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鄭准打算從這條線開始查起,於是他看著村長道:
「村子裡有沒有人的死和大糞有關?」
村長聞言滿臉的老褶都皺了起來,他在茶几上敲了敲老菸斗,將上面的菸灰清理掉,重新塞好菸絲點燃深吸了一口吐出才眯著眼睛緩緩道。
「你要這麼問的話,十幾年前好像是有一個。」
「叫劉大壯,是村裡的一個老光棍,四十來歲了都沒結婚,整天就知道喝酒賭博偷看寡婦洗澡。」
「但是也就僅限於偷看,QJ這種事兒他是不敢做的,村里這麼多人一人一腳就能把他給踹死了,不過……」
見村長猶豫,王飛揚皺眉問道。
「不過什麼?」
村長吸了口煙槍,許是嗆到了又急急的咳嗽了幾聲,捶著胸口喘著粗氣,緩了好一會兒,才抬起憋紅了的老臉,半響嘆了口氣才開口道。
「有一次那劉大壯喝多了,酒壯慫人膽嘛,平常他只敢趴在王寡婦家外面偷看,這回居然敢摸到人家屋裡頭去了。那王寡婦當時就尖叫著喊救命了,住的近的聽到全抄著傢伙出來了。」
「那劉大壯被王寡婦這麼一喊頓時酒就醒了,提著剛脫下來的褲子就往外頭跑。村裡頭抄著傢伙的男人們就在後面追,那劉大壯慌不擇路跑到了村東頭那個大糞坑旁邊,一個腳滑就摔了進去。」
「那裡面太臭了,實在是沒人敢跳下去救他,結果這麼一猶豫錯過了最佳的施救時機,人就那麼淹死了村裡面因為這事兒一直都還挺愧疚的……」
怪不得猶猶豫豫的不想說,原來是因為間接害死了一條人命,不過這倒還真是不好判決了,畢竟都過了這麼多年了,當時的細節也追查不到……
鄭准看了看王飛揚,後者則是沖他搖了搖頭。
鄭准深吸了一口氣道。
「劉大壯死的那糞坑現在還在嗎?帶我去看看。」
村長搖搖頭道。
「已經填了。」
鄭准表示沒關係,堅持想要去看看,村長見他堅持也沒說什麼,一言不發的帶著兩人往村東頭走去。
等到了地方,鄭准終於看出了些端倪。
他運轉著神算寶鑑仔細辨別著那已經被填平的糞坑上漂浮著的氣,妖氣、陰氣……居然還有一絲微乎其微的靈氣?!
他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可能呢,鬼魂也可以修煉出實體成妖成精的啊!更何況這還有一縷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靈氣,鄭准仔細感受著這一絲靈氣,只覺得不同於自己平日裡修煉時的那種,似乎更為濃郁,雖然只有一絲……
鄭准運轉著神算寶鑑,想要看這縷靈氣源自何處,卻發現似乎沒有源頭,只是孤獨的一縷而已。
但也就是這麼一縷,便就讓一個孤魂野鬼成了精,有了半形。想到這裡他又細細的感受了一下周圍以及地底的動靜,卻依舊沒有發現劉大壯的身影,難道他想錯了?
沉吟片刻,鄭准回過頭看著還在一口一口抽著旱菸的村長問道。
「最近那黑影還有沒有來村里騷擾過你們?」
村長頓了頓,將嘴邊的煙杆拿到一邊,咳嗽了一聲道。
「也來,但是因為現在我們晚上都有防備了,他得不了手來的次數就少了。」
鄭准和王飛揚對視一眼,後者則立刻明白,開口對村長道。
「那咱們就守株待兔一把,你們村里村花是誰,我們去她家守著。」
村長嘿了一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我閨女是村里最好看的。」
但也就是得意了一瞬眼睛就黯淡了下來,如今村裡的女人都被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欺負了,他閨女長得再好看以後也難嫁出去了……
鄭准將村長的黯然看在眼裡,出聲安慰道。
「老叔,您放心這東西我們肯定給您抓到。」
村長哎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只是一下一下的叭砸著菸嘴,眼裡儘是愁容。
當天晚上鄭准和王飛揚就在村長家裡住下了,還特地住在了村長閨女房間的旁邊,以防那東西過來時能及時趕到。
「你別怕,等那個黑影再來的時候,你就喊,我們就住在隔壁馬上就能過來,到時候就來個瓮中捉鱉。」
王飛揚對躲在村長媳婦後面那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兒道。
那女孩兒只是一臉害怕的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鄭准也沖她露出一個溫柔安撫的笑,還順手捏了個安心咒,放到村長女兒身上,以減緩她的恐懼。
安心咒果然有效,女孩兒因為害怕而一直聳著的肩膀此時也慢慢放了下來,看著鄭准年輕帥氣的臉龐,竟然一時間紅著臉害羞的不敢看他。
鄭准笑了笑,拉了還在跟村長一家吹牛的王飛揚一把,揚了揚下顎,王飛揚會意的給了鄭准一個眼神,趕緊和村長一家說了晚安,就和鄭准往客房走去。
「我需要時間準備一下,設置一個陷阱,捕獲獵物的陷阱。」
鄭准邊和王飛揚往外走著,邊和他解釋自己這麼早就拉他出來的原因。
他看了看手機里的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子時也就是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的時候,那是陰盛陽衰之時,劉大壯修煉成的半形,也在那個時候最為穩固。
所以如果劉大壯還想耍流氓,那必定是選在子時,其他時辰他也沒那個本事和條件。
捕鬼七星陣,顧名思義抓捕但是不會置於死地,是神算門眾多伏魔陣中的一個,因為他想要問劉大壯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夜深人靜,懸月高掛。
鄭准和王飛揚一直躲在暗處守株待兔,子時已到可劉大壯的影子都還沒看見。
「鄭大師,那劉大壯不會是心情不好今天不想出來泡妞了吧?」
鄭准沒忍住笑出聲,沖王飛揚笑了笑道。
「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也許真有這個可能,不過我們可以再等等看,等子時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