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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未來的大儒

2024-09-19 00:40:00 作者: 離人聽雪
  當邵曦等人離開修文書館的時候已是深夜。

  由於多年未見,陸修文與白錦卿和胡玉山自然有說不完的話,更由於白鼎公的書信,陸修文對邵曦自然也就熱情了不少。

  幾人在書房中相談甚歡!

  當陸修文聽說邵曦這些年所做之事自然也是驚嘆不已,他想不到邵曦竟能在當年自己還伏案苦讀的年紀便干出一番成就,成為景元帝國舉足輕重的人物。

  也更加明白了白鼎公為何會如此看重邵曦。

  他心中也禁不住暗自感慨,想不到自己多年的努力終究還是敵不過他人的天賦。

  只是他不知道,邵曦作為穿越者,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便已經是二十六歲的人了。

  又經過這十多年,如今心智早已非常人能比,自然顯得與眾不同。

  由於聊得太過忘情,不知不覺已到深夜,邵曦三人也不得不向陸修文告辭,畢竟使團那邊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他們三人。

  再說此次前來修文書館對外的解釋也只能是同窗重聚,若是逗留時間太久的話難免會引起他人的猜疑。

  陸修文將三人送到書館門外,看著離去的馬車,依依不捨之情全部都寫在了臉上。

  造化弄人,景元帝國和東穆國敵對了百餘年,自己卻是拜在了白鼎公的門下。

  如今自己想與白鷺書院的舊日同窗見上一面都是如此的不容易。

  此次邵曦他們出使若是順利完成返回景元帝國,下次見面真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

  陸修文嘆了口氣,轉身返回書館。

  今日邵曦他們的到來既有喜悅,也有麻煩,接下來的這段日子恐怕就不會像往常那般輕鬆了。

  不光是邵曦要通過太子去拜見長公主,太后壽辰之日,恐怕在壽宴之上那姜春山也未必會息事寧人,到時候應對起來也並不容易。

  不過不管怎麼說,今日能見到白錦卿和胡玉山,又能結識邵曦,總算是彌補了他多年來的遺憾。

  離開白鷺書院太久了,他心中的書院依舊是往日的樣子,可如今只怕已是物是人非了。

  邵曦的出現讓他感到很欣慰,自己恩師終於在有生之年收了這麼一個讓他滿意的門生。

  陸修文對邵曦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嫉妒,反而還心懷感激。

  返回書館,陸修文也沒有心思再去看書,早早地便睡下了,因為從明日開始他要去辦的每一件事都很重要。

  無論如何他都要幫助自己的這幾位學弟將此次出使的任務順利完成,以不負恩師白鼎公的囑託。

  ……

  邵曦幾人坐在返回驛館的馬車上,談論個話題自然離不開剛剛才見過面的陸修文。

  胡玉山忍不住感慨道:「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想當年我和錦卿兩個小屁孩一天到晚跟在陸學長的身後,纏著他帶我們玩。

  「整個書院的學長中也只有他才對我們兩個最有耐心,說起來當年我和錦卿也十分調皮,沒少打擾陸學長。

  「可他從未對我二人發過脾氣,待我們如同待自己的親弟弟一般,今日再見學長已不復當初少年的模樣。

  「如今他人已過了而立之年,雖看上去沉穩了許多,但也再無往日朝氣,想起來實在有些唏噓啊!」

  邵曦心說,唏噓你妹啊!說起來我也是四十出頭的人了,如今還不是一天到晚活蹦亂跳的?

  與我比起來,你們這兩個二十出頭的傢伙才看上去老氣橫秋,暮氣沉沉,如今還好意思去評價別人?

  邵曦心裡是這麼想的,可嘴上卻不能這麼說,因為自己真正的身份到現在就連老吳他都沒告訴,就更不能讓眼前這二位知道了。

  在他們眼中,自己只是一個與他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不過相比之下自己倒更像是個年輕人。

  白錦卿聽了胡玉山的話沒有作聲,但從臉上的表情看得出此時他的心情的確也有些沉重。

  時光如梭,歲月荏苒,他心中那個曾經每天被自己叫哥哥,一身儒雅卻意氣風發的少年已經不復存在了。

  如今陸修文已成了一名中年的教書先生,而自己也不再是當年的那個跟屁蟲。

  現在要跟著邵曦一起擔負起家國重擔,面對很多自己曾經連想都沒想過的事情,心中自然免不得會有些感慨。


  看著面前的二人,其實邵曦能夠了解他們此刻的心情,只是一直這樣長吁短嘆的,氣氛實在是顯得有些壓抑。

  於是邵曦故作輕鬆地有意岔開了話題。

  對著二人說道:「我說你們兩個關心陸學長怎麼也關心不到重點上去?

