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大家搖了搖頭。
「小生雖不似公子有仙人之資,但也不是愚笨之人,此等惠及萬民的舉動,不可能朝令夕改,一旦推廣,至少數十年不可能有大的變動,否則只會讓朝廷失信,想來公子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公子這一測便已如此,接下來還有五測,想來幾乎囊括了我大呂方方面面,到那時,即便公子再出山,也不可能有如此大手筆的舉動了!」
說到這裡,看了田江一眼。
「所以,公子是想現在,就幫助朝廷解決這些問題。而所言仙人六測,不過是藉口罷了。」
「公子讓秦王和太子殿下,先行實時此事,想來便是如此吧?日後即便其他五測諸位皇子都答不上來,公子也必然會指點一二。」
一邊的李伯聽到商大家的推論,幾乎都呆住了。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田江的想法是從政,但是沒想到田江居然是這個想法。
即便是田江也不由有些震驚的看向商大家。
不得不說,商大家說對了。
他若再朝堂之上,即便是有利國利民的舉措,那也會因為派系的關係,受到各方面的掣肘。
但是如果他不再廟堂,沒有派系,而是身份尊貴的獨立個體。
那些人便不會因為派系的關係而與他有衝突。
他所推廣的事,只要對天下,對那群皇子有好處,他們自然而然願意推廣,就像今日的事,如果他是秦王的人,那麼太子不可能看著秦王藉助這件事聲望水漲船高,同樣的,秦王也不可能。
但是他現在是以仙人弟子的身份說的,不管是太子還是秦王,只要覺得對,就願意去做,因為他們都想博得這個好名聲,至於最後兩人誰獲利最大,那便要看兩人的手段了。
自己不僅樂得清閒,還兩不得罪,豈不妙哉。
商大家雖然沒想到這一方面,但是能猜到自己想要徹底隱於人後,已然十分難得了。
「不愧是商大家!」
商大家雖然猜到了,但是見田江親口承認,不由還是有些震驚于田江的魄力,恭敬道。
「我代大呂萬民,謝過公子。」
田江卻是擺了擺手。
「人各有志,我只是不想在廟堂之中,又是勾心鬥角,又是提心弔膽罷了。」
說到這裡,不由想道了商大家。
「莫不是商大家也是如此?」
他這才想到,商大家也不再廟堂里,以他展現出來的能力,還有與秦王,太子的關係,若是想在朝堂里謀個一官半職,輕而易舉。
商大家笑了笑,也不回答。
見商大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田江也就沒有多問。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已是到了秦王府的門口。
田江這才道。
「那小子就先告辭了!」
商大家點了點頭。
「日後若有用得到我聽雨軒的,田公子可直言!」
見田江點頭,商大家這才回去。
田江看了看外面,抬步出去,一個人影突兀地出現在田江面前。
「田公子,我家公子有請!」
田江抬頭一看來人,還是老熟人,正是呂二五六,頓時明白了他說的公子是誰。
「太子殿下在何處?」
呂二五六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茶攤。
周圍人已被疏散了,只有太子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裡。
看見田江把目光掃了自己。
對了田江舉了舉手中的茶杯。
田江走了過去,恭敬道。
「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急忙起身攙扶。
「今日只是朋友相見,田公子不必多禮。」
待田江落座,太子這才張口道。
「田公子,可還記得我上次問你的問題?」
當初田江給他的答案,只有一個字。
「省」
說不對吧世人都知道,堂堂戶部尚書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說對吧,那只是一個字,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
所以呂二五六當初也實在拿不定主意,自然也就沒有動手。
太子今天見到田江的智謀,還是想問問這件事。
均田之計,他知道,秦王也知道,大家還是在一條起跑線上,對他穩固位置幫助不大,若是有另外的方式,自然能夠壓秦王一頭。
見太子如此開門見山。
田江一時也不知如何應對。
只能開口道。
「小子當然記得,只是除了這省字,小子也的確沒有其他更好的方式了。」
太子狐疑地看了看田江。
如果他現在還相信,田江只有這與旁人無異的省字法,打死他都不信。
見太子似乎不相信,田江苦笑一聲。
「太子真把我當神人了!」
說完,恭敬道。
「太子當知,國庫之銀,主要來源無非是百姓賦稅,而這賦稅乃是定額,賦稅不變,國庫之銀自然不可能有太大變動。」
太子聞言點了點頭。
田江這才繼續道。
「既然收入是固定的,那就只能從支出下手,也就是所謂的省了。」
太子見田江這麼說,一時間竟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田江說得很有道理,但是他總覺得那裡不對勁。
不由張口問道。
「但是省也省不出來多少啊!無論是軍需還是賑災,這些國庫支出的大頭,不可能說省就省。」
至於其他的零散支出,即便是省,對整個國庫來說只能說是杯水車薪。
田江嘆了口氣。
他豈能不知道相對於人測來說,朝廷更需要的是銀兩,但是現在遠不是能夠實行他二測計劃的時候。
他率先人測,主要目的當然是為了解決流民問題,其次也是增加賦稅收入,緩解國庫壓力,更重要的是,只要有了這個良性基礎,他才有把握讓二測進行下去,否則只能胎死腹中。
「小子暫時也的確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太子眼睛一眯。
「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