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剛才那個老婦人,鄭准心中大叫不好。這哪是個人啊,分明就是一個臉上長滿了白毛的赤色狐狸!又是一個老成精的大仙兒!還是個狐仙,所有家仙里最不好對付的那種。
「你就是讓猙大人頭痛不已的那個小修士啊,我看也不怎麼樣嘛,才一個照面就中了我的迷魂術。」
那狐仙站起身來,長長的指甲戳著鄭準的心口,那張滿是白毛的老臉與鄭准貼的極近,鄭准甚至都能感受到她腥臭的口氣噴在了臉上。
猙大人?這狐仙的背後指使者嗎?那什麼人又為何要殺他,自己也沒有結過姓猙的仇家啊!
鄭准在體內瘋狂運轉著神算寶鑑,調動渾身的靈力想要強行衝破控制,可進度太慢他現在只有嘴能動,其他地方還是動不了,需要拖延時間。
「原來是狐仙大人,在下是神算門的傳人,姓鄭單名一個準字,敢問前輩我是何時得罪過你又或者說何時得罪過您口中提到的那位猙大人。」
鄭准努力轉了轉乾澀的眼珠子,開口說道。
那狐仙見鄭准居然能說話,眼裡的驚訝一閃而過,陰森森的低笑了兩聲,緊挨著鄭準的臉離遠了一些才傲慢的開口道。
「原來是神算門,怪不得猙大人也不敢貿然出手對付你,和天道做交易的宗門,你們以只活一世的代價得到了天道的庇佑和預知的能力,真是令人佩服,只可惜……」
「擋了猙大人的路,那你就只能去死了。」
見沒有套出來有價值的信息,鄭准便不再繼續問,轉而換了一種語氣開口說道。
「你既然知道害我必然會遭天譴,為何還敢殺我!」
見鄭准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那狐仙更是愉悅了,反倒是不著急殺他了,而是想侮辱夠了再動手。她向來看不慣那些人修高高在上的樣子,什麼天道庇佑,神機算計,到了她這不一樣得乖乖把心肝獻出來讓她吃掉!
「你們神算門不是嘴上最喜歡說一些裝神弄鬼的大道理嗎?你可以算算啊,算你今天會不會死,算算我以後會不會遭天譴啊!哈哈哈!」
其實不用她說,鄭准早就試過了,在上次碰到那個白毛刺蝟的時候就試過了,他驚訝的發現神算寶鑑竟然算不了家仙兒的命,他們仿佛游離在天道夾縫之外。
非妖非鬼非人非神,不在五行八卦之內,是個極其特殊的存在。
見鄭准不說話,那狐仙失去了耐心自顧自的開口道。
「讓你做個明白鬼好了,就算殺了你,我也不會死,頂多丟幾年的道行,讓我的狐子狐孫們出來給我擋擋災。萬事萬物都逃脫不開相生相剋的規則,你們神算門是厲害,但也不是毫無破綻和弱點,真是笑話,你還當自己是真神了嗎?!」
「跟你說這麼多幹嘛,簡直浪費老娘的時間!」
說完那尖利的爪子就往鄭準的心口掏去,而同一時刻鄭准也解開了禁錮,正要抬手去擋那已經快插進心口的爪子,一陣破空聲由遠及近襲來,那狐仙的爪子也應聲掉落。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嚎聲從鄭準的身前炸開,他感覺自己都要被震耳聾了。一時之間有些迷茫,看著血流如注的狐仙,才反應過來剛才好像是飛過來一把刀,把這狐仙的爪子給砍下來了。
鄭准抬起頭往四周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破爛的中年男人,嘴裡含著笑步伐沉穩的往他們的方向走來。
那狐仙則是看了看剛才砍斷了她的爪子,此時正安靜插在地上的那把刀,又看了看那個穿著破爛的男人,嘴裡難以置信的尖叫道。
「上陽門餘孽?!」
然後下一刻那狐仙撿起地上的那隻斷爪,化成原形只幾息的時間就逃進密林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鄭准見狀剛要去追,就被身後的男人喊住。
「不用追了,它們要真想逃命沒人能捉得住,省省力氣吧。」
說話間那身著破爛的男人已經走到了鄭准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自來熟的自我介紹道。
「我叫彥行,你的救命恩人。」
雖然他剛才不出手鄭准也能自保,但還是十分有禮的抱拳彎腰感謝道。
「多謝彥大哥剛才的仗義出手。」
「哈哈,不用客氣!」
彥行擺了擺手,大笑兩聲十分豪爽道。
「我剛才聽見你跟那老狐狸的對話了,你說你是神算門的,叫鄭準是嗎?」
鄭準直起身子,抬頭和那人平視道。
「嗯……準確的說,也是現任神算門的掌門,聽彥大哥剛才出手相救時說,您是……上陽門的人。」
彥行笑容淡了幾分,自嘲的說道。
「一個逃兵罷了,不敢自諛上陽門傳人。不說這些了,咱們趕緊走吧,不出意外的話老狐狸嘴裡的那個猙大人應該要殺過來了。」
……
「猙大人!就是這,您看這還有我的血跡,我真的是被上陽門餘孽給傷到的,要不然那個什麼鄭准假准,早就被我掏空心肝了啊大人!我真的沒有騙您!」
「你怎麼確定救鄭準的人就是上陽門的餘孽。」
男人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問著。
「劍!上陽門內門弟子才有的上陽劍!那個人就是用那把劍砍斷了我的手,我不可能認錯!」
「呵,一個逃兵而已,既然自己竄出來了,那就送他去和地下那幫師兄弟們見面好了。」
說著從懷裡拿出來了一個鈴鐺朝那狐仙遞了過去。
「這是他們上陽門的上等法器,古緣鈴,在見到他們時,用這個可以攔住那個上陽門的人,至於那個鄭准我就不多說了你應該比我有辦法對付。」
「這次再不成,你就不是斷一隻手這麼簡單了,讓王看到你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