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新氣象,段文兩兄弟寒假結束去上學的第一天,鄭准也開始打開門做生意了。
他還心情頗好的在門口放了兩掛鞭炮,一陣噼里啪啦過後,鄭准將店裡的門打開,心裡很是期待今年走進店裡的第一個有緣人。
「哎呦我的鄭大師,你可算回來了!」
是王飛揚……
鄭准低頭無奈的笑了笑,果然是有緣人,這才剛回來就見到了。吐槽歸吐槽鄭准還是從太師椅上站起身,朝著從門口進來的糙漢子迎了上去。
兩個人勾肩搭背,說說笑笑就在桌邊坐了下來。
「你這回來了怎麼也不去我那坐坐,一個月不見甚是想念啊!」
王飛揚自從和鄭准混熟後,逐漸暴露糙爺們兒的本性,說話也開始嬉皮笑臉起來,心裡把鄭准早就當作了好朋友,總有事沒事的就和鄭准逗逗樂。
鄭准笑了笑也不戳穿他,這哪是想念他,明明是想念他的能力,於是錘了錘他的胸口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我一回來你就著急找了過來是出什麼衙門解決不了的事兒了。」
王飛揚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憨笑一聲道。
「什麼都瞞不過鄭大師的眼睛,這裡不方便,咱們去衙門裡說,你也能看看照片資料更直觀一點。」
鄭準點點頭表示同意,但是得晚上關店了再去,新年第一天開張,太早關店不吉利。
這麼點兒小要求王飛揚自然是沒有意見,本來他也是求人辦事哪能有那麼多要求。還笑著直說不著急,等鄭准在家休息兩天再過去幫他的忙也來得及。
將王飛揚送走後,緊接著店裡就來了五六十歲的老人。胸前掛著一個布包,有些老花眼,進到店裡眯著眼睛顫顫巍巍的東張西望顯得有些侷促。
鄭准見狀趕緊站起身走近,將老人扶坐到了椅子上,倒上了一杯熱水放在老人桌前才開口溫和的問道。
「老人家來這裡有什麼需要嗎?」
老人接過水剛要喝,聽見鄭準的話又急急忙忙的把手裡的杯子放了下來,拉著鄭準的胳膊表情急切的開口道。
「我……我是一路從城裡面問過來的,他們說都說你這裡算命驅邪很靈的,大師你可得幫幫我,你可得幫幫我們家啊!」
說著老人還從胸前的布包里掏出了一把皺巴巴的紙幣,一臉賠笑討好的遞了過去。
見老人是千辛萬苦的來找自己的,鄭准便多上了幾分心思,心裡運轉著神算寶鑑開始觀察老人的面相和因果線。
人中橫紋不利子孫,再觀其因果線,親緣線有斷痕,恐怕家中小輩有人已經去世了。
心裡有了計較,鄭准將老人遞錢的手推拒了回去,頓了頓道。
「老人家是您家中的孫子孫女出什麼事兒了嗎?」
老人的渾濁的雙眼亮了亮,看著鄭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拉著他連聲道。
「對對對!大師你一下就看出來了,就是我家那小孫子出事了,天天跟中了邪似的,也不吃飯整天睡狗窩還和我家狗搶吃的。」
鄭准有些疑惑,因為依照他的推算,這老人的孫子應當是死了。於是他又試圖運轉神算寶鑑去卜算出老人孫子身上所發生的事情,結果卻是一片朦朧,像是被人故意遮住了一樣,什麼都看不清。
看來事情要比他想像中離奇詭異,不過老人既然找到他這裡來了,就是有緣,他不可能撒手不管,於是真鄭准看著老人問道。
「老人家,您是從哪裡來的?」
「玉縣。」
玉縣地屬與漢城接壤城市,原陽市的轄區內。
所以這老人家能跨城找到他這裡屬實不易,也是冥冥之中的緣分指引。
鄭准先是將老人請進後院的客房安頓好後,就出去和王飛揚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明天要去一趟玉縣,他的忙得自己回來之後才能幫了。
老人家的身體不太好,鄭准只能讓老人在他的店裡面休息一晚,明天再出發。
……
此時,玉縣。
「猙大人,您交代我的事我都記住了,這次引他過來真的能一擊斃命嗎?」
深山裡,一個男人身著一襲黑衣,雙手背在身後,只有那黑色的半邊笑臉面具反著淒涼的月光,整個人都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是一抹赤色的身影在同他說話,只是在黑夜裡同樣看不清那抹赤色的真容。
「六成把握,我這邊收到消息,那個神算門的年輕掌門人,似乎對付不了你們。」
但也不敢確定他是不是在隱藏實力。
「好的,猙大人,我會按照原計劃小心行事的。」
翌日,鄭准開車帶著老人早早就出發開往玉縣了。
「大師,真是謝謝你了,跟我回去幫我孫子看病不說,還收留我這個糟老婆子一晚上,真是不知道怎麼報答大師你了。」
劉春花說著說著就忍不住抹起了眼淚,心裡對鄭准感激不已。
鄭准開著車也不好回頭安慰坐在后座上的老人家,只得抬頭看著後視鏡微微偏著頭道。
「既然您找到我這了,那就是緣分,像我們這種算命先生,是很看重緣分的,老人家你也不用太過介懷。」
劉春花用已經洗得發白的衣袖,抹乾了臉上的眼淚,呼吸著平靜了一會兒,才像想起什麼似的,侷促著有些猶豫的開口道。
「那小鄭大師,您的出山錢大概是什麼數……」
鄭准看著前方專心的開著車,聽見老人的話,沒有回頭溫和一笑道。
「您就象徵性的給我兩百塊錢就好,算命100,出山100。」
他們這一行,主要掙的是富人的錢,像劉春花這種家裡困難了大半輩子的窮苦人家,算命先生要是多收錢也是要遭天譴的。
聽見鄭準的話,劉春花高興的合不攏嘴,本來以為怎麼著最少都得兩萬,她心裡還愁回家了去哪籌些呢,結果鄭准居然說只要200就可以了。
這哪裡是算命先生啊,這分明是菩薩顯靈,蒼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