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小姐,外面變天了。💞💣 ❻❾รH𝔲x.𝒸𝓞M ♠🐟」
船員扶著艙門喊了一聲,「物資還沒有固定好,我們需要人手幫忙。」
說話間船身晃動的越發厲害。
船艙外邊傳來噼里啪啦的響動聲音,不出意外應該是物品倒塌撞在了一起。
吳斜常年在陸地生活,很少坐船在海上遊行。
更何況是碰著這種大風?
一時間站立不穩,身子一歪奔著床框撞了過去。
倒下的方向有點不妙。
幾根鐵管放在邊上,還沒來得及收拾已經凸了出來。
真要是用力撞上?
即便是沒有出血受傷,腰部也得出現幾塊青紫。
白塵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吳斜的褲腰帶。
單臂用力硬生生把人拽到身邊。
未等二人鬆口氣,意外來的悄無聲息。
只聽咔吧一聲響。
吳斜身子隨著船身晃動再次向後倒去。
我勒個去。
白塵抓著斷裂的皮帶,眼珠子都要瞪圓了。
想過吳斜兜里沒錢。
可再沒錢也不至於買條皮帶質量這麼差吧?
他勉強站穩伸手一頓劃拉。
總算是在最後關頭拉住了吳斜的胳膊。
阿寧瞟了吳斜一眼,表情一言難盡。
似乎想笑又覺得不好,咬著下唇儘量保持平靜說道:「吳先生,船上需要人手,我先過去,你處理完最好也過來幫忙。」
說完急匆匆走出船艙。
吳斜右手死死地提著褲子,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似的。
「大外甥,你...,唉,你可真是的。」
「二十多歲的大人了,好皮帶都買不起嗎?關鍵時刻丟人不?可真是愁死舅舅了,你這樣以後可怎麼辦啊。」
白塵拿出長輩架勢長吁短嘆,擺出一副七老八十看見子孫不爭氣的模樣。
吳斜被懟的一句話說不出口。
難不成還能告訴白塵自己錢都花光了,兜里劃拉劃拉也就剩下來時的油錢了?
算了。
他是真丟不起這個人。
見好就收的道理白塵還是明白的。
他斜眼見吳斜表情有點難看,立馬扯下自己腰間皮帶遞了過去,「快換上,咱們好出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要真是遇見大風暴恐怕計劃會出現變故。」
「皮帶給我,你怎麼辦?」
吳斜沒有馬上繫上,而是一臉擔憂地看著白塵。
他一個成年老爺們丟人就丟人吧。
況且船上亂糟糟的估計也沒有人注意自己。
可小孩子不同。
十歲的小孩子正處於要面子的時候。
萬一被人嘲笑?
小塵塵出現了心理陰影怎麼辦?
「你快點,別浪費時間了。」白塵伸手推了吳斜一下,又得意地拽了拽褲子,「嘿嘿,我這上面可是雙保險喲,裡面還有根繩子,絕對不會出現你這種情況的。」
既然如此還猶豫個屁。
吳斜三下五除二系好皮帶,拉著白塵往外就走。
風浪越來越大。
甲板上人來人往忙碌不停。
地面上橫七豎八倒了一堆物品,隨著船身劇烈晃動來回移動。
船老大帶著水手拿著繩索爭分奪秒的固定物資。
張禿子固定箱子,阿寧綁著繩索,兩人瞧著配合得倒還算是默契。
「小塵,你不要亂動抓穩扶手,我過去幫忙。」
吳斜看著周圍忙碌的情況,低頭叮囑一句就要上前幫忙。
「拉倒吧。」
白塵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翻了個白眼,「還是你老實待著吧,我可不想一會跳海里撈人。」
說完使出千斤墜,穩住身體快步沖了上去。
單手拎起倒在地上的箱子,手法嫻熟地用繩索捆好。
速度比旁邊幹活的水手還要快上幾分。
吳斜幾乎看懵逼了,嘴情不自禁地張成了O型,
要不說事有趕巧。
一道大浪襲來,漁船傾斜渾濁的海水撲面而來,將吳斜淋得跟個落湯雞似的。
吳斜嘴來不及合攏,生生吞了好幾口海水。
鹹的呸呸半天才緩過勁。
抬頭時正好看見船老大急匆匆地向船頭駕駛艙走去,急忙大聲喊道:「師傅,現在什麼情況?風浪對航線有沒有影響?」
「風暴,危險。」船長神色很難看。
本想不理會,想了想還是停下腳步。
他嘆了口氣,努力操著一口普通話解釋道:「大天地,危險,不能繼續趕路,必須尋找礁盤避風。」
說完急匆匆離開了。
「大天地?」
吳斜一時間沒搞懂什麼意思,不過瞧著船長焦急的表情也明白不是好事。
心頓時緊張起來。
海上不比陸地,真遇見危急情況連躲避都沒有機會。
天空越發陰沉,遠處雷聲陣陣。
二傻子都能明白,海上即將迎來一場狂風暴雨的侵襲。
吳斜心急如焚。
自家三叔情況不明,早一分鐘救援就多一分希望。
一旦改變航線?
耽擱的不是時間而是命啊。
「吳先生,別愣著了,快來幫忙。」
阿寧回頭一眼看見吳斜傻呆呆地站在旁邊,忙衝著他揮了揮手,「時間緊迫,風暴馬上來了,快點幫忙固定裝備和物資。」
「來了。」
吳斜見張禿子都不畏懼風暴,咬著牙脫掉鞋沖了上來。
所有人瘋了似的跟大自然搶時間。
風暴來的相當快。
甲板上的物質還沒有固定完畢,天空中烏雲遮天已經開始往下滴雨。
海水黑的如同墨汁,看得人遍體生寒。
七噸重漁船在翻滾的海浪里屁都不是,一會上一會下隨時都有傾覆的風險。
白塵倒是沒有多大感覺。
他白家本就是水上出身。
當初老爺子見女兒沒打算繼承手藝。
原本想要從旁支過繼個孩子繼承家業,未成想老來得子有了白塵這個寶貝疙瘩。
心花怒放都不足以形容當時的心情。
要不是白老太太覺得丟人攔住了白老頭,恐怕小區裡的貓狗都能知道他有繼承人了。
俗話說培養孩子要從小開始。
白老頭興奮過度,剛滿月就把孩子扔水裡了。
幸虧吳一窮夫婦當時過來照顧老人,眼疾手快把孩子撈出來,不然指不定出現什麼家庭慘劇。
白老頭被媳婦罵的狗血淋頭,又被女兒數落的抬不起頭。
卑微地拎著女婿吳一窮蹲在書房喝小酒。
熬啊熬。
終於等到白塵過了周歲。
白老頭再次開啟培養海產品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