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已經有些意識到情況不妙了,長孫聘婷撇撇嘴說:
「對呀,你要抓的人就在這蜀王府,有什麼問題嗎?」
那縣令咽了一口唾沫,隨後說:
「就算是蜀王府的人,他的酒鋪鬧出了人命,本官也一定要抓。」
說著,他便抬腳,有些緊張的走進了蜀王府。
走進去之後,他就對長孫娉婷說:
「這酒鋪的幕後老闆,在蜀王府是做什麼的?是裡面的某個管事,還是下人之類的?」
他心想,這人要是在蜀王府有一定的地位,那自己還真就不敢怎麼樣了。
長孫娉婷則是看著縣令說:
「怎麼,縣令大人,你怕了?」
那小鬍子縣令立馬一咬牙說:
「本官怕什麼?不管他在這蜀王府裡面是什麼人,哪怕身上有一定的職務,既然犯了罪,那本官依舊要抓。」
長孫娉婷豎起大拇指說:
「好……縣令大人。有骨氣。」
然而,不多時。
蜀王府大廳!
那縣令站在那兒,看著對面大搖大擺坐著的蜀王李愔時,他徹底慌了神了。
蜀王李愔臉色不怒自威,帶著幾分陰沉,看著站在對面一臉震驚、還些許惶恐的小鬍子縣令,霸氣的開口說:
「本王聽說,你要來抓本王,還說要打本王板子,還有掌本王的嘴,可有此事?」
那縣令一聽這話,雙腿在也是堅持不住,直接就癱軟跪在了地上,然後聲音無比顫抖的開口說:
「蜀……蜀王殿下……下官……下官……下官承認之前說話的聲音有點大,請蜀王……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那都是胡說八道的,當不得真呀……」
說著他還一臉絕望的回頭,看了一眼面帶微笑的長孫娉婷,心想,這酒鋪的幕後老闆是蜀王李愔這事兒,你他媽居然不早說?」
當然他也只敢在心裡如此想著。
同時也在暗罵這巴州的刺史大人,因為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刺史大人要他去搞的這家酒鋪,幕後真正老闆,居然是蜀王。
這不是找死嗎?
就算這位蜀王名聲再不好,地位再低,在朝廷和皇帝那裡再不受待見,他也畢竟是一個王爺。
又豈是自己區區一個七品的縣令,可以招惹得起的呀?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被刺史大人給坑了。
讓他當了個出頭鳥,招惹了蜀王李愔。
而蜀王李愔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小鬍子縣令說:
「聽說,有人因為喝了本王旗下,那酒鋪里的酒出了人命,你甚至找到的證據和本王有關。」
那小鬍子縣令現在簡直後悔的想要自殺。
他張了張嘴,隨後開口說:
「蜀王殿下……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
有沒有誤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畢竟這事兒就是他一手操控起來,要栽贓嫁禍的。
現在得知這酒鋪老闆就是李愔,他哪裡還敢繼續栽贓嫁禍呀?
平常百姓這事兒,栽贓給別人,別人就是百口也難辯。
可對方是王爺,那要是去栽贓對方,就不是找死那麼簡單了。
而李愔也緩緩起身,走到了縣令面前說道:
「所以,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一五一十的給本王說清楚……否則……」
李愔後面的話,沒有說,但已經把那縣令嚇得夠嗆。
他急忙支支吾吾的開口,將事情的整個過程全部都說了出來。
「蜀王殿下……是刺史大人要讓下官把那酒鋪給搞黃,下官之前在酒鋪開張的時候,找了一個壯漢去找麻煩,那壯漢沒把事兒辦成。
所以沒辦法,下官就只好……藉助這兩天前出的一樁命案,栽贓了一個喝酒而死的罪名。可下官真不知道這酒鋪是王爺您開的,請王爺恕罪。」
李愔的眉頭皺起來,盯著那小鬍子縣令說:
「如此說來,平日裡這栽贓陷害之事,你這位縣令大人恐怕是沒少干吧。」
那縣令聳然一驚,對李愔說:
「王爺絕無此事,下官……下官,以前從沒幹過,這絕對是第一次,而且還沒有干成,請王爺明鑑……」
李愔冷哼一聲:
「混帳東西,你以為你騙得過本王?身為七品縣令,地方上的父母官,你居然動輒便行栽贓陷害,要人性命之事。如此行徑,簡直罪大惡極。」
那小鬍子縣令已經嚇得瑟瑟發抖。
「來人啊,將這狗縣令,給本王綁起來。」
立馬有王府的護衛上前,將小鬍子縣令捆的結結實實。
那小鬍子縣令早已經嚇傻了,一個勁兒的求饒。
李愔卻沒有管他,還是繼續開口說:
「走,把他送到州府衙門去,讓巴州刺史來處理此事。」
一聽這話那小鬍子縣令立馬抬頭說:
「王爺……這件事情就是巴州刺史,讓下官去做的,您把我交給他……」
李愔當然知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更要將這個縣令,交給刺史。
原因也很簡單,他就是要看看,這刺史的反應,同時讓這兩個人去狗咬狗。
事兒是刺史讓縣令乾的,而縣令干成這樣,最終又將他交給了刺史去處置。
那麼這刺史要如何處置啊?他要是不處置,或者處置輕了,那他就是縱容屬下,袒護屬下。
可若是懲罰的重了,這位小鬍子縣令也肯定不願善罷甘休。
也會將那位刺史大人給供出來。
這不就成了狗咬狗的局面了嗎?
所以不管那位刺史大人如何處置,這對他來說都是一個難題。
而李愔,就是要讓他難堪。
而與此同時,州府衙門裡面。
周刺史大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著茶。
一旁坐著的是周府的長史,長史作為二把手,平日裡協助周刺史,處理事務。
兩人在這地方上,可以用狼狽為奸來形容。
此刻那周刺史大人開口說:
「我聽說那蜀王,還真把酒給釀出來了,叫什麼……三兩醉……」
聽到這話,李長史冷笑一聲說:
「我也聽說了據說賣的還挺貴,兩百文才一斤,這應該是咱們巴州這個地方上最貴的價格了。有人買才怪了。」
「不管有沒有人買,咱們都得按照太子的意思,給他找點麻煩才行,以此來向太子表咱們的中心。」
聽到這話,一旁的李長史又說:
「這是自然……太子既然對咱們下了這樣的命令,讓咱們隨時盯著這位蜀王,儘可能的給他找麻煩,那咱們自然就要盡力的去做到。對了,刺史大人應該早有安排了吧?」
那周刺史笑了笑說:
「放心,早有安排,我讓這巴州附郭縣新開縣的縣令,想辦法將那個酒鋪給他弄倒閉,不管他能不能開下去,都要給他們製造點麻煩。」
聽到這話,李長史也笑著點了點頭。這時,一名下人拿來一壇酒,給兩位大人一人倒了一杯,開口說:
「刺史大人,長史大人。這款就是最近咱們巴州縣很火的酒。據說味道醇香,而且非常的烈,頗受喜歡,兩位大人嘗嘗。」
這周刺史和李長史東面帶微笑,端起酒杯,品嘗了一口,緊接著兩人都露出了驚為天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