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愣了一片刻,緊接著就反應過來,有些睚眥欲裂的看著李愔:
「你耍我?」
確實是在耍李承乾。
李愔一開始告訴他,李世民沒有懲罰他,因為沒有證據,給李承乾一種錯覺,就是這件事情不是李愔乾的。
否則不可能李世民都沒有證據。
而就在李承乾也以為,這件事情不是李愔乾的的時候,才問出了那一句人不是你殺的,他以為李愔一定會順著這話說下去,說自己沒有殺這人怎麼怎麼樣。
結果他沒有想到,直接給他來了個反轉,李愔承認的人是他殺的。
這不就是耍他李承乾嗎?
而李愔也大方承認:
「耍你?耍你怎麼了?」
李承乾憤怒的說:
「人既然是你殺的,那就一定會查出證據,你不要太猖狂。」
李愔搖搖頭,有些故作神秘的說道:
「放心吧,查不到的,若是能夠查到,在這幾天時間裡,早就查到了。」
李承乾有些摸不准了,他看著李愔說:
「你說人是你殺的,你又說沒有任何證據,這怎麼可能?只要是你做的,就一定會留下證據,何況那是公堂大庭廣眾之下?總會有人看到你動手。」
李愔笑了笑說:
「就算有人看到,也絕對不敢相信人是我殺的。他們也不會覺得,人是我殺的。沒有任何證據,就是沒有任何證據。」
李承乾咬牙:
「可你在本宮這裡承認了你殺了人,本宮可以直接去告訴陛下。」
李愔又笑了,李承乾有些憤怒:
「你笑什麼?」
李愔說:「我笑你這麼傻,是怎麼坐上太子的位置的?」
李承乾拳頭一握:
「你如此羞辱我?」
李愔耐心的開口:
「我說的是實話罷了,你以為你去告訴別人,說我當著你的面,承認人是我殺的,別人就會相信嗎?
哪個兇手這麼傻,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偏要說人是自己殺的?
就算你真去說了,別人也不會相信,反而會覺得你這個太子,是故意想要借這個機會陷害我。
而且手段非常的幼稚,只會成為別人的笑柄,所以太子,你要是覺得你去給別人說,我承認了我殺人,別人會信的話,就儘管去好了。」
李承乾感覺自己又被耍了。
他的臉色一陣難堪,似乎覺得李愔離開了這一段時間,再次回來變了,變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甚至,非常陌生,這種感覺跟李世民面對李愔的這種感覺是一樣的。
他看著李愔,良久之後才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既然說人是你殺的,那就一定會查出來,到時候我一定會讓父皇嚴懲於你。」
李愔絲毫不怕,攤了攤手說道:
「那我就等著,就看看你們能不能找出證據了。」
說完之後,李愔便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走了兩步,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來,看著李承乾說:
「對了,我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李承乾冷笑一聲說:
「怎麼,現在想起來想向我求饒了?若是你跪下給我磕個頭,好好的求饒,那麼我可以向你保證,就算到時候調查出來人是你殺的。
我也不會像父皇添油加醋,甚至我還可以向父皇幫你說幾句話,讓他處罰的輕一點。」
李愔的臉上露出一絲厭惡的神色說道: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會腦補?」
李承乾一愣說道:
「你說什麼?」
李愔搖搖頭:
「我說你不要總是想的這麼美,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李承乾臉色再次難看起來,盯著李愔說:
「那你究竟要說什麼?」
李愔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不光是巴州刺史是我殺的,還有你安插在我府上的王長史,也是我殺的。他並不是死於意外,你的這幾條狗啊,都是被我給殺的。
而且我要告訴你,以後不管你派多少條狗來,敢我眼前汪汪亂叫,我都會將他們全部打死。」
說完之後李愔哈哈大笑,轉身離開,留下李承乾坐在那兒,氣得臉皮發抖。
緊接著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憤怒的說道:
「李愔,我一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眾多皇子之中,幾乎所有的皇子都被李承乾視為仇人。
不管是同父異母還是同父同母的那些兄弟,在他看來都是他的競爭對手打壓對象。
這些皇子之中,雖然以魏王李泰權力最大,和他斗的也是你來我往,最為激烈的。
但要說他最討厭的是誰的話,那麼現在可以肯定一定是蜀王李愔。
因為他就算跟魏王李泰鬥來鬥去,也不至於受這麼大的氣。
通常都是魏王李泰讓他吃個虧,他也讓魏王李泰吃個虧,大家你來我往的,還挺公平。
偏偏到了李愔這裡,兩次都讓李承乾吃了虧,而且李愔說的話還格外讓李承乾憤怒。
李愔雖然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髒話,但每一個字都能夠氣得李承乾胸口都要炸開一般。
所以他也發誓,無論如何,一定要把李愔給弄死。
想到這裡他大吼一聲:
「來人!」
一名太監上來之後,李承乾便吩咐:
「告訴大理寺和刑部,務必一定要加李愔殺巴州刺史的證據找到,這一次一定要讓他罪名做實。」
那太監領命離開之後,李承乾再次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從皇宮離開之後,李愔自己帶著手下的護衛們,找了一處還不錯的客棧住下。
通常來說皇子在長安城裡面都會有一些王府配套,但是李愔沒有。
他也不可能住進宮裡去,皇帝和朝廷都沒有給他安排讓他住在哪兒。
而他也不會多於去詢問相關事宜。也完全沒有必要。
所以他自己就直接找了一個上好的客棧住下了。
客棧的房間裡,護衛長李健對李愔說:
「」王爺,他們真的查不出任何的證據嗎?」
李愔微微一笑,對李健說:
「我若是不給你火槍,不教你使用火槍,你能夠想到,那巴州刺史是被我用火槍殺掉的嗎?」
李健立馬搖頭說:
「在沒有接觸過這個東西之前,想破腦袋也絕對想不到。」
同時他也明白了李愔的意思,鬆了口氣繼續說:
「如此一來,他們絕不可能找到證據。」
李愔點頭說:
「這就是了。」
那李健卻又說:
「我怕就怕在,萬一有人要製作出一些假的證據,那就麻煩了。」
李愔笑的笑說:
「他們連當時的情況都不了解,又怎麼製作假的證據呢?換句話說,巴州刺史額頭碎裂的鋼珠,都已經深深的嵌入到了頭骨之中。
這些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員,想破腦袋都想不通他是怎麼死的。連死者是怎麼死的都不清楚,他們怎麼偽造證據啊。」
李健聽聞此話,恍然大悟,覺得頗有道理。
若是一把刀,或者別的什麼兇器,把對方給弄死的,那這些人想要偽造證據的話也很簡單。
可連死亡的情況都搞不清,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把這人弄死了,他們又怎麼去偽造證據呢?
又怎麼樣讓這偽造出來的證據合理呢,這太難了,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也是李愔如此有恃無恐的原因。
別說是找證據了,就是偽造證據都不行,所以誰能把他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