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曦薇扶著小夏,著急問道:「小夏,又發生什麼事了?」
小夏緩了一口氣,說:「大小姐,趙家人又來了。」
「趙家人又來了?為什麼?」田曦薇疑惑道。
小夏說:「不知道,來了好多人。」
「走,我們趕緊去看看。」田曦薇帶著兩人朝大院門口走去。沒走兩分鐘,三人就發現對面正浩浩蕩蕩走來一群人。
來人卻正是趙家人。趙振華推了個輪椅走在最中間,輪椅里坐了一個老人,差不多有90多歲模樣。趙家三「宇」分立在兩人身旁,其他趙家人則跟在五人身後。令陳勇沒想到的是,人群中他還看到了秦小川,不過似乎是被強迫跟著的。
等來人靠近,田曦薇皺眉道:「我們已經答應了趙家的條件,不知道趙家又有何事?」
「啪啪啪…」趙振華沒有說話,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拍起手來。他拍了幾下,突然咳嗽了起來,緩了緩氣息,用嘶啞的聲音說道:「田小姐好手段啊,竟然用毒毒老夫。年輕人果然有魄力,但你不怕趙家滅了你田家滿門嗎?」聲音嘶啞,但還是能分辨,90多歲的老人竟是趙振邦。
「趙二叔!你怎麼會這樣?」田曦薇驚道。
「這要問你啊,昨天我服用了你給我的那顆『剎那永恆』就成這樣了。快說,這是什麼毒,你為什麼要害我。說!咳咳咳……」趙振華朝田曦薇嘶吼,引得他氣息紊亂,連連咳嗽。
田曦薇似乎想到了什麼,驚呼道:「難道是『剎那芳華』,但那怎麼可能,我明明給你的是『剎那永恆』。」
原來,田家的「往昔花」十年一開花,十年一結果,結出的果子可以製成「剎那永恆」,開出的花卻能煉成「剎那芳華」。「剎那永恆」是療傷聖藥,「剎那芳華」卻是人間奇毒。人一旦服用「剎那芳華」,立馬容顏盡,體力衰竭,從青蔥少年變成垂暮老人。
「別跟我說什麼『剎那芳華』,什麼『剎那永恆』,趕緊交出解藥,不然你田家必滅滿門!」趙振邦吼道。
田曦薇想了想,說:「趙二叔,你先冷靜,我確定我給你的就是『剎那永恆』。『剎那永恆』的瓶子是白色的,而『剎那芳華』的瓶子是紅色的,我不可能弄錯。而且,為防止被錯用,『剎那芳華』有好幾道限制。」
趙振邦也冷靜下來了。首先,田曦薇的人品他信得過;其次,田曦薇不會為了泄憤而置田家安危於不顧。他問道:「那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田曦薇回答:「藥肯定被掉包了。」
趙振邦說:「那你覺得是誰,別跟我說是蕭家人。」
「不可能,」田曦薇說,「我二叔他們不知道藥放在哪,而且沒有鑰匙和密碼。有密碼和鑰匙的只有我、奶奶和秦伯。」
「哈哈哈……」趙振邦大笑,「把罪名推給管家,田小姐當真高明。田小姐是不是習慣把別人當傻子?」
田曦薇說道:「我沒說是秦伯。趙二叔,容我回去調查一下,『剎那芳華』的毒只有『剎那永恆』能解。如果藥被掉包了,那『剎那永恆』肯定被拿走了。只有找到掉包的人,才能拿回『剎那永恆』,解了您的毒。」
「別信口胡謅了,我明明聽到你和你奶奶商量怎麼毒死趙二爺。當時你還跟你奶奶商量著把「剎那永恆」給蕭家,說什麼同出一源,蕭家才最可靠。」一道聲音響起,卻是秦小川。
「哼哼哼…果然如此。」趙振邦冷笑,卻突然從輪椅上彈起,一個縱身來到秦小川面前,掐住他的脖子說:「說!是不是你,你以為我這麼好騙嗎!」