  「剛剛我們去書院,你們兩個沒發現整個書院裡沒有女眷嗎?甚至連個丫鬟婢女都沒有。

  「陸學長可是年過三十的人了,身邊竟無佳人相伴,你們兩個覺得這還正常嗎?」

  胡玉山大大咧咧地回了一句「嗨!咱們今天這不是來得晚嗎?沒準女眷早就歇了,不方便出來與我們見面吧?」

  白錦卿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學長尚未歇息,若是身邊有佳人相伴怎會自己獨自回房?理應在學長身邊端茶送水,掌燈執燭。

  「所以邵曦說得沒錯,看來學長如今仍然是孤身一人尚未婚配,也許這些年來只是在全心地研究學問,並未顧及此事吧?」

  邵曦聽到白錦卿的分析,立馬搖了搖頭,他並不認同白錦卿的看法。

  白錦卿見邵曦搖頭,看了一眼胡玉山。

  胡玉山也是一臉茫然,他們二人搞不清楚邵曦心中到底還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邵曦見他們兩個都在看著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

  開口對二人解釋道:「陸學長當年在白鷺書院便是出類拔萃,如今又自己在這濟州城內開設了這修文書館,足見其學識淵博,極具才情。

  「像這樣的人如何會不得到眾多女子的傾心?想必這些年前來說媒的媒婆都要將修文書館的門檻踏破了,可為何如今學長仍是孤身一人?

  「若是我猜得不錯的話,陸學長應該是有什麼難以言明的苦衷,故而一直不肯成家,而絕非是遇不到良配。」

  「難以言明的苦衷?陸學長會有什麼苦衷呢?」

  白錦卿和胡玉山幾乎是同時問出了這句話。

  正常來說,陸修文到了這個年紀早就應該成家立業了,若是有兒子的話都與那個開門的少年差不多年紀了。

  而至今仍未娶妻,說不準還真就像邵曦說的那樣有什麼苦衷。

  只是僅憑著邵曦的一個猜測,實在沒辦法說服他們二人。

  他們也知道邵曦平日腦子裡的想法多,自然也就習慣性地追問起來。

  邵曦被他們這麼一問,也被問得愣了一下。

  「你們兩個幹嘛這麼看著我?搞得好像我知道事情真相一樣!

  「我都說了,我也是猜的,陸學長會有什麼苦衷我怎麼可能知道?我今日才剛剛與他相識。

  「我只是覺得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有成家立業,必定是有原因的,至於什麼原因你們去問陸學長,幹嘛跑來問我?」

  「切——!」

  白錦卿和胡玉山二人頓時是滿臉的失望,兩個人同時往馬車的車廂上一靠,擺出一副「你真讓人失望」的神情。

  邵曦看著他們,滿臉的哭笑不得。

  有些委屈地說道!「哎哎哎!我說你們兩個有點過分了啊!

  「雖然我平日裡心思轉得是快了一些,可你們兩個也別把我當成神仙。

  「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幹嘛搞得好像我理應知道一樣?」

  胡玉山伸了個懶腰,隨口說道:「你的確不是神仙,但是這些年來你也像個半仙一樣。

  「看看你乾的那些事情正常人誰幹得出來?還以為你能猜出點什麼來,結果你就回了我們一句不知道。」

  邵曦一聽就不樂意了,立馬懟了回去。

  「我憑什麼一定要知道?」

  「你憑什麼不知道?」

  「你憑什麼認為我應該知道?」

  「那我憑什麼應該認為你不知道?」

  ……

  這兩個人如同說繞口令一樣地在那裡吵了起來,倒是白錦卿顯得最平靜。

  「我覺得邵曦說的不無道理,想必陸學長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不想禍及身邊之人,所以才一直未有家室,只是不知道陸學長遇到的究竟是什麼事情?」

  邵曦將胡玉山扔在一旁不再搭理,而是轉頭對白錦卿說道:「什麼事情?有機會你們問問陸學長不就知道了?何苦在這裡瞎猜?」


  胡玉山伸手拍了邵曦一下,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你不是求學長帶你去見太子嗎?剛好藉此機會你去問一問不就好了?」

  邵曦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胡玉山。

  「憑什麼是我去問?我今日才與學長剛剛相識,回頭就問人家的私密之事豈不是很失禮?

