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知識

  冷行之悄聲走到尹樂謠身旁，側下身趴在她身後。

  「什麼情況？」冷行之在心裡疑問道。

  「很奇怪，我總感覺我和她之間有什麼聯繫，在從天坑回來之後。」尹樂謠在心裡回答說。

  於知知正在一張摞滿草稿紙和訂裝綠皮書的大桌子上奮筆疾書，儘管身上還穿著中央管理室醫務室的病號服。

  桌子正衝著一塊白板，寧天瀾正一手拿黑色記號筆一手拿海綿擦以和於知知相同的氣勢在上面寫寫畫畫。

  兩人都是筆尖搓出了火星子，奮筆疾書，偶爾抬頭或回頭看看對方寫的東西。

  在門口正好能看見她們的側身，此時兩人都是專心致志，沒有注意到扒在門口的尹樂謠和冷行之。

  也有可能是他們屏聲凝氣降低存在感的功力深厚，所以沒有被發現。

  於知知現在覺得自己強的可怕，她能清晰感受到那些知識不單單是被她記在了紙上，而是深刻地錄進了腦袋裡。

  寧天瀾的人格能力「學術收納」能夠將學術知識映射在現實物品上再以抽象的形式將知識收納進大腦。這項人格能力在提升至三階後就能夠作用於他人。

  這項能力簡直是全世界學生所渴求的！

  人格能力在初現時存在不穩定狀態，就像忽閃忽滅的電燈泡，這個階段就是一階。在這個階段，人格擁有者要勤加練習能力，不然會有徹底失去人格的風險。

  一階的人格擁有者和普通人尚未有大區別，被稱為「未完人」。

  進入二階，人格能力外顯，這時的能力具有明顯的落後性，這個落後指的是它像是早期的機器人，對於程序指令並不會變通。

  同時，個人的身體素質，包括耐力、爆發力、大腦容量等等都隨能力的進階而得到躍升。

  就比如，寧天瀾二階時，她的能力只能收納那些在某個領域稱為泰斗的人的知識流露，而且僅限於自己收納。

  相當於必須通過自身的能力考上大學，然後在大學開掛，迅速成為踩在巨人肩膀上的天才。

  這還要看運氣，如果你選的大學專業沒有「領頭羊」或是「定海針」存在，這能力算白瞎。

  人格能力到了三階，就開始顯露金手指的含量了，相當於機器人升級詞庫，所能理解和串通的東西更多，功能範圍擴大。

  四階，根據人格區分，人格能力開始分化，有人進化出領域，有人引導出空間，等等等等不一而論。

  五階，人格能力進化出重新定義的能力，即對能力的解釋權歸能力者所有，可以對這個機器人進行自己想要的任何更新、改造，成為核心不變的「忒修斯之船」。

  六階，人格能力所體現出的進化變得不再亮眼，甚至進化方向都變得抽象。這個階段，人格擁有者擁有一次更換能力核心的機會，甚至有可能改變其人格基本類型。

  七階，人格能力變得縹緲虛幻，甚至出現像一階一樣的不穩定期，不同之處在於，這個階段要避免使用能力。

  在寧天瀾拿出來的資料里，七階沒有熬過不穩定期的人都成為了具象化的人格，沒有例外。這個不穩定期也叫熬霜劫。

  人格能力總共被分為九個階段，第八和第九階段即使以寧天瀾的身份也無權得知。只能由於知知自己找時間詢問主帥。

  於知知還從寧天瀾那裡知道了七種人格基本類型的大致能力區分和人格能力的引動契機。

  在現在五大基地和中央塔的資料里，人格能力都是以一個人的某種想法或某段記憶、經歷為核心衍生而來。

  能力的核心並不需要多麼刻骨銘心，即使再突兀和短暫都有成為一個人人格能力核心的可能，也因此，人格擁有者的素質良莠不齊，再意志不堅的人都有可能擁有人格。

  像現在這樣中央管理室人格擁有者占大比例是許崆生基於人格擁有者在能力顯出後與日俱增的身體素質所做的決定，外界對於兩種人之間的區分尚未如此刻意。

  另一件，七種人格基本類型的大致能力區分。

  人格能力受人格類型鉗制，除非晉級六階，不然只能受其桎梏。

  殉道者，典型的犧牲主義人格，人格能力多是燃燒鮮血、以傷換攻這種類型的自殘流能力。

  執迷行，這種人眼中的世界往往具有濃重的個人色彩，且遭受過外界的排斥嘲諷，自身想法偏激，以精神病人為主要群體，能力多為幻覺類型。

  唯心尊，和執迷行一體兩面，他們同樣擁有自己的唯心世界，但他們堅定並執拗地以此為榮，能力多是靈感世界或物品的具象化。

  可以說，唯心尊和執迷行之間，只相差一個核心選擇的小小玩笑。

  獨樂眾，自稱以情緒為食的樂子人，或攪動風雲或作壁上觀，能力具有很強的偽裝性和滑稽性。

  這群人很特殊，現存的獨樂眾都是能以樂子人概括的人，他們的成為標準仿佛不是根據玄乎的隨機，而是某種既定的儀式——成為了，便永遠成為。

  逆謀徒，混亂邪惡，和則脆弱不堪，分則各自為王，具有強烈的叛逆心理和反社會意識，能力以具有大殺傷力的爆破型為主。

  「人格類型好像具有某種影響人的性格、想法的能力」於知知在看到逆謀徒的知識時做了一句批註，「這也算『命運』的一部分嗎？」

  愚迎人，這類人格擁有者的能力大多是蠱惑人心、影響思維，它們的原型是各種各樣的捧殺、群嘲、奉承……

  救世主，依照目前總結，能力類型與人密不可分，將救世主類比為國家元首，其能力就相當於召集命令。

  ……

  除開這些，寧天瀾還告訴了於知知基地里大部分勢力的部署、拔尖的人格擁有者的相關資料以及基地部分大型設施的使用注意事項和意外保障手段。

  根據所學知識，於知知猜測寧天瀾是位唯心尊，這位全職秘書對於知識的渴求與愛護在這短短一天的相處中被顯露得注意不到都不可能。

  所有綠皮書里都有密密麻麻打的註記卻沒有絲毫褶皺和折角，甚至書皮被貼心包了透明書皮；熟記了所有綠皮書的書名、編碼和知識點的頁數；那些妙語連珠、詞義貼切的比喻與提醒……

  在寧天瀾面前，很容易就會生出一種學渣面對學神的虛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