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省去往川省的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的SUV疾馳而過,車裡坐著四個人,開車的是個魁梧男子,副駕上坐了一個紅髮女子,一對青年男女則坐在了後排。
魁梧男子是石為國,紅髮女子是風鈴,青年男女則是陳勇和林帽兒。昨天俱樂部接了一個大單,今早四人就整理好裝備出發了,石瑤要上學不能去,陸明則留下來看家。
風鈴鎖上手機屏幕,把手機放進包里,說:「這次的任務我發給你們了,你們先好好看看。」
陳勇拿起手機,屏幕正好亮起,風鈴發的消息來了。他點開消息,是一份簡短的任務說明:「
任務編號:NO.000138。代號「護田」
任務背景:川省田家,中藥世家,生產的『小還丹』和『大還丹』供不應求。目前,田家的主要成員只有田家祖母田桂芳和她的孫女田曦薇。任務起因是原本保護田曦薇的田家總管秦伯被人打傷了,有人要挾田家交出至寶『往昔花』。
任務要求:護衛田家大院一個月,貼身保護田家大小姐一個月。
任務報酬:現金100萬,『小還丹』10顆,『大還丹』1顆。先行預付現金100萬和5顆「小還丹」,剩餘的5顆「小還丹」和「大還丹」任務結束後一同支付。
備註:如果能治好秦伯的傷,報酬加一顆『大還丹』。」
陳勇看完,不解地問:「這『小還丹』和『大還丹』是什麼藥,很值錢嗎?」
林帽兒也看完了,收起手機,說:「療傷聖藥,江湖上最緊俏的貨。黑市上,一顆『小還丹』10萬;一顆『大還丹』要100萬,而且還有價無市。」
陳勇咋舌,說:「那這次任務算下來總共有300萬呢,發達了啊。」
風鈴照著鏡子,一邊塗粉一邊說:「錯,是400萬,帽兒,那一百萬靠你啦。」
林帽兒苦笑,說:「很難,普通的傷他們自己早就治好了,還輪得到我們。」
風鈴笑道:「跟你開玩笑的,隨緣吧,一次任務賺300萬足夠了。任務結束,每人獎勵50萬。」
陳勇歡呼:「哇哦,鈴姐威武!我還有一個問題,這『往昔花』又是什麼東東?」
林帽兒解釋道:「據說這『往昔花』是一株天地靈植。『小還丹』和『大還丹』里最重要的一味藥就是『往昔花』的葉子。所以這兩種藥只有田家才能生產,產量還那麼低。」
陳勇說:「那不就是印鈔機嗎,怪不得有人覬覦。」
林帽兒點點頭,說:「的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那『往昔花』,不是法治社會,田家早就亡了。」
風鈴卻說:「這一點你錯了,田家之所以能存活至今,是因為有趙家的庇護。」
陳勇說:「趙家又是什麼鬼?」
風鈴說:「四大神獸家族之一,神獸白虎的後裔。」
陳勇疑惑道:「那為啥這次田家會找到我們,找趙家不就行了嗎?」
風鈴說:「這個我咋知道,我們只負責收錢辦事,管那麼多幹嘛。」
旁邊的石為國卻說:「錢不可能這麼好賺的,這次任務大家小心點。」
聽了石為國的話,三人都沉默起來。幾秒鐘後,陳勇說:「最後一個問題。」
風鈴笑罵道:「小陳子,你有屁快放。」
陳勇說:「你們為啥沒有綽號啊,每次任務別人都叫你『鈴小姐』,叫石大哥『石先生』,叫帽兒『帽兒姑娘』,而我卻叫『陳九』?」
「哈哈哈,因為我的綽號就叫『鈴小姐』啊~」風鈴大笑。
「我的綽號就叫『石先生』」石為國摸了摸下巴。
「我的綽號就叫『帽兒姑娘』」林帽兒微笑。
「我操,就我傻啊,不行,以後我得叫『陳先生』。」
「『陳九』多霸氣啊,不然只能叫『小陳子』了。」
……
一路風馳電掣,下午12點多,四人就到達了目的地:田家大院。亮明身份,保安放行後,車子直接開到了田家大院深處的一個停車場。四人下車,田小姐的秘書小夏帶著他們朝生活區走去。
