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大人您放心,下次一定不會讓您和王失望的!」
只聽見男人冷笑了一聲便從原地消失了,只留下了一道聲音還迴蕩在林子裡。
「辦事利索些,再因為自大傲慢壞了事,我會讓你後悔的。」
聽見聲音的狐仙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直到迴蕩在山林里的聲音消失,她才後怕的深深喘了口氣。
「兩個毛頭小子,害我斷了手,還被猙大人訓斥,遲早拔了你們的皮!挖了你們心!」
……
「啊嘁!」
鄭准揉了揉發癢的鼻子,小聲的嘟囔著。
「誰罵我呢?」
「哈哈哈,我看不知道是哪個懷春小妹在想你吧!」
彥行坐在副駕駛座上,拿著個破布細細的擦著一把劍,抬頭看著鄭准笑著調侃道。
「彥大哥你就別拿我逗趣了,你先跟我說說那個老狐狸的事兒唄,我剛才聽她的意思是受人指使,她管那人叫猙大人。」
「彥大哥可知道些什麼嗎?」
還在擦劍的男人手頓了頓,沒有立刻搭話,而是將手裡的利劍重新插進了劍鞘里才斂下了神色道。
「我其實不能算是上陽門的傳人,我們這一家都是逃兵罷了,你想你應該聽你的師父說過吧,上陽門早在兩百年前就已經斷了傳承,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鄭准搖了搖頭,這種其他宗門的秘辛他自然是不知的。
彥行冷笑一聲繼續道。
「上陽門宗門世代鎮守著淵冥山這條龍脈,而我太爺爺是掌門的親傳弟子,他一直受命在外面暗中調查著一件宗門十分關心的事情,具體是什麼我並不知道,據說太爺爺一直也沒有提起過,只是說如果想活下去,不讓宗門徹底就此斷了傳承,那麼我爺爺和父親只能知道的越少越好。」
「兩百年前,我太爺爺在外遊歷歸來時,正遇師門遭逢大難,火光四起到處都是宗門師友的屍體,我太爺爺紅了眼要衝進山門為同門報仇,就被掌門用法器千里傳音和瞬移符直接送出了淵冥山外,他警告太爺爺不可靠近宗門半步!必須活著!」
「上陽門一夜之間被滅門了,我太爺爺本就已經是下任掌門的繼承人,已經將掌門所授術法學了個八九不離十,就這樣護住了上陽門最後一絲希望,傳承沒有斷,可我們依舊活的謹小慎微,怕被當初滅門的那伙人給盯上,趕盡殺絕。」
鄭准聽著心裡也一同跟著有些難受,不知道如何安慰,但根據彥行前面所說的話,猶豫著猜測道。
「難道滅門的那伙人,就是那老狐狸背後的人?」
「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他們。這些年我一直在查當年的真相,如今父親他們都已經不在了,全家就剩我一個人還在這麼苟且的活著,真的沒什麼意思,不如去報仇,還有個目標有個念想。」
「不想再當逃兵了,我覺得這應該是我們家世代的心愿。」
彥行是笑著說出這番話的,可字裡行間卻又是掩蓋不住的孤獨和淒涼。
「所以你今天才決定出手救我,哪怕冒著暴露的風險。」
鄭准開著車,微微偏頭看著彥行道。
這時的彥行仿佛又從那悲涼的情緒里脫離了出來,雙手搭在腦後翹著二郎腿,渾身像沒骨頭似的靠著椅背,懶洋洋的說道。
「對呀,是不是很有緣分,很巧啊。不過啊,說來也得謝謝你,是你幫我做了最後的決定。」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彥行沒了玩笑的語氣,壓低了聲音很認真,緊接著又繼續道。
「老狐狸說的猙大人應該就是他們那伙人裡面比較高層的頭頭了,我見過一次,帶著半邊笑臉面具,但他還不是最重要的首腦人物,他們管那個人叫王,我也從來沒有親眼見過。」
「而且,這群人來歷不明,不知道是從哪突然就冒出來的。」
鄭准聽的認真,於是將車先停在了路邊,滿臉凝重的看著他問道。
「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布個這麼大的局,不可能只是為了殺你和我而已。」
說著鄭准又將自己從去年開始觀察到的異象和自己的猜測全部說了出來,彥行看著他點點頭,神色頗為欣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居然比我想像中還要聰明,你的猜測沒有錯,他們在潛移默化的將這個世界的規則破壞,這個世界的心臟在龍國,而龍國的心臟是龍脈,龍脈衰弱那麼這個世界的規則也會朦朧,而他們要做的就是加快規則的瓦解,那麼災難便應運而生。」
「他們對龍脈做了什麼?」
鄭准皺緊了眉頭,心裡的擔憂愈發濃重。
「據我多年的調查,他們應該有某種方式可以轉換龍脈的力量為己用,你也發現了這個世界明明沒有靈氣,可鬼怪居然頻生,出現了很多沒有靈智但可以支配陰氣大陣的巨型生物。」
「那些其實是實驗品,到了後期應該就會出現有靈智的並且能夠熟練操控陣法的巨型生物,這些東西一旦批量出現對我們這個世界來說,是滅頂型的災難。」
「現在這個世界的規則已經鬆動了,鬼怪出現的條件不再那麼嚴格了,你應該也已經發現了吧。」
鄭準點點頭,嘆了口氣道。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十大龍脈由十大宗門所鎮守,那麼我們應該本來就有保護和支配龍脈的權力才對,所以只有十大宗門聯合起來,才有機會和那些人一戰,敵人遠比你我想像中要強大的多。」
「而那伙人之所以一直想要殺你,應該就是怕咱們十大宗門聯合起來吧,正巧你出現的早,沒其他人藏的嚴實所以先殺你嘍。」
彥行笑著沖他擺了個手勢,示意自己要先下車方便一下,而後便開門下車往旁邊的一片苞米地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