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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居然變成了位高權重的九王爺

2024-08-18 10:52:57 作者: 喵丫頭
  姜銜草在繚繞的暗香中醒來,手腕上傳來淡淡的異物感,霎時渾身緊繃。

  沈聽肆和她的五個好哥哥還沒放完血?!

  她下意識地掙動反抗,原以為她身子虛弱掀不起任何波瀾,卻沒想到只是輕輕一抬胳膊就掀翻了手腕上的紅線。

  原本閉眼為她診脈的太醫驀然起身,一直侯在床邊的姜錦言也欣喜若狂:

  「王爺,您醒了!」

  姜錦言為何要對著她叫王爺?

  姜銜草心裡驟然生出一個極其荒唐的念頭,她猛地低頭查看自己的手腕,看到上面並沒有放血留下的傷痕,也與她之前營養不良的孱弱截然不同,反倒骨骼分明強健有力,白皙的肌膚下還有淡淡青筋凸起。

  她先是震驚,然後一把掀開錦被,看見自己只穿著雪白裡衣,卻修長健壯的男性身軀時,她驚到渾身打了個寒戰,然後匆忙下床去找鏡子。

  姜錦言跟在她後頭誠惶誠恐:

  「王爺要什麼東西,只管吩咐微臣和下人就是,怎敢驚擾您親自動身?」

  姜銜草不理他,在臥房角落找到紫檀木的鏡架,上面擺著一面小巧銅鏡,微黃的鏡面映出沈聽肆那張完美無暇的俊臉。

  她竟然變成了位高權重的九王爺。

  那麼,真正的沈聽肆去了哪兒?

  莫非——

  她尚未來得及深究,姜錦言已經在她身後規矩跪下,沉聲道:

  「臣姜錦言向王爺請罪。」

  姜銜草頓住片刻,才緩緩轉過身。

  看到往日高高在上的長兄跪在自己腳下,她生出一瞬的恍惚。

  姜錦言餘光上挑,瞥見九王爺沉著臉不言語,連忙說出他事先打好腹稿的言辭:

  「王爺屈尊來敝府救珠兒的命,是姜家的恩人,臣卻招待不周,讓王爺在敝府受驚昏迷,重罪難逃。臣願以一人之身代替整府受罰,只望您莫要因臣一人的過錯,遷怒姜府其餘人。尤其是珠兒,她得知王爺昏迷頗為自責——」

  姜銜草懶得聽他虛偽的請罪,那一口一個親昵不已的「珠兒」就像淬了毒的鞭子,一下下打她的臉。

  她冷聲打斷道:

  「姜銜草怎麼樣了?」

  姜錦言萬萬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問起姜銜草,愣了一瞬後才回答:

  「方才姜銜草也被雷劈中,無奈之下臣只能先中斷放血,讓下人把她送去休養,為下次放血做準備。」

  聞言,姜銜草眸光陡沉。

  她昏死前身體虛弱到那等地步,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一隻腳已然踏進了鬼門關,可她的親哥哥不說心疼她半分,勉為其難讓她休養也只是怕她死了沒法再給姜懷珠換血,這般狠心決絕,真是再一次讓她開了眼界。

  若是她沒換了身份,此時也只能任他們宰割,可如今她是九王爺沈聽肆,自然不會任由他們繼續踐踏她的身體。

  衡量了片刻後,姜銜草勾唇冷笑,「先不急著放血,本王忽然覺得落水的事有些蹊蹺。」

  姜錦言眉頭緊皺,「王爺這是何意?」

  姜銜草學著沈聽肆慣有的語氣,背著手慢悠悠道:

  「本王就想弄清楚,是不是真如姜銜草所言,你們都只是聽信了姜懷珠的一面之詞,連在場的下人都未審問,就急著給她定罪了?」

  姜錦言心裡一驚,思量片刻後再度開口:

  「文寧侯府家風清正,絕不冤枉了好人,也絕不會縱容了作惡之輩。珠兒落水之事毫無隱情,就是姜銜草這個罪魁禍首在撒謊狡辯而已。王爺是明智之人,千萬不能受她矇騙。」

  姜銜草垂落的右手默默攥緊,指甲死死摳進掌心,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印。

  既然她的好哥哥鐵了心袒護姜懷珠,那她就借著這具身體,撕開文寧侯府「家風清正」的遮羞布!

  「何為明智,何為愚蠢,本王心裡自有評判,輪不到一個臣子來指點。」姜銜草揚起下巴,傲然俯視跪在地上的姜錦言,「姜大公子,你僭越了。」

  姜錦言驚疑不定。

  三日前珠兒落水,九王爺趕去後親自下水救人,抱著珠兒上來時聽到她顫巍巍那一句「是妹妹推我下水」便大發雷霆,根本不用他們兄弟說半個字,他就命侍衛把姜銜草摁在冰水裡受罰,之後四弟找來換血養身的方子,也是他第一個發話,說要放姜銜草的血給珠兒贖罪。


  怎麼如今被雷劈了後就像變了個人,開始替姜銜草伸起冤了?

  沉默了許久,他遲疑著道,「臣不敢放肆,只是王爺也知道珠兒的為人,她絕不會撒謊……」

  話沒說完,姜錦言就被瓷器碎裂在地的脆響驚到,剩下的話都生生咽回了肚子裡。

  姜銜草收回砸了花瓶的手,斜睨著他的眼裡充滿冷意,語氣淡然卻不容置喙,「本王說了要徹查落水一事,大公子是聽不懂話,還是有意抗旨?」

  姜錦言頭皮一緊,連忙低頭:

  「臣明白,臣這就派人去查。」

  「不必派人。」

  姜銜草以九王爺之身,居高臨下地發號施令:

  「本王要你們兄弟幾個親自去查。十日之內,本王要看到案發時所有在場之人蓋了手印的供詞。」

  聽到九王爺真要興師動眾地查文寧侯府的家事,姜錦言微微一怔,尚未來得及言語,就聽對方又道:

  「姜銜草是本王的未婚妻,已經入了禮部名冊,將來還要登上皇室玉牒的命婦,身份並非普通世家貴女可比。如今她牽扯進殺人未遂的命案里,又與姊妹各執一詞,事關本王婚事理應著重審理。

  再加上當初姜銜草和本王定親是皇祖母的意思,所以本王也應當將此事稟報給她老人家。若是有人在證詞中說謊,那可就是犯了欺瞞當朝太后的大罪,按照大盛律法,文寧侯府治家不嚴中養出這般大逆不道之人也是要擔責的,還望大公子慎重對待。」

  姜錦言霎時變色,冷汗順著額頭流下。

  他抬手抹去,正想勸九王爺何必驚擾了太后,卻聽姜銜草嘲弄地低笑了一聲。

  他忍不住抬起頭,瞧見九王爺眼底閃爍著晦暗莫測的冷光。

  姜銜草不躲不避地與他對視,嘴角含笑,「大公子之前不是在本王面前篤定此事別無隱情嗎,怎麼如今卻一臉難色?難不成真讓姜銜草說著了,你們姜家人心裡有鬼,因此才不敢去查?」

  姜錦言回過神,猛地把頭低下,壓住眼裡那一抹慌亂的異色:

  「臣問心無愧,自當謹遵王爺之命!」

  這時,文寧侯府的管家掀了帘子進來,「稟王爺,稟長公子,二小姐醒了。」

  姜銜草眸光一轉,冷聲下令,「正好本王有話要問她,大公子還不趕緊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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