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厲即將一掌拍到田老夫人頭頂時,一人突然衝出,撲倒田老夫人,避過了這一掌。來人正是一直在默默療傷的陳勇,他一個前躍撲倒田老夫人,順勢一個翻滾正好起身,抱著田老夫人就朝門口衝去。
此時,風鈴他們發現廳里有變,急忙回身支援。最終,陳勇和風鈴他們匯合,五人被前後夾擊困在了門口。四人背對背將田老夫人護在中間,警惕地看著圍過來的神組織成員和蕭家叔侄。
蕭厲拍手嘆道:「沒想到你的自愈異能這麼強,中了我的玄冰掌還能這麼快恢復。四妹,不用裝了,果然是這老東西殺了你三姐。」
那神組織頭領聽了,輕輕將頭上的兜帽往後一推,露出一頭順滑的長髮;而後又將面具摘下,面具下是一張精緻美麗的臉,和田曦薇有幾分相像。
「小姨!」田曦薇驚呼出聲,這個時候蕭一劍沒有再抱住她,她來到門前,看到了黑袍女子。黑袍女子竟是田曦薇的小姨,也就是田曦薇母親的妹妹,名叫蕭露。
蕭露朝田曦薇點點頭,走到陳勇四人跟前,說:「這件事跟你們沒有關係,你們現在走,我們不為難你們。」
「不可!」蕭厲卻說,「四妹,切不可婦人之仁!趕緊把他們都解決了,拿了『往昔花』就走,以免夜長夢多。」
蕭露點點頭,卻沒動手,而是對田老夫人說道:「田桂芬,你為什麼要殺了我三姐。」
田老夫人說:「蕭露,剛剛我已經說了,蕭冰想要偷『往昔花』,被我發現後暗中下毒弄死了。」
「不可能!」蕭露提劍指著田老夫人,怒聲喊道,「父親和二哥他們確實覬覦你田家的『往昔花』,姐姐和我卻沒有:我經常聽到姐姐勸父親他們別覬覦那『往昔花』。田桂芬,你還不說實話嗎,信不信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奶奶,我也不相信媽媽會偷『往昔花』,更不相信您會下毒害媽媽。您快說實話吧,到底怎麼回事?咱們都是一家人,把誤會解除就好了。」田曦薇焦急地看著田老夫人。
「哈哈哈……實話就是蕭家覬覦田家的『往昔花』,使了個美人計;沒想到賠了夫人又折兵,『花』沒有搶到,美人卻沒了。」一道渾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啪啪啪……」一人鼓著掌朝眾人這邊走來,卻是趙家二叔——趙振邦,趙家三「宇」和其他趙家子弟則跟在他身後。
趙振邦拍手笑道:「沒想到能看到這麼一場好戲。」
蕭露冷冷道:「這是我們蕭家和田家的家事,不關你們趙家的事。」
趙振邦哈哈一笑,來到一個蒙面黑袍人面前,扯了扯衣服,把面具摘下,笑道:「你們蕭家就這點伎倆了,又是嫁禍給『神』組織,那秦管家也是你們害的吧。哎,這田家就田小姐一個繼承人了,她流著你們蕭家的血,『往昔花』早晚落到你們蕭家,你們何必這麼著急呢。」
「你不要血口噴人!」蕭厲喊道,「誰不知道你們趙家早就覬覦那『往昔花』,明眼人都知道是你們打傷了秦管家。」
「哦,那我們為啥要幫忙治療啊,」趙振邦笑道,「難道就因為輸了比試?小孩子遊戲而已。」
「你們趙家是想當婊子立牌坊呢!」蕭一劍喊道。
「是嗎,我先給你立個碑!」趙振邦突然出手,一拳朝蕭一劍打去。
「砰!」拳與掌交擊,卻是蕭厲出手幫蕭一劍擋住了趙振邦一拳。趙振邦一步不退,蕭厲卻退了好幾步,被蕭一劍扶著才穩住了身形。
蕭露見兩人動手,也不遲疑,一劍朝趙振邦刺去。趙振邦收拳側身躲過蕭露這一劍,一手探出,在劍背上一彈。「錚~」劍身蕩漾,冰霜散落,蕭露虎口微震,劍差點脫手。
「寒葉飛霜!」蕭一劍一聲暴喝,手中寒氣凝結成數道冰片,一甩手朝趙振邦射去。趙振邦足尖輕點,騰挪躲避。
「走!」蕭厲喝住想要繼續進攻的蕭一劍和蕭露,一個縱身躍出廳門朝外掠去。蕭一劍和蕭露對視一眼,沒有猶豫,跟著蕭厲往外逃。
「寒葉飛霜!」三人一齊朝擋路的趙家人發射冰片。
「二哥,你!」蕭露驚呼。
「快走!」蕭厲大聲喊道。
趙家人紛紛躲避冰片,被三人趁機突出重圍,正待追擊,身邊突然傳來慘叫聲。
「啊……」一道道慘叫聲接連出現,趙家人驚疑地朝四周看去,以為是自己的同伴受傷了;但左右觀望,發現大家除了受點輕傷外,並無大礙,慘叫聲來自地面。
十幾個黑袍面具人正痛苦地在地上嘶吼打滾,他們的身上都有著被冰片擊傷的痕跡。剛剛蕭厲三人逃跑的時候,蕭露和蕭一劍的冰片是對著趙家人的,但蕭厲的冰片卻撒向了那些黑袍面具人。
不一會兒,嘶吼聲漸漸停息,十幾個黑袍面具人都再無聲息。來之前,這些黑袍人應該已經中了某種東西,只要被蕭家的「寒葉飛霜」擊中,必然「毒發身亡」。
