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眼，宓青雪就給了他一個極高的評價。
絕對不比她家老弟差！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顧書言，明明是她第一次見，但是，她仿佛從他身上看出了某種……
「草民顧書言，見過公主殿下。」
顧書言恭恭敬敬地向著她行禮，也打斷了她心中的思緒。
「之前草民一直忙著科舉的事情，所以，對於公主殿下的請帖只能推拒，還請殿下勿怪。」
「本殿當然不會怪你。」
宓青雪坐在椅子上，對著顧書言抬了抬手。
「顧公子，不必多禮。」
「多謝殿下。」
「顧公子請坐。」
宓青雪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
顧書言也不推辭，既然來了，他就帶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
更何況，不知為何，僅僅是第一次見面，他覺得這位廖凝公主給他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
若是換做其他人，他怕是不會這麼直接，但是對待這位公主殿下……
他不知不覺間，行為動作都自然了不少。
「沒想到，顧公子的才學竟然如此驚人，能在這樣的考試之中，得到榜單第一的好成績，恭喜恭喜啊！」
顧書言微笑：「公主殿下謬讚了，只是不知，今日公主殿下喚草民前來，是為何事？」
「哦，說起來這個啊！確實是有個事情。」
宓青雪微微湊近了他幾分：「顧公子，你父親養外室的事情，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顧書言皺了皺眉，點頭：「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公主殿下，您找草民來，該不會就是要說這個吧？」
「這是草民的私事。」
「確實是顧公子的私事，但是，如果這個事情，已經牽扯到了更多呢？」宓青雪微微向後靠到了椅背上。
「公主殿下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書言奇怪。
「蒲河，應該顧公子也認識吧。」
不等顧書言開口，宓青雪就直接給他扔了個重磅炸彈：「他就是你父親的外室子。」
「什麼？」
顧書言的眸子下意識地睜大。
難以置信地看著宓青雪。
這怎麼可能呢？
那個蒲河看上去跟自己的年歲差不多大，那若是他就是父親的外室子，那豈不是說明，這些年，父親所說的對自己母親的愛和喜歡都是假的。
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不然的話，他的外室子也不會跟自己一樣大！
這……
顧書言抿了抿唇，他覺得這個事情，實在是有些太過於荒誕了。
「怎麼，顧公子不相信嗎？」宓青雪挑眉。
看著他這副震驚的模樣，不知道為啥，她覺得他有點意思。
看上去還挺好玩的。
「不，公主殿下的話，草民自然是相信的。」顧書言道。
怎麼可能不相信呢？
這位廖凝公主又沒有騙他的理由不是？
怪不得他總覺得蒲河在一些時候總是喜歡針對自己，他還在想，自己從原主的記憶中，並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原主和蒲河不和的事情。
現在看來，確實是不合啊！
怕是，蒲河早就知道這一切了吧！
「顧公子，你想一下，你父親的外室子，竟然跟你幾乎是同一年出生，而這一次，你們兩個的考試成績又如此的相近。」
「過幾日，便是殿試了，這前三元是需要皇伯父欽點的，顧公子若是輸給了這個蒲河……」
宓青雪的話還沒說完。
顧書言的神色就有些難看了起來。
他倒不是說，對勝利的欲望有多麼強烈。
但是，怎麼也不能輸給蒲河那個外室子吧。
更何況，他覺得，宓青雪提出這個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若是這位堂堂的公主殿下只是過來跟他說一些八卦，這位公主殿下是不是有些太過無聊了？
這樣想著，顧書言直白地道：「公主殿下有話直說吧。」
「是這樣的。」
宓青雪看著他：「這一次負責科舉的是我的三皇兄，本殿從三皇兄那裡得知了一些事情。」
她手指點了點面前的桌案，壓低了幾分聲音。
「顧公子與蒲河的文章都寫得極好，但是，蒲河的文章又似乎與顧公子的文章極像，不知，你們兩個之間，是否進行過一些文學上的交流？」
她的話說得已經是相當委婉的了。
就差沒直白的說，你們兩個是不是中間有一個人抄襲了。
「文章極像？」顧書言愣住。
他眸光動了動，想到了就在考試的前兩日，顧齊好像還讓人幫他整理了一下書房。
當時還整理出來挺多的書稿。
顧齊問了問他，說這些還要不要。
當時他就是無所謂地揮了揮手，意思是不要了。
難不成，自己的這個父親，就是這個時候，將自己的那些書稿給了蒲河？
可是，這是為什麼啊！
自己才是他的嫡子不是嗎？
哦不對，不是這樣的，同為男人，他還是能明白顧齊到底是什麼情況。
若是顧齊真的喜歡他的母親陸瑤，那麼，就不會有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外室子。
可以這麼說，顧齊這些年，在陸瑤面前裝扮得好丈夫形象，就是為了從陸瑤那裡獲得她的嫁妝財產。
而顧齊真正喜歡的，應該是他在外面養的那個女人。
想一下，自己從小到大的書稿，似乎有時候總是會丟掉一些，或者是有一些不翼而飛了。
一開始他還會找一找，後來，他也就懶得找了。
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顧齊。
所以，將他那些書稿拿走的，竟然都是顧齊嗎？
而且，還是為了他的那個外室子！
「本殿之前將蒲河叫到了王府之中，意思是想要讓他幫本殿做些事情，但是，蒲河拒絕了，他對自己的文章和實力似乎極為自信，認為自己肯定是能高中的。」
「那個時候本殿就有些奇怪了，這考試還沒開始，為何他能如此自信？」
「現在看來，他也確實是有些本事，能得到了個榜單上的第二。」
「若是殿試再出眾一些，說不定混個狀元還是沒問題的。」
宓青雪看著他，眯了眯眸子：「顧公子應該知道，若是成為了狀元，那麼，作為狀元的親生母親，按照咱們大夏國的規定，是可以直接封為五品誥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