  「你和錦卿與陸學長相交多年,這種事情你們兩個問起來比我更合適吧?」

  胡玉山立馬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湊到邵曦身邊套起了近乎。

  「欸!你此言差矣!在我們這一輩中你的心思最活泛,見識也遠在我與錦卿之上,這種窺人隱私的事情你去最合適不過了!」

  邵曦聞言狠狠地白了胡玉山一眼。

  「玉山兄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會講話了?你不如直接說我平日裡為人鬼祟。

  「所任職的『敬承司』又是以窺探他人秘密為本業,所以這種為君子所不齒的事情最適合我去干。」

  見被邵曦戳穿了心思,胡玉山連忙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對邵曦說道:「哎!我可沒這麼說,這可都是你自己說的。」

  邵曦對耍起無賴的胡玉山是徹底無語了。

  不過一旁的白錦卿此時倒是挺贊同胡玉山的建議。

  「雖然這麼說是有些過分,但玉山兄的想法也不無道理。

  「雖然我二人與陸學長相交多年,但其實對他的事所知也並不多,倒是你的鬼主意最多,沒準真的能從陸學長那裡知道些什麼。

  「雖然已經多年未見,但我和玉山兄與學長卻是情義極重,此次來到東穆國又要勞煩學長多方關照。

  「若學長真的有什麼難處的話,我們趁此機會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也算是對陸學長有所回報。」

  白錦卿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很是認真,言辭也十分懇切,看得出他並不是在開玩笑,倒像是在求邵曦幫忙。

  邵曦一看連白錦卿都這麼說了,這件事怕是想推也推不掉了,心裡只覺得好一陣膩歪。

  說實話,他跟陸修文並不熟,今日也是靠著白鼎公的那封書信才讓陸修文對自己另眼相看。

  可是剛剛認識就要去打聽人家的私事,邵曦怎麼琢磨都覺得這事很扯。

  看來自己也只能硬著頭皮去試上一試,直接問肯定是不行,只能想辦法從言語中去試探了。

  「好吧!我也只能趕鴨子上架去試試看,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一定會有結果。

  「這要是被陸學長知道我像個婆姨一樣去窺探他的私密之事,只怕我這個學弟他再也不想見到了。」

  白錦卿淡然一笑,輕聲說道:「你盡力便是,先知道在學長的身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了事情的原因,我們再看能不能幫學長解決難題。

  「若事情超出了你我之力,我們幫不了也是沒辦法的事,但至少我們要有此心。」

  邵曦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不好推託此事,畢竟剛剛才有求於陸修文,若是如今他真的有什麼困難的話,自己出手相助也是義不容辭之事。

  人情遲早是要還的,與其等到將來還,不如趁著現在有機會抓緊還了。

  更重要的是通過今日一見,邵曦也對陸修文的人品極為認可。

  陸修文雖談不上是一位風度翩翩的謙謙君子,但他為學多年,邵曦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白鼎公和柳行齋身上才有的責任感。

  這是一個願意將自己畢生所學都貢獻給天下蒼生的飽學之人,是一個願意為天下百姓開啟民智之人。

  這樣的人,遲早有一天會如白鼎公和柳行齋一般成為未來天下眾學者的典範,為天下大同,百道共存做出自己的貢獻。

  雖然他如今在東穆國內被姜春山這群所謂的文人排擠打壓,但邵曦知道此人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終有一日,姜春山他們這一眾人等在陸修文的面前會有如星辰比之皓月。

  他們永遠都不會明白,曾經看上去黯淡無光的他為何會大放異彩?

  他們也不會明白,只有迎接光明,自己才會是光明的。

  陸修文遲早會成為東穆國第一個舉世無雙的天下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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