「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幫……」秦小川剛要分辯,卻被趙振幫兩記耳光打得說不出話。
「放開他,是我換了藥,跟田家和我兒子沒有關係。趙振邦,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打傷了我嗎,我一直想著怎麼報仇呢。沒想到你竟如此貪婪,這麼迫不及待就把藥吃了。」一道聲音響起,卻是秦伯。
所有人都面露驚容,只有田曦薇眉頭緊皺,她覺得不會是秦伯換了藥。
「血口噴人!」趙振邦放開秦小川,一掌朝秦伯擊去,秦伯也是一掌擊出。
「砰!」掌與掌交擊,兩人各退一步。原來趙振邦完勝秦伯,中毒後卻只能和秦伯打成平手。
「交出解藥,不然田家要被滅門,你兒子也得死。」趙振邦開口道。
「解藥就在這,但是你拿不到了。」秦伯攤開手,一顆藥丸出現在他掌心,他抬手直接藥丸吞入口中。
「找死!」趙振邦飛身去搶卻已經來不及了。
藥丸入口,秦伯的氣勢陡然拔高,狂暴的靈力四溢而出,和趙振邦再一次對掌,直接將趙振邦打得吐血倒飛出去。
田曦薇見秦伯如此模樣,眉頭皺得更緊了,吃了「剎那永恆」絕不是這個模樣。
見秦伯兇猛,趙家人一起動手開始圍攻。秦伯大喊一聲:「大小姐快走!小川,你也快跑!」
陳勇聽到秦伯的喊叫瞬間反應過來,扛起田曦薇就朝田家主宅跑去。趙家人想去追,卻都被秦伯攔住。
秦伯越戰越勇,卻發現秦小川並沒有走,大喊道:「小川,快跑啊!趙振邦不會放過你的。」
「爹,我不走,我與你同生共死。咱們父子要死,死一起!」秦小川竟主動上前要去幫秦伯。
「蠢貨,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快走!」秦伯怒吼。
秦伯一拳擊退趙振華,拉起秦小川就要突圍。突然,他感覺心口一涼,整個人沒了力道。他朝胸口看去,一把刀從下往上捅進了他的胸腹,那隻握刀的手是如此熟悉。他抬頭看向秦小川,口中鮮血連吐,一字一頓道:「為,什,麼?」
秦小川一把抱住癱倒下來的秦伯,貼在秦伯耳邊,輕聲說:「爹,我想做人上人。」
秦伯又連吐數口鮮血,慘笑幾聲,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好,好兒子。你不是說一起死嗎,那就一起死吧!」說著,他化掌為刀,一個掌刀朝秦小川腹部刺去。
「不,爹!」秦小川腹部被刺中,以為要死了,慌張驚呼。然而,不知道是秦伯終下不得手,還是已經沒了力氣,掌刀刺到一半,停了下來。秦伯整個人癱軟在秦小川身上,再沒有動靜。
「爹!爹?」秦小川驚恐地抱著秦伯站了幾秒鐘,輕聲呼喚。他再三確認,發現秦伯應該死透了,一把將秦伯扔到地上。他查看了一下腹部的傷口,咒罵道:「老東西,死都死了,還想拉上我。」然後,他故意大聲喊道:「竟敢誣陷和毒害趙二爺,就算是我父親,我也要大義滅親!今後,我願誓死效忠趙家!」
「賣主求榮,殺父求生,你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我趙家豈能留你!」一聲暴喝突然從秦小川身後響起,他還沒來得及轉身,後腦便被人一掌拍中。
秦小川一點一點地轉過頭,發現來人竟是趙振華。他一臉不可置信,只來得及說了一個「你!」字,就失去意識往地上倒去。不知是不是天意,他正好倒在秦伯懷裡,實現了與父親一起死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