從開車進門,陳勇就在觀察這田家大院。嚴格說,田家大院其實是個「廠區」,面積非常的大,足有幾百畝地,但大部分都是藥田和製藥車間;生活區並不大,坐落在整個大院的東北角。
一到生活區,陳勇感覺仿佛穿越了一般。整個建築群是典型的蘇式園林風格,亭台樓閣錯落有致,假山湖泊相映成趣,鳥語花香,就像來到了江南。
五人在一道緊閉的房門前停了下來,小夏敲了敲門,向裡邊喊道:「大小姐,我把人帶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房裡傳來一道女聲。
小夏把門打開,示意他們進去。風鈴沒有客氣,率先進了門,陳勇三人緊跟著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臥室,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年男子躺在床上,面容憔悴,時不時咳嗽幾下,吐出一些血水。一個年輕男子半跪在床邊,用痰盂接著老年男子吐出的血水。一個白衣女子則站在床頭,彎腰用毛巾擦著老年男子嘴角殘留的血水。女子穿了一件無袖短裙,身材偏瘦,面容精緻,不過臉色很差,黑眼圈明顯,一頭長髮也像好久沒打理了。陳勇已經看過資料,躺著的老年男子是田家總管秦伯,拿著痰盂的應該是他兒子秦小川,最後白衣女子就是田家大小姐田曦薇。
聽四人進門,田曦薇將毛巾放進臉盆,轉身朝著四人鞠躬,說:「你們好。」
風鈴連忙攔住,說:「田小姐,使不得,您是僱主。」
田曦薇抓住風鈴的手,認真地說:「鈴小姐,你們幫秦伯療傷,就是我田家的大恩人。」
風鈴拍了拍田曦薇的手,安慰道:「先讓我們的人試試吧。」說著,向林帽兒示意。
林帽兒會意,走到床邊,一手自袍間探出。一股股綠色氣息自指間出現,像絲線一樣連接到秦伯身上,朝受傷的胸口匯去。
「治療異能!」旁邊的秦小川驚呼。
吸收了綠色氣息後,秦伯的呼吸明顯平順了,沒有再咳嗽。
「怎麼樣,秦伯你感覺如何?」看見秦伯不咳了,田曦薇驚喜地問。
秦伯笑了笑,說:「胸口還有點酸,不過比以前好多了,多虧了這位女士。大小姐為我的事費心了。」
田曦薇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秦伯,你說的什麼話,我是你看著長大的。」
「我沒治好他。」林帽兒收起了異能,卻說。
田曦薇驚詫,看著林帽兒,問:「怎麼會,我看秦伯好多了。」
風鈴也問:「怎麼回事,你的異能也治不了他嗎?」
林帽兒沉思了片刻,回答道:「我的異能治不了他,他應該是隱脈受了重創。簡單的解釋,人體的經脈就像一根導線,皮肉是外面的膠皮,顯脈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經脈是銅芯,隱脈則是膠皮和銅芯之間的繩網。一般導線受損,膠皮和銅芯容易損壞,但繩網卻不容易損壞;同理,人的皮肉和經脈容易受傷,隱脈卻不容易。隱脈受傷後,經脈再難完全修復,經脈中亂串的靈力還要傷害自身,得趕緊找人修復他的隱脈。」
「大小姐!求您救救我爹,您一定有辦法的。」秦小川直接朝田曦薇跪下,帶著哭腔磕頭。
「丟人的東西,還不快起來,在外人面前丟人現眼!」床上的秦伯看自己兒子這麼不爭氣,十分惱怒。
田曦薇將秦小川攙扶起來,安慰道:「小川哥,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大小姐,算了吧,別為了我害了田家,」秦伯卻說,「那趙家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沒事,會有辦法的。」田曦薇答應得輕鬆,臉色卻非常凝重,望著門外,若有所思。
