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田江有別的辦法,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麼?
太子想了想。
「公子所言,是否與令師的二測有關?」
田江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見田江這麼說說,太子雖然著急,但還是不能說什麼。
任何事只要牽扯到田江的師傅,即便他是太子,也不敢多問什麼。
至少在他眼裡,田江的表現,無論是那首詩體現的文采,還是後面人測的解決方式,都遠非常人能夠達到。
接著他心中一喜!
田江雖然沒告訴他答案,這不相當於已經把二測題目提前告訴他了?如果他能想到解決辦法,豈不是能夠壓秦王一頭,在田江面前多拿分了?
隨即起身道。
「既然如此,那孤王就不便多問了!」
他現在反而不想知道答案了。
說完起身道。
「天色不早了,孤王就先離去了,我東宮大門,隨時向公子敞開!」
田江點了點頭。
兩人這才分道揚鑣。
李伯看了看太子離開的馬車,又看了看田江,不由感嘆道。
「也就是公子能夠駕馭的了秦王和太子了。」
田江卻是笑了笑。
「這哪裡是我駕馭的,是我那師傅!」
他如果不是身後有個莫須有的神仙師傅,早就不可能這樣在各家實力之間左右逢源了。
見田江主動提到自己師傅,李伯縮了縮脖子,也不敢說話。
提起田江的師傅,即便是秦王和太子也甚是恭敬,何況他一個小小家僕,更是回話都不敢。
「我們也回去吧!」
田江看了看天色,走向自己的馬車。
皇宮之內。
一名呂侍把秦王府發生的事,詳細地告訴了呂帝。
呂帝也是有些震驚。
流民之事,自古便是帝王的心病!
沒想到那名叫田江的人,居然真的想到了解決的方法,甚至可以說完美。
「太子和秦王怎麼說?」
呂帝考慮了下,開口問道。
「秦王殿下,召集了幾位御史台的大人,想來已經在寫奏摺了。」
頓了一下,繼續道。
「至於太子殿下,在秦王府與田江說了幾句話,便也回去了。」
呂帝手指輕點書桌,他也有些驚訝田江的天賦。
「莫不是世界上真有仙人一說?」
之前他對田江是仙人弟子,還抱有疑問,現在見田江居然真有如此過人的天賦,不僅僅是這均田之計,單單那首詩,即便是這個年近半百的人,也不由得聽得熱血沸騰,再加上前些日子,凌天在朝堂之上朗誦的那首,也讓他震撼不已。
呂侍急忙道。
「即便真有仙人,那也居於陛下之下,否則那田江就不會放言輔佐諸位皇子了。」
呂帝聞言,心中這才有了些安慰。
無論是三皇子,還是太子,還是其他皇子,將來不管誰即位,那都是他的兒子,平時若是擇賢,他可能還要顧及到嫡長的問題,無論是百官,還是後宮,都會有質疑聲,但是現在有了田江這個變數在,嫡長制自然會受到猛烈衝擊,這和他看著三皇子與太子爭的想法不謀而合。
即便是暴君,也希望自己的下一代是個明君,把王朝延續下去,至於是哪個兒子,在他們眼裡都一樣。
「你先下去吧!盯緊田江,只要發生事情,事無巨細,都要給我匯報!」
呂侍急忙點頭退去。
一夜無言,第二天,朝堂之上,太子和秦王罕見地都來上朝了。
已經聽到風聲的百官自然知道要發生什麼。
果然,待呂帝剛剛來到朝堂之上。
太子就率先開口。
「父皇!兒臣有本奏!」
太子率先開口道。
見太子張口,秦王只覺得自己少長了一張嘴,更沒想到,這太子居然這麼不講武德,呂帝還沒坐到龍椅上呢,太子就率先開口了。
呂帝神情一滯。
他自然知道太子想要說什麼,但是沒想到自己兒子居然這麼沉不住氣。
不由輕輕搖了搖頭。
這才坐到龍椅之上,看了眼龍椅旁邊,位於自己身側的太子道。
「講!」
太子這才將均田之策說了出來。
不得不說,能在秦王的壓制下,還能穩穩位居太子之位,至少擁有刑部,戶部,和京都府全力支持的東宮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和田江只是一個大方向相比的計策相比,經過東宮屬官一夜的商討,已經變成了一個切實可行的計劃了。
太子甚至羅列出了各地流民數量,應當安排何處,由何人負責,分配多少田產,如何管理,賦稅多少,甚至是軍需征糧的時候又有何政策,都說得一清二楚。
他的一番長篇大論,讓在場百官無不紛紛側目。
即便是呂帝也是微笑的一直點頭。雖然他知道計謀是田江出的,但是自己兒子僅僅一夜之間,就能想得這麼周到,他臉上也甚是有光。
他現在反而有些理解自己這兒子為什麼這麼急躁了,這麼大一個計劃,如果被秦王先講一步,全部胎死腹中,怕是能氣的吐血三升。
秦王也不由暗暗咋舌,相對於太子屬官,他叫來那些御史台的人,寫出來的奏摺,思考量上的確差了很多。
「所以,兒臣認為,此均田之計,於國於民,都有大利,還請父皇恩准施行!」
太子說完,恭敬一拜。
呂帝卻沒有說話,龍目掃向百官。
「眾愛卿,有何看法?」
戶部尚書李萬金站了出來,急忙道。
「太子殿下所奏之事,思慮周全,利國利民,戶部定處置妥當,絕不負皇恩。」
聽到戶部這麼說,秦王臉色一沉!
獻計的功勞被搶了,這安排的事豈能在被搶了?
這可是分配的可是不少荒蕪土地,指甲縫裡露出來一些都是不少田產,他自然不可能看著太子一家獨大。
不由把目光掃向兵部。
兵部尚書鄒萬鈞自然明了,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也是站了出來道。
「李大人!此事事關萬千流民,荒蕪之地又大多屬邊關戰亂之地,還是交由我並不負責吧!」
說完,又看向呂帝。
「陛下!臣打包票,這一路必照顧好這些流民,直至將他們安置好。」
還沒等呂帝開口李萬金急忙道。
「這丈量土地,稅收之事,人口之事,都是我戶部的事,不需鄒大人勞心費力,我戶部定然安置妥當。」
鄒萬鈞皺了皺眉頭。
「李大人!事急從權,流民眾多,單單依靠戶部的那些人,怕是有一般流民餓死了都等不到土地配分,不如交由我兵部負責,後續賦稅之事,自然會交於你戶部負責。」
李萬金也是有些怒了。
平時一個個都給自己要錢,尤其是兵部要的最歡,現在見有好處了,就跳出來搶了。
「此事無需鄒大人擔心,若是出了問題,戶部上下任由陛下處置!」
鄒萬鈞搖了搖頭。
「若真的出事了,太子殿下本來利國利民的國策胎死腹中,你一個區區戶部,怕是承擔不起責任吧!」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誰都不肯讓步!
這已經不是戶部和兵部的爭奪了,更是關係到他們背後主子的交鋒。
呂帝皺了皺眉頭,喝道。
「都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