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縣顧名思義,以玉石聞名,早些年因為玉礦豐富而得以發展,近年來玉礦已經被挖的差不多了,但依舊留下了玉石文化,是賭石和玉礦收購運輸的一個樞紐。
不過因為過度開採,環境被嚴重破壞,以及到後面沒有跟上時代的前進步伐,經濟來不及轉型還停留在石礦開採等重工業和較為低端的經濟體,沒有及時發展和玉石有關的一系列產業。
這就導致了,玉縣還是個貧困縣。
剛剛將車開進玉縣,鄭准就感覺有一股塵土撲面而來,等開到劉春花家裡時,車上已經蒙上了薄薄的一層土了。
「大師,您快進來。」
「娟兒!快去做飯,今天做豐盛點兒!我把給小寶看病驅邪的大師請回來了!」
一個年輕的婦人聞聲而出,臉上帶著笑,但是氣色極其不好,臉色蠟黃,眼下青黑,一看就是思慮過度,看來這家的事情把他們全家人的心都吊著呢。
那個名叫娟兒的女人,本來是一臉高興和驚喜的迎出來的,但是在聽到劉春花介紹鄭准就是那個大師時,臉上的笑容一僵,乾笑了兩聲道。
「這位大師可真年輕。」
怕不是來騙錢的。
鄭准自然讀出了女人臉上的懷疑,也不惱,反倒是沖她溫和的笑了笑道。
「小寶在哪,先帶我去看看吧。」
「小鄭大師,你這剛到也不喝口水休息休息嗎,反正小寶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急這一會兒……」
劉春花有些不好意思,本來鄭准親自開著車跟她回來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再加上算命錢就收了200,都不夠這一路上回來的油錢呢。
結果人家一到自己家,水沒喝上一口就要去給自家孫子看病了,而且自己兒媳婦還露出了那麼明顯的懷疑神色,她就是再心系孫子都覺得心裡不得勁兒了。
於是瞪了自家兒媳婦一眼道。
「讓你去給小鄭大師倒杯水,怎麼還在這站著呢!小鄭大師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是咱們家小寶出事了,神的很!你趕緊的回屋把孩兒他爸也叫出來!」
鄭准見狀抬手阻止道。
「沒事沒事,老人家何必這麼興師動眾的,我不累也不渴,孩子在哪先帶我去看看吧。」
見鄭准渾身自信又淡泊的氣質宛若天成,女人的心也慢慢的跟著放了下來,不知不覺的就已經有些信任鄭准了。
劉春花將鄭准往院子角落的一個土塊搭成的小房子旁走去,在隔著那小土房的三步處站定,然後一臉擔憂的看著鄭准道。
「小寶就在裡面。」
鄭准看著不遠處小土房裡蜷縮著的男孩兒,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身髒污像在泥裡面滾過一樣,此時閉著、眼睛呼吸均勻應該是睡著了。
神算寶鑑在體內不停運轉著,鄭准看著眼前的男孩面色逐漸沉重起來。
小寶的身體已經死了,不對,應該是說死過更加合適。
他現在身體裡的那個靈魂不是自己的!
身體借魂魄重生的這種術法,鄭准只在書裡面見過。鬼魂死後附身在活人身上的事情並不少見,但死人被生魂附體,從而讓身體能夠重新行動的事鄭准這是第一次見。
只不過小寶的身體應該堅持不了幾天就要開始腐爛了,至於為什麼會變得像狗一樣,恐怕是他體內的那個生魂就是一隻狗的魂魄。
到底是誰大費周章要害這麼一個無辜的孩子?
目的是什麼?
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鄭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著正一臉期待看著他的一家人道。
「節哀,其實小寶已經死了,現在在他身體裡的是一條狗的靈魂。」
「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去看看,他的腿腕處已經開始長屍斑了。」
在鄭准說完後,劉春花看著小土房裡正呼呼大睡的小寶,又看了看鄭准一臉悲慟和不可置信,然後下一刻就暈了過去。
而那劉春花的兒子和兒媳則更是氣得滿面通紅,拿起牆角的掃帚就把鄭准往外趕,一邊趕還一邊罵他神棍,騙子,掙虧心錢的惡人,
見這夫妻倆無法接受現實,鄭准只得嘆了聲氣,不再過多解釋,出門後開車離開了。
但他並沒有離開玉縣,而是打算留在這裡好好調查一下劉春花家的事。
雖然他無法將小寶起死回生,但懲治那個連孩童都害的罪魁禍首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那東西的實力到底如何,畢竟居然會那麼邪門的術法……
他開著車逐漸往玉縣曾經開採玉礦的山裡面駛去,並非漫無目的,鄭准剛才在劉春花家時用神算寶鑑算了小寶身上的因果線。
鄭准就順著斷裂的那條生命線一直開車駛進了山里,玉縣的這座山叫做齊倪山,是鶴山那條龍脈的支龍。
山里靠近外面一些的位置,已經被挖的千瘡百孔了,最裡面的山體倒是還比較完整,大概是因為裡面沒有玉礦所以躲過了一劫。
小寶斷裂的生命線還在往山的最裡面牽引著,可鄭準的車已經開不進去了,樹木密集起來,路也越來越窄。於是他只得將車停在路邊,徒步往裡面走去。
下車往林子裡邁的第一步開始,鄭准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和在長青山那會兒的感覺一樣,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哎呦——哎呦——」
一陣痛苦的呻吟從旁邊的林子裡傳來,聽起來像是個老婦人的聲音。
鄭准猶豫了一瞬,還是抬腳往聲音傳出的地方走去了,等走近了一看原來是一個背著一筐翡翠原石的老人坐在地上扶著腳腕『哎呦、哎呦』的痛呼著。
等鄭准走近了她似乎都沒有察覺到,依舊低頭揉著腳腕,沒有注意到鄭准此時已經站在身前。
見老人沒有抬頭看自己,鄭准便蹲下身子扶了一下老人的胳膊,關切的問道。
「老人家,您還起的來嗎……」
本來還坐地痛苦呻吟的老人,在鄭准手碰到她的那一瞬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