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幾百畝地的田家大院讓陳勇大開眼界,那麼幾千畝地的趙家莊園則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家族的私宅比京城的皇宮還大,這就是頂級豪門的實力嗎,在他們面前,我們跟螻蟻有什麼區別,陳勇心裡開始發虛。怪不得當時劉清剛願意給龍家當狗了,狗肯定比螻蟻強,這種奴性想法不知怎麼冒了出來。陳勇一個深呼吸,驅散這掉種奴性想法。他暗暗下定決心,寧做站著的螻蟻,不做跪著的狗;縱使只是一粒塵埃,也要飛揚到九天之上。
從趙家門口往裡走,陳勇看到了各種建築,有中式的,有歐式的,有幾百米高的大廈,也有幾米高的瓦房。然而,莊園裡最多的卻是各種練功場地,有泥潭,鐵網,懸橋等等。此時差不多是下午一點,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但趙家的各個練功場地卻人頭攢動,那些人赤著身子,穿著軍褲,竟都是軍人。傳言趙家在四大神獸家族裡最尚武道,又和軍隊關係非常近,果然非虛。
不一會兒,一行人跟著門衛來到了一座閣樓外。門衛跟守門的士兵稟報了一句就走了。那士兵得了消息卻不進去稟報,站在門外繼續執勤。
「小子,去問一下。」蕭厲對陳勇說。
陳勇轉頭看向風鈴,見她點頭,朝閣樓門口走去。來到門口,裡邊「嘩啦嘩啦」搓麻將的聲音夾雜著叫罵聲就傳了出來;陳勇朝裡邊張望,發現裡邊有三桌人正在搓麻將,一個老頭帶著三個中年人一桌,四個女人一桌,一個男子帶著三個小孩又組成了一桌。
陳勇走到執勤士兵面前,拱了拱手,說:「您好,麻煩您通報一聲,說田家小姐求見。」
那士兵瞥了一眼陳勇,用步槍攔胸擋住,說:「走開,將軍有令,沒有允許,任何人不得打擾。」
陳勇見事不可為,只得退回,向田曦薇說明情況。
「以嶺蕭家蕭一劍求見趙家!」沒等田曦薇發話,蕭一劍運氣高聲喊道。
田曦薇一驚,趕忙阻止:「表哥,別這麼放肆,這裡是趙家。」
「哼!趙家又怎麼了,我蕭家才不怕他們。以嶺蕭家蕭一劍求見趙家!」蕭一劍沒有理會田曦薇,又一次運氣高聲喊道。
田曦薇有些惱怒,卻沒有辦法。
「砰!」一聲槍響,卻是那個士兵朝蕭一劍腳下開了一槍。眾人沒想到他真的敢開槍,都嚇了一跳,知道除了等沒有其他辦法了,只得站在閣樓門外默默等待。
這一等就是3個多小時,大概四點,閣樓里的麻將聲停了。一個糟老頭和一個軍裝男子率先走了出來,老頭伸了個懶腰,對軍裝男子說:「小楊,要不我們先去喝喝茶,到時間了就去吃個飯。」軍裝男子點頭表示同意,帶著兩個士兵和老頭走了。老頭走後,四個女人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四人帶了個小男孩晃晃蕩盪也走了。這些人全程看都沒看陳勇他們一眼。
蕭一劍想去理論,卻被田曦薇攔住:「能管這件事的人還沒出來。」
這時,一個中年胖子和一個國字臉男子走了出來,中年胖子對國字臉男子說:「二弟,剛剛是哪只狗在叫呢。」
「死胖子,你說什麼呢!」蕭一劍想要動手,卻被田曦薇攔住。
「看看看,又在狗叫了。」那中年胖子說。
「田家田曦薇見過趙家主和趙二叔。」田曦薇向中年胖子和國字臉男子一一行禮。原來那中年胖子竟是當代趙家家主趙振華,而國字臉男子則是趙家二把手趙振邦。
趙振華沒應,趙振邦卻開口了:「田小姐不必客氣,有什麼事請說。」
田曦薇說:「前些日子我被人襲擊,秦伯為了保護我受了重傷,現在求趙家出手幫忙醫治。」
趙振邦說:「田小姐說笑了,你們是中醫世家,你們都醫不好,我們有什麼辦法?」
沒等田曦薇回答,蕭一劍搶話道:「秦管家隱脈被重創,不是你趙家所為,還能是誰?」
趙振邦冷哼一聲,說:「哼!你懷疑是我們趙家動的手。說句不好聽的,我們趙家還不至於為了田家那點東西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哼!那可說不定,田家的『往昔花』你們趙家不想要?聽說趙老家主就是靠著田家的『剎那永恆』才能晉升宗師的。」蕭一劍冷哼。
趙振邦冷冷地盯著蕭一劍,一字一頓地說:「說,話,要,負,責,任!」