「哎,沒想到那蕭厲竟如此狠辣。」趙振邦感嘆一句,揮揮手讓手下處理屍體,自己則直接朝陳勇他們走去。陳勇四人護著田老夫人,緊張地盯著走來的趙振邦。
趙振邦笑道:「別緊張,我只是想和老夫人聊聊。老夫人,我們回廳里?」
陳勇感到肩膀上被人拍了拍,回頭一看,卻是田老夫人,她說:「放開我吧,這是趙家二叔,想來干不出殺人奪寶的事。」陳勇明白田老夫人的意思:趙振邦這樣級別的人基本是秒殺他們,所以守著也沒用。
風鈴依著田老夫人的意思,把她送回到太師椅上,然後四人在旁守護。趙家人中趙宇晨和趙宇凡跟著趙振邦進了廳,其他人則守在外面。
「小薇,過來。」田老夫人微聲喊道。經過剛剛的那些變故,她的體力有些不支了。
田曦薇失神地朝田老夫人走去,走到一半停了下來,看著田老夫人,說道:「奶奶,您快告訴我您剛剛說的都不是真的,媽媽沒有偷『往昔花』,她就是病死的,不是被您毒死的。」
「咳咳,當然都不是真的,我剛剛只是為了應付他們。」田老夫人咳嗽道。
田曦薇淚如泉湧,卻笑了起來,跑到田老夫人面前,半跪下來,摸著田老夫人有點發腫的臉說:「我就知道不是真的,奶奶您沒事吧?」
田老夫人愛憐地摸了摸田曦薇的頭,微笑道:「奶奶沒事。」
「這『婆慈孫孝』的戲咱們要不先放一放,先談點正事?」趙振邦的聲音響起。
田曦薇站起身,擦了擦眼淚,朝趙振邦鞠了一躬,說:「多謝趙二叔今日出手相救,田家定當竭力報答。」
趙振邦笑道:「怎麼個竭力報答呢。」
田曦薇朝田老夫人看了一眼,田老夫人點點頭。田曦薇說:「趙二叔等一下。」說完,她就朝裡屋走去,不消片刻又回到大廳,手上多了一個白色瓷瓶。
她將瓷瓶遞給趙振邦:「趙二叔,田家最後一顆『剎那永恆』,您請收下。」
趙振邦這次卻一點沒推卻,接過瓷瓶:「謝謝田小姐,不過這似乎有點不太夠啊。你看,我們好好幾個人都身受重傷呢。」
「咳咳,那趙家二爺,你提條件吧。」卻是田老夫人說話了。
趙振邦來到趙宇凡旁邊,搭著他的肩膀說:「我這侄兒文武雙全,小小年紀不僅把家族企業管理得井井有條,武道上也已經是先天四品。我看田小姐才貌雙全,不如許了我這侄兒,田趙兩家結成親家,如何?」
「叔叔,你別瞎搞,田小姐還這么小。」趙宇凡推了推眼鏡,嘴上似乎不太情願,眼睛卻朝田曦薇瞟去。
「不小了,在你們這樣的年紀我早就結婚生孩子了,您說呢,老夫人。」趙振邦拍了拍趙宇凡肩膀,看著田老夫人說。
田老夫人哈哈一笑,忍不住咳嗽了幾下:「哈哈,說得對,只要小薇願意,我當然同意。」
旁邊的田曦薇卻說道:「趙二叔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年紀尚小,一切以田家事業為重。」
見田曦薇拒絕,趙振華嘆了口氣,說:「哎,現在的年輕人啊只知道搞事業,那我們就說說事業。從今天的事來看,田家沒有趙家的庇護是不行的。這樣吧,今後趙家繼續庇護田家,你田家的丹藥呢都賣給我們趙家,包括每十年兩顆的『剎那永恆』。當然,價錢趙家絕不虧待你們,該是什麼價就是什麼價。」
「你!」田曦薇十分惱怒道,但知道不能發作,她剛說出一個字便立馬停下,緩了緩情緒,說:「趙二叔,您的提議我們一下子做不了決定,能不能容我們考慮幾天。」
「哼!田家主事的都在這裡,怎麼做不了決定,」趙振邦冷哼道,「是要繼續和『蕭家』商量,還是去找其他幫手啊?別說我們趙家趁火打劫,我給你們兩條路:1、你嫁給我宇凡侄兒;2、把丹藥全部賣給趙家。這多好的條件啊,我想不通你們還要考慮什麼。你們好好想想吧,省得田家又要被什麼狗屁『神』組織、『蕭家』惦記上了。」
「你!」田曦薇。
「好!我們願意把丹藥全部賣給趙家,但價格要比市場價高兩成。」田老夫人打斷田曦薇,提出了她的條件。
趙振邦拍手笑道:「好好好,老夫人爽快人,我趙家也不矯情,高兩成就高兩成。那我明天就讓人擬合同簽了?」
「咳咳……可以。」田老夫人咳嗽幾聲,點頭答應。
「哈哈哈,那我們告辭了,老夫人保重身體。」說完,趙振邦就帶著趙家人走了。
趙家人走後,田曦薇握住田老夫人的手,關心地問:「奶奶,你確定沒事嗎?」
田老夫人又咳了幾聲,說:「傻孩子,我沒事。」
田曦薇又問:「奶奶,『剎那永恆』是無價之寶,您為什麼要答應賣給他們。」
田老夫人用手擦著田曦薇尚未乾透的淚漬,微笑道:「除了你,田家什麼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