,暖好床後就該離開世子的寢殿才是。」

  「可你竟然恬不知恥的勾引世子和世子歡好!還哼哼唧唧地叫個不停!」

  「今日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看到這蠱蟲沒有,只要你動心動情,它就會啃食你的心,讓你痛苦不堪!」

  穗歲驚恐地看著她的動作,搖著頭抗拒,眼見著那蠱蟲就要爬到她的腿上。

  門口忽然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你們在做什麼?」

  淮南王府大公子婁鈞在遠處就聽到了裡面的動靜,過來一瞧,竟是看到穗歲被人按在床上,臉頰脖子泛紅,神情痛苦猙獰。

  婁鈞看了一眼雲喜,似是有些驚訝:「雲喜姑娘,你怎麼在這兒?世子要沐浴,找不到人服侍,正發火呢。」

  雲喜心下一驚,慌慌張張地收起蠱蟲,生怕婁鈞看到她手裡的東西:「奴婢謝過大公子!」

  謝過婁鈞後,雲喜帶著香兒急匆匆地回了凌雲院。

  穗歲虛弱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啞著嗓子想要道謝,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喉嚨疼痛如刀割。

  婁鈞無聲嘆息,都是可憐人。

  婁鈞是在淮南王行軍途中出生的,他母親身份低微,生下他之後沒幾天就咽了氣。後來,他被送到了京城為質,新帝登基不久後才放他回來。

  婁鈞掃了一眼地上冒著熱氣的藥壺和床上的藥漬,從懷裡摸出一枚晶瑩剔透,色澤清雅的美玉。

  婁鈞柔聲道:「你是世子的人,我不好干涉太多,這塊冰玉你收好,放在脖子上,可以緩解喉嚨燙傷。」

  穗歲還想再說話推拒,她一條賤命,哪裡敢用他的東西。

  婁鈞抬手制止,將冰玉放在她的脖子上,從腰間的香囊中摸出一粒藥丸放進穗歲的口中。

  頓時,穗歲的喉嚨里傳來一絲冰冰涼涼的感覺,舒緩鎮定,似乎沒有那麼痛了。

  忽然,她困的厲害,昏昏沉沉地,閉上眼睛之前,她似乎看到婁鈞打開了藥壺,在掏裡面的東西……

  婁鈞聞了聞藥壺裡的藥渣皺起了眉頭,掏出來一些放在暗處,隨後將藥壺放回原處。

  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後,他掃了一眼柴房的布置和那盛滿了水的木桶,見穗歲似乎在看著自己,安慰道:「睡吧,睡著了就不疼了。」

  出了柴房關好門窗,婁鈞見四下無人,抓起一把干稻草,腳尖輕點上了柴房的房頂,挪動瓦片塞上稻草,補上了房頂的缺口。

  「這回應該不會再漏雨了。」

  ……

  次日,凌雲院內,婁縉起身,見前來伺候他更衣的人不是穗歲,怒道:「她死哪去了?!」

  婁縉沒提名字,可一屋子的人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回世子的話,穗歲姑娘病了,夜裡發起了高燒,這會兒還昏迷不醒。」

  「病了?她不是命硬的很?」

  那年邊疆動盪,婁縉和淮南王出征,與此同時,京城宮變,二皇子血洗皇宮,將皇帝皇子盡數斬殺。婁縉與父王暗中接到先帝遺詔,日夜奔襲回京平叛,扶持宗室子弟登基。


  而此時淮南王府已血流成河,淮南王妃與太妃的屍首在城外被發現,重傷昏迷的穗歲在反方向的懸崖底下被發現。

  婁縉嚴刑審問了叛軍,叛軍供認是有人告訴了他們逃跑路線,他們才能追到王妃和太妃。

  誰能泄露逃跑路線?只有她一個人往反方向跑,只有她活下來了,答案不言而喻。

  多年的相處,他深知她不是這樣的人,可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婁縉大步走到穗歲居住的柴房裡,見那女人面色蒼白眉頭緊鎖地躺在床上,他一把掀開被子,揪著她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煩躁地瞪著她:「不是還沒斷氣嗎?沒斷氣就給我下床!」

  穗歲猛地睜開了眼睛,頭暈的更厲害了。

  眼前的男人是那麼的矜貴深沉,和昨晚兇狠霸道,失了理智一遍又一遍要她的人截然不同。

  婁縉一把將她摔回到床上,她瘦弱的身子磕在木床上,疼的她遍體生寒。

  婁縉見她痛苦的樣子,厭惡地皺起了眉頭,這會兒知道疼了,可他母妃和祖母被敵人殘害的時候,又該有多疼?!又該有多無助?!

  「穗歲……你根本就不配叫這個名字!」

  「麥穗兩歧,歲歲平安。」

  婁縉氣的嘴唇發顫,彎腰再次揪起了她的衣領,吼道:「母妃特意給你賜名,希望你安穩一世,可你又是怎麼報答母妃的?」

  「為了自己活命平安,害死了你的救命恩人!」

  是啊,她根本就不配叫這個名字。仁善的王妃和太妃都死了,獨她苟活於世。

  她又何嘗不想一頭撞死,了卻這無盡的煩惱?

  可她答應過王妃和太妃,會一直陪著他,和他一起守住淮南王府,確保淮南王府的子嗣不會斷絕。

  淮南王府子嗣單薄,淮南王只有婁鈞和婁縉兩個兒子,王妃生了婁縉後便再無所出。她還記得幼時,剛被送到婁縉身邊的時候,王妃和太妃便時常囑咐她要一直陪著他,將他照顧好。

  兩人小時候同吃同住,長大一些後分了房,婁縉卻還是喜歡在夜裡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躥進她的被窩,聞著她的體香睡覺。他經常做噩夢,夢見淮南王對他打罵,斥責他不用功不刻苦,只有在她身旁,才能放鬆地睡個安穩覺。

  不僅如此,他沐浴、穿衣,從來都只要她伺候,她是他唯一信任的人。有一年冬天她生病了無法服侍他,婁縉愣是大半個月沒沐浴,隔著半里地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酸臭味兒。

  眾人暗中議論,堂堂王府世子,府上丫鬟婢女無數,竟是矯情到為了一個丫鬟連澡都不洗。

  穗歲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是多麼的快樂啊!

  她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意。如果時間能倒流,她真想回到無憂無慮的小時候,最好永遠都不要長大。

  婁縉見她這幅神情,氣的額頭上青筋暴起:「我說的話就這麼好笑?!」

  婁縉似是不願意再看她一眼,手一松,她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床上,疼的她渾身直冒冷汗。

  走到門口,他的腳步忽然頓住:「十日後,我要迎娶世子妃,你好好準備,若是到時候辦的婚宴讓世子妃不滿意了,唯你是問。」

  穗歲身子一僵,他要娶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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