陳勇察覺田曦薇神態異常,小聲地問石為國:「怎麼回事?」
石為國附耳小聲回答:「一般人的攻擊傷的是皮肉和經脈,隱脈就算有點傷,一般也能自愈。能讓一個先天高手受這麼嚴重的隱脈傷,只可能是白虎趙家。」
陳勇明白了,只怕是趙家人傷了那秦伯。原來庇護之人,現在變成了傷害之人,況且還是白虎趙家,怪不得田曦薇臉色凝重。
「哼!果然是趙家搞的鬼。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小薇,別怕,我定幫你討回公道。」這個時候一個男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一個白衣男子背著一把劍走了進來,身後還跟了一個中年西裝男。白衣男子面容清秀,腳步輕盈,臉上帶些怒色,說話的正是此人。中年西裝男卻有些陰鷙,目光冷冽,跨進門,掃了掃眾人不說話。
看見來人,田曦薇十分驚喜,說:「表哥,二舅,你們怎麼來啦。」
那白衣男子見到田曦薇,臉色馬上舒展開來,說:「小川打電話告訴我的。你怎麼回事,有事也不跟我說。」
田曦薇聽了眼圈泛紅,說:「奶奶不讓我聯繫你們。」
「哼!你奶奶不把我們當一家人也就算了,難道你的安危也不顧了嗎。」白衣男子皺眉道,又指了指陳勇他們「這些是什麼人?」
田曦薇整理一下情緒,說:「是奶奶請來幫忙保護田家的。」
那中年西裝男聽了,冷笑道:「一些沒到先天的雜魚,除了看看院子,有人來了叫幾下,還能幹啥。」
一股怒火瞬間衝上天靈蓋,太陽穴憋得發脹,陳勇恨不得馬上幾個大耳光扇過去。但這麼多風浪過來了,他再也不是那個衝動少年,已經懂得什麼叫「錢難賺,屎難吃」了。他神色淡然,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說一句話,瞟了一眼其他人,發現他們比他更加淡定。
「二舅,別這麼說,來者是客,更何況都是來幫田家的。」田曦薇制止西裝男子,向陳勇他們鞠躬道歉,「各位別介意,我二舅不會說話,我代為道歉。」
「小薇說的對,」白衣男子面對田曦薇,注視著她,雙手搭在她的肩頭,柔聲說,「不過我來了,你就不用擔心了,讓他們走吧。」
田曦薇扭身掙脫白衣男子的雙手,搖頭說:「剛剛這位帽兒姑娘已經大大緩解了秦伯的傷勢,而且讓他們保護田家是已經約定好的事。」她跟陳勇四人分別握了握手,說:「之前的約定不變,之後一個月就仰仗各位了。」然後又互相介紹道:「跟各位介紹下,這位是我的大表哥蕭一劍,我二舅蕭厲。表哥,二舅,這三位是『火石』俱樂部的員工,這位是老闆『鈴小姐』。」白衣男子正是田曦薇的大表哥,先天四品;中年西裝男是她的二舅,先天五品。
有了蕭厲剛剛的一番話,田曦薇介紹完,兩邊卻沒有任何表示。
「走,表哥幫你討回公道。」說著,蕭一劍拉起田曦薇的手就要朝門外走去,
田曦薇輕輕把手抽回,說:「表哥,先別急,等我交代一下。秦伯,你只管養傷,我們先去趙家問問。小川,你好好照顧你爸,等我消息。鈴小姐,你們舟車勞頓,要不先去休息一下。小夏。」說著,她朝門口的秘書喊去。
風鈴直接擺手拒絕:「不用,貼身保護田小姐是我們的責任,我們跟您一起去。」她又吩咐林帽兒留了一下來,一方面繼續治療秦伯,另一方面如果田家有事好及時聯繫。
見風鈴態度堅決,田曦薇也不好意思拒絕。於是,田曦薇,蕭一劍和蕭厲一輛車;陳勇三人坐一輛車,六人坐了兩輛車就朝趙家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