田曦薇趕忙打圓場,說:「我們當然不敢懷疑趙家,當時秦伯說擊傷他的人衣服上好像印有『神』組織的標誌。『神』組織餘孽將秦伯隱脈擊傷,為的就是嫁禍給趙家,好讓趙田兩家產生嫌隙,以便他們搶奪『往昔花』。我們就是希望趙家能出手救了秦伯,田家必當重謝。」
「還是田小姐明辨是非,這些年我們趙家也出了不少叛徒,」趙振邦嘆了一口氣說,「不是我們不想幫,要治隱脈的傷,必須要用我族至寶『白帝之心』。你也知道,練武之人特別容易受傷。我族之人專修隱脈之法,就特別容易傷了隱脈,全靠『白帝之心』溫養。近些年,『白帝之心』效果明顯下降,平時自己族人都不捨得用。」
聽到這裡,連陳勇都聽出來趙家的「司馬昭之心」了,很可能秦伯就是被趙家人打傷的。秦伯想要治傷那就必須要找到趙家,趙家動用至寶,那你田家是不是要付出代價。
田曦薇咬了咬牙,說:「田家願意拿出一顆『剎那永恆』。」
「不夠,要兩顆。」趙振邦淡淡道。
田曦薇搖搖頭,說:「沒有兩顆。『剎那永恆』要用『往昔花』的果子做,『往昔花』10年一開花,10年一結果,一次只結兩顆果子。八年前田家的兩顆『剎那永恆』,一顆已經給了趙家,如今只剩一顆了。」
「那這樣,現在只給一顆也行,但兩年後的兩顆都得給我們。當然,我們趙家從不占人便宜,作為回報,趙家繼續保護田家二十年。」趙振邦提議。他又轉頭問趙振華:「大哥,你覺得怎麼樣?」
趙振華哈哈大笑,說:「哈哈哈,二弟的提議甚好!」
蕭一劍聽了冷哼一聲,對田曦薇說:「哼,趙家簡直是貪得無厭。表妹這還不明顯嗎,秦伯就是被他們打傷的,他們是想藉機勒索『剎那永恆』。你現在答應他們,以後呢,老虎的肚子永遠是餵不飽的。你還不如把『剎那永恆』給我們蕭家。爺爺前年終於突破到宗師,有了『剎那永恆』很可能能突破到大宗師。到了那個時候,誰還敢欺負我們蕭家,你流著蕭家的血,蕭家不可能不管你的。」
「剎那永恆」是什麼東西,竟然能讓人突破到大宗師,看來這裡邊的事多了去了,陳勇心想。東山老虎要吃人,西山老虎也要吃人的,這蕭家叔侄怎麼可能白白過來幫忙,不過,陳勇沒想到這蕭家叔侄的真面目這麼早就暴露了出來。
「表哥,我當然永遠流著蕭家的血,但現在最重要的是給秦伯治傷。」田曦薇聰明絕頂,這些道理她不可能不知道,但當務之急是救下秦伯,她只得對趙振邦說:「趙二叔,一顆『剎那永恆』外加10顆『大還丹』。」
趙振邦看著田曦薇微笑不語。趙振華卻哈哈大笑,說:「你以為趙家是菜市場啊,還能討價還價。」
田曦薇嘆了口氣,說:「那我只能和奶奶商量一下了。」說完,帶著眾人離開。
「田小姐別急,我有個提議你想不想聽一下。」剛沒走幾步,趙振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眾人轉身,發現趙振邦身前多了一個少年。田曦薇點點頭,說:「您請說。」
趙振邦拍了拍少年的肩頭,說:「我們趙家最是崇尚武道,這是我兒宇晨,剛剛入了武道三品,你們這幾個人中要有人能贏了我兒,我趙家分文不要幫你們治傷。當然,如果沒人能贏得了,就按我剛剛提的條件來怎麼樣?」他又問趙振華:「大哥,你覺得怎麼樣?」
趙振華拍手叫好,說:「這個提議棒,這個提議棒啊!」
蕭一劍冷哼一聲,說:「趙家真是狂妄至極。小薇,跟他賭,一個小小後天三品,我還不放在眼裡。」
田曦薇說:「表哥你確定嗎?」
蕭一劍說:「你不相信你表哥嗎?」
田曦薇想了想,說:「好,那就聽表哥的。」她高聲對趙振邦說:「就按趙二叔說的辦!」
趙振邦笑道:「田小姐爽快!走,去比武場。」
「等等!」就在此時,一道女聲響起,一個少女伸手攔住趙振邦,說:「爸,你偏心,有好事只想著哥哥。不行,也要算我一個。」
趙振邦摸了摸少女的頭,笑道:「雨桐,你才入品沒多久,下次有機會再讓你上。」
少女就是不放行,說:「哼,我早就是一品巔峰了,不讓我上你們別想走!」
趙振邦只得說:「那要看你哥哥同不同意。」
少女努嘴看向少年,少年聳聳肩,說:「我無所謂,反正你沒上場機會。」
聽少年同意,少女咧嘴看向趙振邦。
趙振邦輕摟少年和少女,朗聲對田曦薇說:「田小姐,讓我女兒也一起玩玩怎麼樣?」
田曦薇還沒開口,蕭一劍卻冷笑道:「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