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刺史看了看杯中酒,說道:
「這酒竟然如此好喝,本官喝了一輩子的酒,還是第一次喝到這麼烈的,而且香留唇齒,綿綿不絕,真是好酒啊。」
那李長史也是一個勁兒的點頭,似乎是說不出什麼形容之詞,只能附和:
「我也覺得是這樣。」
接著他們兩人便開始細細品嘗起來,都對這酒讚不絕口。
然後那李長史便問那下人:
「這酒是從哪裡買的?叫什麼名字??」
那下人立馬回答:「是最近幾天才出來的新酒,名字好像叫做三兩醉。」
這兩位大人起先還沒覺得有什麼,依舊在品酒,可緊接著周刺史便眉頭一皺,盯著那下人說:
「等等………你說這酒叫什麼?」
李長史也反應過來,同樣盯著那下人。
下人又再次重複說:
「回兩位大人,這酒叫做三兩醉。」
周刺史又繼續問:「是在哪裡買的?」
那下人又說:「是在蜀王府對面的酒鋪裡面買的。」
此話一出,周刺史和王長史兩人互相對視,都看了看手中的酒。
他們原以為這蜀王李愔要釀酒,也只是釀出普通的酒,就算是找好點的釀酒師傅,那也無非是比普通的酒稍微好一點。
甚至都未必比那些比較出名的酒好。
可眼下,他們看著手中杯子裡,這名字叫做三兩醉的酒,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李長史更是不可思議的開口說:
「這酒,居然就是蜀王釀出來的?這怎麼可能?」
他們兩人知道蜀王在釀酒,但是打死也不會想的,這蜀王釀出來的酒居然如此好喝。
這周刺史皺著眉頭,看著那下人說「
「這就兩百文一斤對吧?」
那下人點頭說:「沒錯,賣的是貴了些!」
聽到這話,周刺史和李長史,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然後那李長史就說:
「賣的這麼貴,應該沒什麼人去買吧。這生意,恐怕是不好做,」
然而豈料那下人卻說:
「回大人的話,這酒賣得很好,每天不少人都是排著隊去搶的,甚至很多人都搶不到。」
李長史臉色一沉:
「什麼?居然還如此受歡迎?」
周刺史嘆了口氣:「這酒味道確實不錯,受歡迎也沒什麼奇怪的。」
說著他摸了摸下巴:
「我倒是真沒想到,這蜀王李愔居然真能製作出這麼好的酒,這生意還真就讓他做成了。
好在,本官有先見之明,一開始就讓那新開縣的縣令不管這新開的酒鋪好不好,都去想辦法給他搞黃。
否則,就他這樣子開下去,還真能賺不少錢。」
李長史聽到這話,臉色也緩和一些,露出一絲笑容,說:
「不錯,這要是讓他將這酒鋪開下去,賺到了錢,太子就該不高興了。而若是想辦法把他這酒鋪搞黃了,太子一定很開心。」
兩人都再次露出了笑容。
可就在這時,
州府衙門外面的大鼓,忽然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音。
是有人在擊鼓鳴冤。
這就讓周刺史有些不滿意了,抱怨說道:
「真是不讓本官好好的歇息,罷了,升堂問案!」
這畢竟是他的工作,哪怕是裝裝樣子也還是要做的。
所以不多時,這衙門就開始了升堂。
周刺史坐在公堂之上,捕快衙役,分兩旁而立。接著這周刺史便開口:
「是何人擊鼓鳴冤?」
「是本王!」
聽到聲音的周刺史,微微一愣。
旋即向堂下門口看去。
就見到蜀王李愔帶著王府護衛,綁著新開縣的縣令,大搖大擺的就走到了這州府衙門的公堂之上。
而由於蜀王李愔這動靜搞得很大,也引來了不少百姓到州府衙門口圍觀。
周刺史看到蜀王李愔的那一刻,直接就懵了,他打死都沒有想到,這擊鼓鳴冤的居然是這位王爺。
這讓他一時間有些看不懂李愔,這是什麼操作。
關鍵這李愔的護衛,居然還將巴州附郭縣新開縣的縣令綁著,
這就更讓這刺史,有些不明所以。
同時有些莫名的不安。
眼看著李愔帶著護衛綁著縣令上了堂之後,那周刺史先皺著眉頭開口詢問道:
「蜀王殿下,你這是?」
李愔淡淡的開口說:
「刺史大人,本王擊鼓,自然是有冤屈,要讓大人來為我主持公道。」
這周刺史咽了口唾沫說:
「那不知道王爺,你是有什麼冤屈?這把新開縣的縣令綁著,又是為何呀?」
李愔平靜的說:「因為本王要狀告的,就是這新開縣的縣令。」
周刺史越發的感覺不妙,卻還是硬著頭皮說:
「還請蜀王殿下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本官一定為蜀王殿下主持公道。」
李愔滿意的點頭說:
「好,事情是這樣的,本王開了一家酒鋪,賣了一種酒,名字叫三兩醉,這酒賣的挺好。
可是今天這位新開縣的縣令,卻讓人把我那酒鋪里的掌柜和夥計都去抓了。
說是有人因為喝了我這酒鋪里的酒,中毒鬧出了人命。」
聽到這裡啊,那周刺史眼睛一亮,心想這位小鬍子縣令倒是會辦事兒,直接整這麼一出。
這樣一來的話,就等於是酒鋪里的酒,鬧出了人命,把人給喝死了。
那這酒鋪肯定就不能開下去了。
這就挺好的呀。
直接就將蜀王李愔的酒鋪生意給毀掉了。
於是這周刺史便覺得逮住了機會,開口說:
「王爺,就算是您做生意開的酒鋪,若是酒鋪里的酒喝出了人命。
那也確實要把酒鋪里的夥計和掌柜,抓了,可那酒鋪也是萬萬不能再開了。
你總不能因為您是王爺,就反而把縣令給綁了,還將他給告了吧?」
聽到這話,楚王李因心中冷笑說道:
「周刺史所言自然有道理,若是我蜀王府所開的酒鋪裡面的酒,真把人給喝死了。
那,我蜀王李愔雖然身為王爺,但也絕不為自己開脫,也絕對要承擔相應的責任,自是絕無二話。」
那周刺史聽到李愔這麼說,心中也是冷笑連連,點頭:
「既然王爺也明白這個道理,那為何還將這新開縣的縣令綁來,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他聲音很大,讓州府衙門外,圍觀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於是乎不少人開始議論:
「這蜀王太過分了吧?若是喝了他的酒出了人命,他要負責,可居然還仗勢欺人,反而把縣令綁了?」
「就是,看來這蜀王一如既往的混帳……」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此顛倒黑白當真可恨……」
「還好我沒買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